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怎么老是哭鼻子”顾子铭板着脸，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拭去。</p>
明明想要责备的话，怎么听都变了腔调。</p>
可是，多好。她还完好无伤，他还能将她拥在怀里。</p>
“顾子铭，我好饿。”</p>
苏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身上蓝色的外套上沾着明显的苔藓的绿色，泥土和残叶，脸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上了泥，左一道右一道的，看着既狼狈又心酸蠹。</p>
顾子铭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和面包来：“走得急，你将就吃些。”</p>
苏陌的食物都在登山包里，预留的水、饼干、巧克力什么的都在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掉去了哪里髹。</p>
看见面包就大口吃了起来。</p>
“慢点吃，又不和你抢。”顾子铭忍俊不禁，“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个小花猫。”</p>
细心温柔地用湿巾擦拭她脸上的脏痕。</p>
火光里，她低头吃东西，长长的睫毛向上翘起，原本白皙的脸估计是挨着火的原因，带着些许红色。</p>
“苏陌”他轻声呢喃，将她的头向自己靠近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摩挲着，轻轻叹了口气。</p>
“你怎么了”</p>
“对不起。”</p>
苏陌差点儿被面包噎住。</p>
“顾子铭”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去想那些糟心的事，一点儿都不。</p>
“慢慢吃。我给你讲个故事。”</p>
高寒婚礼那天，何霖讲的故事她记忆犹新。</p>
“我不要听。”苏陌捂着耳朵，头摇得厉害。</p>
“苏陌，子言和周文远的婚约取消了。”</p>
可是苏陌有很强烈的直觉，直觉告诉自己，他要说的事，和自己有关。</p>
然后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顾子铭的声音，带着些悲伤的味道：“如果现在，周焕生同意你和周文远结婚，你会回到他身边吗”</p>
他能猜到云瑶为什么不敢反对，当年她和周焕生做下的事，自然是把柄。可是对于周文远和顾子言的婚事，顾博年和周焕生只是一通电话就达成了共识。</p>
他看不懂顾博年，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看懂过。别人不清楚，可是顾博年该知道，顾子言有多喜欢周文远。</p>
这些年，顾博年将顾子言捧在手心里，不肯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可是现在，就那样轻易的同意了取消她和周文远的婚约。</p>
并且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p>
而当年为了苏柳的事，他曾那样不计后果地和周氏拼个你死我活。</p>
顾博年在想什么，他猜不透。可是，周焕生在想什么，他却一清二楚。</p>
顾子铭眼神灼灼地盯着苏陌。</p>
手心出了汗，原来他也有紧张的时候。</p>
苏陌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面包吃完，又用湿巾擦了擦手。将手放在火堆旁烘烤了一会儿，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p>
“那么你呢”苏陌避开了他的眼神，盯着跳跃的火光眼神有些迷离，“顾子铭，你和杨晓静，要重新开始吗”</p>
“顾子铭，我一想到你们那个样子，就是在厕所里那个样子，我就觉得好恶心”</p>
苏陌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p>
顾子铭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p>
“苏陌。”顾子铭用双手扶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我是正常男人，和你在一起后就没碰过女人，而她正好用了催情香”</p>
苏陌的脸红得发烫</p>
“流氓”苏陌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两个字。</p>
她从小被苏柳教导不可以说脏话，实在想不出要怎么骂人。</p>
顾子铭盯着她，似乎不可思议：“那你以前和周文远”</p>
“顾子铭，我从来没和周文远上过床”苏陌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变得尖利起来。</p>
顾子铭显然没有料到。</p>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是说，你们在一起五年，从来没有”</p>
“没有没有你以为我是你啊禽兽”</p>
顾子铭忽然低低地笑起来：“苏陌，要不要这么天真”</p>
苏陌红着脸，别扭地扭开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