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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沙漠4(1 / 2)

永夜之星辰 娄reed 更新时间 2022-05-19

 如今,在所有信徒看来,双生祭祀无疑是一位虔诚的信众为王国和神明贡献自己的最好机会,而且也是所有教徒的完美归宿,在静静的入定状态中等待顿悟,灵光一闪仿佛是精神与肉体的自然超脱。

肯清楚双生祭祀的意义,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直以来随时献出自己的生命或者灵魂来供奉神明以达到超脱都是他坚贞的信仰所在。直到他的导师,年老无趣的学究,给了他一本又一本上古时期的书籍,他开始在心中质问自己,自己从何而来,将要去往何处,世界原本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么?最后他的心里萌生了一颗无法控制的萌芽,而《物种起源》就是这颗萌芽成年的标志。

但是这些质问和这颗萌芽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他们不会懂的”,他的导师在他失落的时候曾这么安慰他,“庸人当然无法理解你,你注定要改变世界,至少也能改变你自己,而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生老病死。”这些话说实在的,很受用。他靠着这些书籍和老师的指导,一直等待着这个机会。当面质问神明,即使丧命也在所不惜。这些当然不能跟其他人说起,简直是亵渎神明。

此时此刻,肯已经等不及了,他害怕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失去锐气,到时候那个可恶的怪物会看到他慌张的神色,怪物不会听他的话,会用它巨大的眼睛投来无情的蔑视,然后像弄死一只杂碎一样给他一个不明不白的了结。那么他这些年的努力和忍耐又是为了什么?他的世界需要的是耶稣和释迦摩尼,而不是一只既丑陋又看不起人类的怪物。

他说服自己平静下来继续等待,于是试图进入祥和的入定状态。

然而好事多磨,沙暴从远处慢慢压了过来,旁观的教众只好躲在事先盖好的壕沟里,只留了肯一个人在祭祀用的神庙里。说起壕沟恐怕只有资深的信徒才记得它的由来。在一次古老的观火仪式中,由于药剂的配方搞错,发生了相当严重的事故,据说当时从两公里外就能听到爆炸声,巨大的烟柱直接连接了天地,到不了场的牧民们还以为真的召唤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神迹,都排成一排鼓掌致意。最后由骑士团出动,几百人花了一个多月才把成堆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神庙清理干净。之后挖一条足够容纳所有观众的壕沟就成了每一次祭祀活动的标准配置。不知道实情的野蛮人,还以为这条壕沟是大祭司或者哪位通灵的先知要求的仪式必须要素。不过,据黑湾和孤山那里来的朝圣者讲述,那些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究其原因,那里一般会使用天渊祭祀而非观火祭祀。祭祀的主角一般都是带着圣碑和圣物被推下悬崖掉到深渊里,以此召唤神明。

在几个小时的沙暴之后,观测祭祀又告知现在太阳的角度不足以支持祭祀所需的能量,所以只能继续再等。一个上午就这么浪费了,还好肯早有准备,曾经参加过几次祭祀的组织工作,让他心里不那么着急,毕竟这些都是常有的事。再说太阳只要一过正午就会发生明显的偏转,到时候一定会满足祭祀的需要。而此刻,大家只能继续回到壕沟中准备吃午饭。

终于安静些了,肯一个人被留在了神庙里,他开始突发奇想,要是自己现在在对面丛林中的神殿里该多好,那里似乎更容易召唤出神迹,毕竟曾经只是有人靠近一点就出现了超自然的生物。想着想着,肯也不觉得时间有多难熬,反而开始诵读双生教义。显然肯并不在意等待,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几个月前他就接到了通知,然后有许多从国家祭祀院委派来的建筑师,士兵,观星师,还有裁缝和厨师到达这个偏僻的村庄,这些人已经伺候了他几个月了,后来终于来了一位灵魂祭祀,来详细说明流程和具体原理,并且据说大祭司的命令上说,肯可以直接参与祭祀计划。他显然受宠若惊。最后经过讨论,大家都一致通过了利用太阳运行到近地点的优势,利用太阳的能量使得神迹自然出现,从而结束肯在这个世界的使命,而他将会重生于另一个更为纯粹的世界从而获得新生,得到新生后的他,将有无限的时间来找寻拯救世界的方法。

不过此时此刻,长老们显然对此有些不满,毕竟完成祭祀仪式是国王和大祭祀直接下达的命令。耽误计划,并不是大家想要的结果。也是神所不能容忍的。不过大家并不着急,因为这一次全新的祭祀方式绝对算得上是安全可靠,不像利用药剂和流星来的那么容易出现意外。说道流星,曾经有一个人算错了时间和位置,结果用硫磺火焰把观众席点找了,有几个人足足少了几个小时才断气。还有前面提到的那次大爆炸。总之找到更稳健的方法,皆大欢喜。

这一次绝对没问题,为了把祭祀做到万无一失,用药并没有使用新配方,而是使用了一种多次得到验证的古老配方,并且液体也比气体来得更稳定,更不用说香气扑鼻。这种配方制作的液体主料威力巨大且异常稳定,据说在许多本史学参考书中都有明确的记载,他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泛银河系含漱爆破浆。

至于高大的石壁和圆柱,完工后看起来合理又庄重,石壁上刻满了上古时代的经文和双生教派的主旨。

肯很辛运这里面是躲避风沙的绝好位置,里面既听不到外面的狂风大作,也不会听到长老们毫无意义的争吵。此时,肯放松的坐在石柱的中间,心中自然泛起一阵恍惚的感觉,也许是泛银河系含漱爆破浆的威力太过巨大,他这样的凡人还不能与之抗衡。不过,大祭司和许多长老都跟他说过,他现在已经是最能代表人类的神能者,他需要的也许仅仅是勇气和执着。于是他又往嘴里送了一口上古时代的药剂。他动了动肩膀,免得自己身体麻木。

这时候,有人缓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石壁间的回廊很长,地面打磨的十分光滑,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是长老们来最后通知他仪式的细节,他们总是不放心,把所有的年轻人当做孩子看待,也许外面的风沙已经不打紧了,仪式应该可以正常进行了。肯慢慢睁开眼睛,把思绪从神游中拉回来。

站在面前的并不是哪一位长老,至少不是他认识的其中一位。是一名男性军官,军装很旧掉色很严重,看起来很年轻,大概比自己更年轻,身材瘦削高大,两条腿修长笔直,满脸都是穿越沙暴粘上的灰尘,不过胡子刮得很干净,似乎生活很讲究。

“感谢您的到来,您的祝福带给您和您的神明。”肯面对着来人站起身,表现得很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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