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坐在锦凳上，手被皇太后拉着，只得对众人微微欠身，道：“宜川这厢有礼了。”
县主乃是皇爵，在宗室女眷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却高于命妇的民爵。因此，她这一礼，对上不谄媚，对下不倨傲，正是恰当。
“这孩子是个好的。”皇太后端矜地笑道，“本宫真是爱极了她。”
众人也乐得奉承太后，将云襄夸了又夸，慈恩宫一片笑语。
前朝议事已毕，武将还好些，文臣都有些疲倦，顾不上交流打探，便各归各家。
魏王见端王脸色苍白，忧心忡忡道：“小九儿，还好吗？要不要宣太医？”
“不必，”端王摇摇头，微微一笑，“只是累狠了，歇歇就好。”
“真不用？”魏王挑眉，他很怀疑，一旦撒手，端王就要倒地上去。
“嗯。”端王颔首，一脸坚持。
“两位殿下，”安公公适时过来，“陛下在绘兰苑等着两位。”
“走！”魏王爽快地道，手中还搀着端王不放。行走时特意放慢了脚步，端王也是无奈，心中却暖暖的。
“臣弟参见陛下。”两人行礼。
“窦太医，给小九儿瞧瞧。”皇帝正在看一本折子，头也不抬地道。
魏王错开两步，窦太医上前，对端王道：“殿下，请。”
端王嘴角抽了抽：“皇兄——”
这回，他皇帝亲哥没顺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折子，淡淡道：“这是宜川县主的奏表，你乖乖的，待会儿朕看完了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