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与期盼。
紧张的那个人, 是秋水。
期盼的那个是楼羽辰。
张家匀见两人坐下之后，周围的气压都明显不一样了。
两人的脊椎挺直，目光深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张家匀此时仿佛置身于古代战场一样。
而秋水与楼羽辰就是双方的领兵的将军，在他们面前的棋盘就是战场。黑白两棋子就是他们两人部下的士兵。
当黑棋落下的那一刻, 大战拉开了序幕。
连张家匀都能感觉到，白颜的感觉就更加清晰了。
白颜也与楼羽辰下过一盘棋, 他知道楼羽辰下棋的时候, 气势有多么的强大。
当时，白颜被压得根本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
所以, 很快，白颜就败了。
此时楼羽辰的气势比与他对局的时候还要强, 压得旁边的人都不敢喘息。更何况是坐在对面的秋水了。
让白颜没想到的是，秋水的身上, 居然也出现了那股迫人的气质。一股与楼羽辰不相上下的气势。
当子一落，白颜也终于明白，自己与秋水差在哪里了。
即使这棋局才刚开始，但是在气势上，他就输了。他不如秋水。
楼羽辰在下棋的时候, 气势确实很强大。
如果定力不好, 或者棋力不行的，很容易就会慌了。从而一败再败。
然而, 有人的气势比楼羽辰更加强大。
那就是系统空间里的围棋老师。
如果说楼羽辰是将军, 那么老爷子就是帝皇。
老爷子在下棋的时候,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 俯览众生的气势。
刚开始面对老爷子的时候, 秋水每每都会被吓到。从而导致下棋的时候犯下许多错误。
可以说, 在系统空间里的那么多老实中，秋水最怕的就是老爷子了。
但是，现在秋水不怕了。
甚至，他开始将老爷子当成了目标去追赶。
他想要夺下老爷子的宝座，成为新一任的帝皇。
秋水在每一局棋中，无论是棋力还是心态，都在不断地蜕变。就像虫茧，正在慢慢地蜕变，很快就会破茧成蝶。
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事情。
所以，刚开始秋水是紧张的。
但是在楼羽辰拿起棋子，气势变化的一瞬间。秋水仿佛瞬间觉得自己置身于了系统空间里一样，也瞬间变成了面对老爷子时候的状态。
“啪……”
“啪……”
两人一人一手，几乎没有思考一样，在对方落子的下一瞬间，就直接落子了。
书房里很安静。棋子落盘的声音清脆响亮。
张家匀与白颜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秋水是越下越精神，越下越兴奋。
好强，楼羽辰的棋子与他的人完全不一样。
楼羽辰外表给人的感觉，淡淡的。像是天上的云，高高在上。
又像是秋水天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却又让人摸不着。
秋水见过他三次。
前两次都给人一种遥远的疏远感，难以接近。
第三天，他主动找上了他。
仿佛那远在天边的云在主动靠近，抓摸不透的风，拂过了脸庞。
在说到围棋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像是注入了光，能够瞬间绽放出惊艳切耀眼的光芒。
秋水觉得，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棋痴了。
爱到极致便成痴。
只是，虽然楼羽辰很强。
但是，正如系统所说的那样，楼羽辰距离老爷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不过，除了老爷子，楼羽辰是秋水遇到的最强的那一个了。
秋水越战越勇，渐渐地不知不觉地，开始将从老爷子身上学到的东西，全部都运用到了这一盘棋上。
可以说，这一盘棋，秋水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楼羽辰也是越下越兴奋。
多久了？
自从他打败了国内外所有的棋手，拿下了棋神这个称号开始。他仿佛就置身于世界之巅，再也没有了对手。
高处不胜寒啊，当一个棋手没有了对手，那他的棋手生涯，几乎也就同等于止步了。
许多人都认为，楼羽辰已经是处于围棋界的巅峰了。已经是达到了境界。
然而楼羽辰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他相信，自己的棋，还有进步的空间。他的棋还不是最强的棋。他还想要更进一步。
可惜，他找了许多棋手下棋，那些棋手都败了。
这让楼羽辰一度以为，自己能够再进一步的想法，只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秋水的出现。
十分钟破开他的棋局，让他看到了期望。
所以，他从魔都飞来，就为了能够找到秋水，与他下上一局。
他想要从秋水的身上，证明自己的想法，找到可以推动自己的动力。找到新的目标。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目标，人生就会失去动力与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