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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海盗:腐尸上长出的却是鲜花(1 / 2)

1851之远东风云 纳尔逊勋爵 更新时间 2019-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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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年2月,香港一条街的一家青楼里,人声鼎沸,穿着绫罗绸缎的老男人们挤在一个不大的小厅里,正对着一个小木台,有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有的交头接耳着,有的则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其他人在吼着什么。

木台上,油头粉面口齿伶俐的龟公正唾沫横飞的介绍着身后三个新买来姑娘的妙处。

看着三个怯怯懦懦还带着泪痕的少女,听着龟公的淫靡之词,男人们脖子都红了,鼻子里好像都在这空气污浊的斗室内嗅到了处子之香。

这是一次常见的拍卖“落红”的商业活动,老鸨力求在新买来的姑娘身上榨取最多的银子。

“这姑娘头夜归我了!再加一百两,500两!”坐在前排的一个三角眼指着第三个拉出来的姑娘大声说着,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精瘦,皮肤被晒得黝黑,但一身绸缎袍角下露出的却是一双踩着拖鞋的赤脚。

“玉玲珑,周老板开价600两!”龟公还没来得及说话,三角眼身后一个胖子猛地举手抬价,龟公立刻满脸惊喜的把眼睛从三角眼身上挪了开去,指着后排胖子大叫起来。

“你妈的!”三角眼先扭头看了看是谁,然后勃然大怒,他猛地站起来,转身怒视胖子,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指着胖子大叫起来:“你不是码头老周吗!你今天和我‘黑皮’争?”

看了看瞪他的黑皮和他腰里别着火枪的三个保镖,胖子老周脑门出汗,嘴上却很硬:“黑皮,我知道你,但这又不是你的地盘,这里是香港。”

“哎哎哎,‘黑皮’大哥,别动火气,明珠有价,愿出即得。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伤了和气不好。”龟公立刻圆场,青楼里的几个靠墙站着的彪型大汉也朝这里看了过来。

打量了下周围的局势,黑皮气咻咻的坐下,再次举手出价,终于压过了有点心虚胆怯不敢放手叫价的胖子,以800两买下了玉玲珑的初夜。

入夜后院,黑皮连老鸨龟公假惺惺的新郎酒也没喝好,就心急火燎的杀入后院的二楼贵宾房,准备大干一场偿回票价。

他的三个保镖就百无聊赖的守在一楼楼梯口,这里是唯一的上楼位置,主子在上面快活,他们三人蹲在草地上喂蚊子,上头是一轮月亮,前面是灯火通明的青楼前楼,浪声淫叫不停传来,这情景让三个保镖怎么也提不起劲头来。

脸上有条刀疤的大汉是三人里的头,他抱着楼梯扶手,打了个哈欠,对一个手下说道:“三仔,去前面叫茶房打一大壶浓茶来,800两啊,以老大那种吝啬劲,不折腾两个时辰,他肯定不舍得下来。万一老大下来,发现我们没精神,说不定又要抽耳光。”

“好嘞。”小三本就无精打采的,现在有机会去前面跑跑,看看姑娘也比在这里等主子完爽啊,立刻飞一般的跑过去了。

没一会,刀疤脸又对另外一人说道:“小四,去门口咱马车上,把我烟枪拿来吧,抽两口,熏熏蚊子。”

看着手下都了,刀疤脸立刻两眼放光,再也没有刚才哈欠连天烟瘾上头的意思,他看了看四周寂静无人,戳唇学了几声鸟叫。

很快,墙头传来动静,一个人翻了下来,紧跟着又一个人从青楼外翻了过来。

四个人蒙着脸,操着刀、斧头,围住了刀疤脸。

看了看他们,刀疤脸朝楼上一努嘴,接着小声说了句:“记得说好的价钱啊。”

