水匪见乌蓬船上的那个武师厉害，也不再拖延，三桅船头聚了十几张弓一起怒射，还有人将陶罐样的东西朝船上掷来，给击碎却是漫天的火油洒将出来。接着就燃烧起来，趁着船上人仰马翻，几十名水匪从三桅船以及其他三艘劫持的商船上跳船冲上乌蓬船……
黄永清知道乌蓬船大势已去，就算自己几个人手里有枪，乱战中也难发挥多少作用，顶多杀几个水匪泄恨，要是不识机弃船跳水，难逃一死。
听着乌蓬船给大火烧透的爆裂声，黄永清担心船体很快会给烧散架，又等了片刻，待大半水匪都跳上乌蓬船，众寇的注意力不在水面上，黄永清对众人说道：对面商船水匪人少我们潜过去抢他娘的，大家瞅准方向，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朝商船那边潜去。
浮出水面换气，沾满黑青色水苔的商船底就在眼前，黄永清拿刀刺入船板缝里好有个支撑点给他歇口气。这时候一团黑影从眼前砸落，溅起来的水花让黄永清猛呛了一口，是个人掉下来，不知生死。
留在商船海盗不足十人，大部分都在前面的三桅海船上，黄永清小声对众人说道：大家跟在我后面记着不要开枪，说完将刀咬在嘴里，顺着尾橹爬上船尾头。河上的雾越发的大，大半个船身都藏在雾里，看不见船头的情形，只听见几个海盗在前头骂骂咧咧的说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五月天夜晚凉，在水里浸以后，精神紧绷着还不觉得有什么，上船来给河风一吹，瑟瑟发抖，想悄悄杀死海盗，也是很困难的事情，需要好好筹划。
“大家跟我来。”虽然他不清楚这伙贼人的意图，但是城门失火殃及他们几个池鱼了，他领头领着众人往尾舱里钻。
几间船工舱、是桨手日常睡觉休息的下尾舱都给海盗仔细搜索过了，凌乱不堪，还有一大片粘乎乎的血迹，可见这里也是屠杀场。值钱的东西自然找不到了。黄永清考虑片刻说道：我和慧琼一组从左，二狗和王一刀一组从右，慧晴、慧燕两个留下做接应，说完分头往船头摸过去，
大雾弥漫，只看得见七八步远，前头的海盗正在观看乌蓬船上的打斗。
船两侧的花窗都给人从外面拿木楔子楔死，防止商船上的人从里面开窗跳水逃走；在浓雾里，黄永清摸到前头，隐约看见船前头的遮蓬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海盗，听声音只有两个人在打鼾，也无从分辨另两个海盗有没有睡实；大雾遮住看不清楚前面海盗船尾甲板上的情况，但是能听见有几个海盗正在那里吹嘘弄女人的事情。
黄永清刚要退回来，就见躺在遮蓬下的一个海盗猛的坐起来：“谁在那里？”
黄永清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就给暴露了行踪，摒息等海盗搜查过来杀两人再跳进水里脱身，听见前舱门吱呀一声，就听有女人说道：“我家姑娘有点冷衣服放在尾舱，吩咐我去来，还要拿其他些物什。”
“你在里面不要动，我帮你去看看……”那海盗说道。
“让她自己去取，还怕她跳水逃走不成？我们看着正主就行……”另一名海盗蜷起身子躺着正舒服，伸脚将舱门踢开，让侍女自己到尾舱取衣服去。
“小娘们敢逃才好，抓回来给兄弟们解馋，再一刀杀了——那边的主总不能怪我们不守信用。”右侧舱室里传来个粗鄙的声音。
“你他娘的，一刀割着你的大腿，怎么没将你的卵子割掉？让你有心思想娘们，叫爷心里极不爽……”一阵哄笑传来。
黄永清心想原来还有几个受伤海盗在船舱里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