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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见了什么？</p>
其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p>
他们看见了老爷子和一位少年正在皇后的墓碑前，仿佛是在祭拜。</p>
那位少年的身影，杨士奇很熟悉，太子爷同样熟悉。</p>
杨士奇连忙低声道：“太子爷，是皇爷和太孙来祭拜皇后了。”</p>
朱高炽沉声道：“我看见了。”</p>
看得明明白白，那的确是他儿子。</p>
老爷子竟然带着瞻基来这里祭拜了，这是太子爷所想不到的。</p>
“太子爷，眼下怎么办？”杨士奇回头看了一眼，神色略显紧张。</p>
恰巧就在这时，后面的朱高煦见前面的太子爷突然停下了，不由有些不耐烦：“老大，你在前面干啥？还不赶紧走，再晚耽误了吉时！”</p>
“好，知道了。”朱高炽大喊回应了一声，又转过头看向山顶。</p>
老爷子和他儿子就在上面，老爷子祭拜也就罢了，可偏偏这时候，瞻基也在啊。</p>
一旦被朱高煦发现，那……</p>
“太子爷，要不然我现在过去通知皇爷？”杨士奇沉声道。</p>
只要皇爷知道仪仗队来了，不用太子爷安排，皇爷自己就会将他孙子藏得好好的。</p>
“不用！”朱高炽眯了眯眼，沉声道：“那是我儿子，儿子祭拜他奶奶，那是天经地义，谁都挡不住。”</p>
“六年前，我娘走的时候，死不瞑目，想见这孙子，如今孙儿到了她的坟前，就让她多看看瞻基吧。”</p>
“老二嘛，我来挡！”</p>
朱高炽眯了眯眼。</p>
徐皇后是怎么死的，他这个做长子的心里很清楚，是想孙子想出了病，抑郁而终死的，到死都没再看过孙子一眼。</p>
这是谁的错？</p>
是他朱高炽的错，若非当年他胆小，不敢睁开眼看屠杀，儿子也不会丢。</p>
错误已经铸就，无法弥补了。</p>
但现在，孙子来拜奶奶了，谁都不许打扰他们。</p>
“谁挡我儿子拜他奶奶，我就跟他拼命！”朱高炽低声说了一句，而后抬起头来。</p>
他看见汉王满脸盛怒的冲过来了。</p>
“老大，你搞什么鬼，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上山，像二愣子一样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汉王满脸不耐烦道。</p>
他性格急切，稍微让他等等就受不了了。</p>
老大连忙扬起笑容，在汉王的肩膀上拍了拍：“老二啊，做事不能急，前面有人在打扫娘的墓呢，等墓扫干净了，咱们才能过去。”</p>
“扫墓？”汉王不耐烦道：“行行行，那你让他们快点。”</p>
“哎，好嘞。”朱高炽笑道。</p>
汉王到后面等着去了，朱高炽也转身走到了杨士奇他们身旁，抬头看向了那一老一少的身影。</p>
老爷子就坐在墓碑前，而朱辰跪在地上，正在给他的奶奶烧纸钱呢。</p>
一大把一大把的纸钱，被烧得旺旺的。</p>
朱高炽心中仿佛哑然了，他眼眶红红的，无声的在呐喊：“儿啊，多烧点，给你奶奶多烧点，你奶奶盼着你，念着你呢。”</p>
“要是你早六年出现，你奶奶的病说不定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