“少不了你的。”蒙面人领头的是个小个子,说话还带着稚音。

说完,一挥手,带着三个手下拿着刀、斧蹑手蹑脚的朝二楼摸去。

刀疤脸坐在楼梯上,看着月亮,楼上猛地传来一阵短促而尖锐的救命声,接着是咚咚的脚步乱踩声,“唉,钱啊。”刀疤脸叹了口气。

保镖小四回来的最早,他提着一根烟枪,站在后院的草地上,有些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想大声喊刀疤脸,又怕惊扰老大,这老大变态的胆小,你大声一叫,说不定他会从姑娘身上直接跳出窗户去。转了几圈,闻到了风里隐约的血腥味道。

他惊异的慢慢上楼,入眼就是横在虚掩房门外地上的一只血手。

慢慢的推开门,小四手里的烟枪掉在了地上:整个奢华的贵宾大房地上全是血,血泊里的“黑皮”几乎被砍成了十七、八段。

客人被杀!青楼立刻报警。

英国巡捕房的干探开始调查香港中国籍海运商人陈二狗被分尸事件,但凶手不仅残忍而且动作麻利、手脚干净,现场唯一的生还者“玉玲珑”那时候早被黑皮虐待昏死过去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生死不知失踪的保镖刀疤脸有嫌疑外,别的什么线索也没有。

1854年6月,葡萄牙殖民地澳门,傍晚。

一所豪宅内,一个高大的洋人站在门外四轮马车旁边,看着满天的晚霞,有点着急的说道:“honey,快一点,马上就要迟到了。”

一个袅袅婷婷的中国女人,穿着西洋女装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门口急得跺脚的洋人丈夫,娇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啊?我记得你以前赴宴总是大大咧咧的满不在乎。”

丈夫一把挽住女人的胳膊,扯着她就朝马车走,一边说道:“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吗?我最近要发达了!我认识了个在英国领事馆工作的朋友,他给我介绍认识了怡和商行的威廉先生,对我非常看好,想请我去怡和商行做船长。听好了,阿九,今天你可要给我精神点,这次威廉先生晚宴上的都会是大人物。”

阿九娇笑起来:“我的老约翰,你那么拼命干什么?你完全可以不工作,我可以养你的。”

“别说那么多了,快上去吧。”约翰把妻子推上了马车车厢,自己也坐了进去,马车立刻朝怡和商行的澳门分行所在地疾驰而去。

在这南方的夏日傍晚,尽管能把人烤出油来的太阳已经下山,但空气还是炙热的,尽管马车车窗大开,马车疾驰带进来阵阵强风,仍然让一身正装、领结笔挺的约翰满头大汗,他去掏手绢,却发现忘了带,扭头问妻子道:“手绢。”

“你啊。永远都这么粗心。”阿九哼了一声,在自己包里掏摸起手绢来。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马的悲鸣,在前面车夫和保镖的惊叫声中,疾驰的马车噶然而止,这对夫妻一起被惯性甩向了前面,透过马车车厢前窗可以看到在路上横了一辆马车,就是这猛然冲进这窄道的马车,让阿九夫妇的马车差点迎面撞了上去。

但车厢里的阿九还来不及站稳身体,一个带着一溜黑烟的包裹猛地被从车窗里投了进来。

立刻一声巨响。

黑烟滚滚中,两匹马被炸死,车夫和一个保镖当即毙命,另一个保镖因为在急停的时候被甩出了前面车座,还可以活着在路面上趴着呻吟,而马车车厢被炸得好像鲜花绽开一样。

四个人操着昂贵的左轮枪,从马车两面走了过来,一枪打死了路边奄奄一息的英国保镖,接着对着车厢里的两个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人,不停的扣动扳机,把剩下的所有子弹都打进了他们身体里。

这起当街屠杀一般的惨案震惊了澳门的葡萄牙当局。

但却一直无法侦破。

葡萄牙探长曾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但随后不久,负责这起惊天血案的专案组被直接解散,警力投入不足的这起案件也随之成了悬案。

1854年9月,一个穿着很简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国裔中年人带着四个仆役,搭上从香港开往上海的英国籍商船“郁金花”号。

