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是冲着宋千流来的？
姚崇在一瞬间思索了无数的可能。
最后他披着衣物来到了坞堡墙上。
他一眼便看到火把下的程伯献。
“程少将军，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骑在马上的程伯献见状拱手对着姚崇说道：“姚阁老，小侄如今率军路过，腹中有些饥饿。”
“不知姚阁老能够让小侄填饱肚子？”
姚崇瞬间反应了过来，程伯献这是前来征粮了。
在短暂地思索之后，姚崇轻笑着说道：“我愿将堡中五百担粮食借给贤侄。”
“不知贤侄以为如何？”
原本姚崇还想着程伯献肯定会和自己讨价还价一番。
然而程伯献闻言直接拱手说道：“多谢姚阁老借粮。”
姚崇闻言一愣，程伯献竟然没有讨价还价，直接接受了五百担粮食？
疑惑之中，姚崇挥手说道：“速速取来五百担粮食交给程少将军。”
接着姚崇有笑着说道：“贤侄不妨入堡一叙？”
程伯献笑着拱手拒绝了姚崇的提议。
这让姚崇察觉到了几分异样。
此刻宋千流也被堡外的马蹄声吵醒。
宋千流披上衣服走到坞堡大门附近。
当即听到了姚崇和程伯献的对话。
听着程伯献的话，宋千流皱起眉头。
大半夜的，程伯献忽然出现在陕州。
而且还在向姚崇借粮。
潼关和陕州硖石之间少说也有百五十余里。
怎么程伯献会跑这么远来借粮。
想到此处，宋千流快步上前，伏着身子站在坞堡的墙上。
接着宋千流悄悄探出头，只见坞堡外面是密密麻麻地火把。
这么多人！？
宋千流心中惊叹一声。
随后他将目光看向程伯献。
而程伯献此刻脸上露出一些焦虑。
而这份焦虑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狰狞。
宋千流深吸一口气看向不远处的姚崇。
姚崇此刻也发现了宋千流。
连忙眼神示意他不要暴露。
接着姚崇指挥族人将五百担粮食搬到坞堡外。
搬运过程中，程伯献也老老实实地让手下兵马后退。
不多时，姚崇的族人便将粮食搬运完毕。
程伯献连忙让兵士们拿上粮食离开。
“姚阁老，多谢今日借粮之恩。”
“来日再会！”
言毕，程伯献指挥着兵马飞速离开。
宋千流看着程伯献带着兵马向东边行进。
猛地反应了过来。
程伯献这是从潼关退下来了！
姚崇显然也发现了这一切。
两人对视一眼后，姚崇当即派出族人前往潼关方向侦察。
同时走到宋千流面前。
“蓝田侯，你怎么看？”
宋千流望着程伯献兵马远去的背影。
“眼下程伯献应该是从潼关退下来了。”
“只是他为何会从潼关退下来？”
“难道是黑齿将军他们攻势过猛，程伯献他们挡不住了？”
“还是程伯献他们另有打算？”
姚崇闻言吸了口气。
“不过如今可以确定的是潼关没有叛军驻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