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兄？”
看到吴家老婆婆如此说，我便明白过来了，她称呼我爷爷为师兄，从年龄上看，这老婆婆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肯定是铁钩子的女儿，我甚至猜测还是私生子，因为湘西之行的时候，铁钩子明明说的很清楚，整个关外张氏一门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也对！那时候的铁钩子已经年近五十，有一两个后代子孙也是很正常的。
“你爷爷当真是王野王师兄？”老婆婆盯着我再一次问道。
我不敢怠慢，毕竟这是奶奶辈的人，连忙一躬身，道：“小子王小鱼，是爷爷的独孙，见过老太太。”老婆婆点点头，叹息着道：“想不到竟会这么巧，我曾经找过你爷爷，却始终不得音信，没想到黄土都埋到了脖子，因老二之殇又能见到他的后人。张王两家，的确是有缘！”
我心道爷爷自湘西之后，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处游历，莫说是你，就是我那没什么印象的老爹几年也见不着他一次，直到后来，我老爹南方一行不复还后，我这爷爷才算安定下来，隐居到了乡下，专心抚育我。
“我父亲一生统共就收过两个徒弟，你爷爷算一个，另一个则叫纪传法，呵呵，我活了九十多岁，这两个师兄竟是一面未见......”老婆婆的声音里夹杂了一股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能多少也有些心结，不过那不是我这个身份辈分的人能够劝慰的。
“老太太，据我所知，师祖的大弟子应该是李传法！”我轻轻说了一句，老婆婆则“哦”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道了句年龄大了，一些人一些事记的就不那么清楚了。
“既然是一家人，那么就进来说话吧。”老婆婆一拄龙头拐棍，转身后留下一句话。
此时，吴素再看我和老鲸的眼神就好上不少，她收起脸上的悲伤神情和寒意，换上一副恬淡样子，一摆手，对我示意道：“王师兄，请！”说着，就当先向堂屋行去。
听着这么古朴的称谓，看着这么干净安静的女子，再加上身处这么古香古色的院落里，我心底忽然生出了一股穿越到古代的荒谬感觉，不过随着老鲸在背后捅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连忙和他跟了上去。
这次待遇显然比刚才好了许多，至少一进屋子，老婆婆就用拐棍指点我和老鲸坐下。
“王师兄他......”老婆婆沉吟着点了个开头，我则道：“爷爷已经在六年前去世了。”
听了这消息，老婆婆本就苍老的容颜再度黯淡几分，丧子之痛还在心头，又闻不曾谋面的故人早逝，或许也勾起了她心中的悲凉，不过这老妇人显然不是等闲人物，稍缓了缓，便又道：“那墓里的物件，你们不想说，老身也不勉强，只当我那老二该有此灾便是。”
老婆婆这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坐不住，上首坐着的可是我爷爷的师妹，奶奶一辈的人物，而且铁钩子何等人物，他的后人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能让她用言语挤兑一个后生晚辈，可见那墓里的东西对吴家来说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不过这并非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后面还有老鲸呢，不和他商量，我也不好随便就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