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帝没有乘辇,一路走来的。
大步走进殿内,他头上见汗,面上还带着些微的焦急。
面对雪灾与战祸尚且从容的男人,竟是有些心乱了。
毕竟,太后的身子一向不错,近来又事事顺心,瞧着人都年轻了些,怎的突然就不适了呢?
皇帝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恐慌:有的人在逆境之中,越发坚韧强劲,可一旦那口气泄了,人也都到头了。
他很有些怀疑,之前那些年,她是不是憋得狠了。
没能及早地发现这一点,倒是他这做儿子的不是了。
“拜见陛下。”众人见了皇帝,纷纷行礼。
慈恩宫仍是井井有条,太后也没有歇在榻上,应是不严重。
皇帝心中一定。
“免礼。”皇帝亲自扶起皇后,目光落在太后脸上,关切地问道,“母后感觉如何了?是哪里不舒服?几时发作的?”
不等回话,又扬声道:“太医——”
“臣在!”今儿个窦太医告了假,来的是另一位院使罗太医,他立刻上前,行礼道,“拜见太后千岁。”
“免礼。”太后轻咳一声,有些尴尬。
她知道皇帝公务繁忙,每日里批折子都没个空闲。
她从未用这种方式请过他,面上微微发烧,抬了抬手,免了太医的礼。
“臣,斗胆请脉。”罗太医拱手,垂眸道。
“且不忙。”太后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