这是艘较小的商船,本来已经载有指定货物,而且货主出了比同规运输高三倍的价码,条件很简单:船上必须全部是英国籍船员,而且必须是白色人种的洋人,不能是中国人加入英国国籍的。

这条件在中国海上显得有点怪,因为这样比雇佣中国水手价码会贵一些,起码英国国籍的管膳员就很不好找。但美元却是真的。没人会在乎中国裔货主对洋人的奇怪信任感。

这样的客户要好好对待,任何商船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搭载突然而来的旅客。

但这些人是货主突然交代要带上的,他们上船的时候,从那中年人手里接过一叠额外的美金,船长戴斯蒙德也就不理会他们的身份了,只是感到惊奇,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不像富商却出手这么阔绰。

在出海之后,出于对那么多小费的感激和好奇心的驱使,船长几次去看望那神秘的额外客人,却全被货主和他的手下挡住了。

“这位兄弟不适水运,身体欠佳,请您回去吧。”

在第四次被挡驾之后,船长摇着头从客舱里出来,走到甲板上欣赏风景。

大副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笑道:“戴斯蒙德先生,我们的客人真奇怪,天气这么好,却天天缩在甲板下面。”

戴斯蒙德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担心他们是不是在运输吸血鬼。”

“哇哈哈。船长先生,中国人不知道吸血鬼的。”大副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海面情况怎么样?”戴斯蒙德问道。

“太好了,除了风小之外。刚刚一艘大宋缉盗队的武装大船和我们擦身而过,显示这边水域不会有海盗了,他们是很敬业的。”大副眺望着远处的海天一线,悠然品着咖啡。

但就在这时,负责瞭望的水手,放下单筒望远镜,指着后面大吼起来:“看后面,有艘奇怪的划桨船在快速朝我们追过来。”

“什么国旗?”船长和大副异口同声的大吼着。

“没有悬挂任何旗帜!他们有武器!”水手的声音里带了颤音。

“找一切能找的武器,防范海盗。”船长大吼起来,大副把手里的咖啡杯扔进了海里,顺手操起了挂在过道上的消防斧。

“咚咚咚”船长飞快的溜下船舱,对中国客商大喊道:“可能有海盗,你们有武器吗?赶紧拿起来跟我们一起到甲板上战斗!”

“海盗?”几个中国人面面相觑。

几分钟后,那艘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海盗船已经追上了他们,蒙着脸的海盗们在自己甲板上来回奔跑,看样子准备接舷夺船了。

这时,委托戴斯蒙德船长的那位中国货主领着七八个人提着火枪跑上了甲板,看着那艘猛地靠过来的船,中国货主,身轻如燕的跳了起来,只见他一脚踩在船舷上,单脚凭风而立,提着火枪对着海盗们大吼起来:“海天三色,水里埋金,广州女菩萨,三三丈可通天!(我也是道上的兄弟,孙寡妇手下干活的,请问你们是哪条道的?)”

“你也是海盗吗?”船长听得懂中文,虽然不知道货主的意思,但看他毫无惧色也猜到了八九分。

但一阵恐怖闷响后,船长猛地从货主身边跳开,抱着脑袋大叫道:“上帝啊,你不是!”

就在刚才刹那间,海盗船上乱枪齐发,屹立船舷衣衫飘飘的货主固然显得威风八面,但也成了活靶子,一颗铅瓦把他鼻子部位开了个大洞,这英雄仰头便倒在了甲板上,连身边洋人裤子上都被溅了一裤子血。

“杀!”几十名蒙面海盗操着刀斧枪刺朝这艘英国船上跳来。

“头,找到了。”几个浑身是血的蒙面海盗把货主交代的那个中轻人提到了满是尸体的甲板上,一脚踹跪在地,把血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中年人看向蒙面人,害怕中却透着气愤,他咬着牙说道:“你们是谁的人?知道不知道,我是孙寡妇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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