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肿胀的眼眶也被浸湿了酒精的棉球擦拭干净,在消炎药的作用下逐渐消肿。
我看清了眼前的两个女孩,虽然肩膀上带士级军衔的军医我并不认识,但很明显肯定没有张言河大,甚至也就是跟我一样刚刚成年。
而站在她旁边的护士却是我早就认识的跟我一趟车来的女医疗兵,此刻见我睁开了眼,于是开心地向我摆了摆手。
我虽然见到她也很开心,但很明显现在不是个坐在一起喝下午茶的好时候,又加上我全身是伤,不知不觉间头就低了下去。
“对了,亚叶姐,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寒露,他也是医生,有临床基础,但没考执照。”年轻的小护士对军医说。
而军医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亚叶,是雪原集团军的士官级军医。”见我双手都缠满了厚厚的绷带,亚叶改到去拍我的肩膀,但我的肩膀刚刚才把骨折的地方正过来,于是她只好轻轻拍了拍我的腿。
“很荣幸……”我开口道,但就算我仅仅是开口说了这么短的几个字,疼痛也照样从我的面部扩散到了全身,疼得我呲牙咧嘴。
“我也很荣幸认识这位传说中一夜将我们医疗部所有酒精和止血棉用完的医生。”亚叶说道,她有着一头漆黑的长散发,看上去应该是与我一样家乡在西陆平原东部。
我尴尬的笑了笑,“哎对了寒露,你可得好好的感谢亚叶姐,人家发现你时,你都几乎跟那堆雪融成一体了!”小护士对我说。
“当时你被送过来时,全身不仅被冻僵了,而且遍体鳞伤!我都怕你撑不过来!”她这么说着给我看了看我刚被送来时的扫描图,我看见我几乎是全身骨骼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扭曲。
我急忙连连点头致谢,“寒露,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吗?明明是在雪原要塞里,怎么弄的跟被敌人袭击了似的。”亚叶问起来我身上伤的由来。
这一提之下,我又想起了惨死的同伴和欺人太甚的拉尔夫,但看看现在的我,全身上下除了两条大腿和左边肋骨以及脖子,哪还有没缠上绷带的地方?
“可恶!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给死去的兄弟报仇!”我咬了咬牙,可就是这么一咬,竟然嘴里也掉下来半颗牙。
义愤填膺的我一边给亚叶和小护士讲我所遭遇的事情,一边把自己都给气哭了。
而亚叶的脸色也逐渐凝重,小护士则同情地将手握了起来。
“这群家伙!真是狗仗人势!”亚叶听了我的遭遇后愤愤不平地说道,“尤其是拉尔夫,趁你无力反抗竟然对你下如此毒手!这事我来处理!”亚叶接着就掏出自己的生存辅助仪开始打字。
我心想不会是这位好心的姐姐想帮我叫人揍拉尔夫一顿吧,但就在我问之前,小护士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亚叶姐,你不会想叫人给寒露报仇吧!”她着急地跺了跺脚,“以暴制暴是不对的!”
亚叶回头就给她弹了一下额头,“谁说要叫人揍拉尔夫的!寒露继续呆在外勤部肯定有人隔三差五的攻击他,我在想办法把他调到咱们医疗部来。”亚叶解释道。
我一听心中五味杂陈,要是把我调到医疗部,那肯定就能避开那些对我虎视眈眈的亡命之徒了,但我就暂时失去了洗冤的机会,更何况这种事真的能做到吗?
“有什么不能的?之前那个监控就连咱们医疗部长维克托都看见了,虽然用药的确过猛了,但根据统计,寒露救下的都没死,足够证明他的能力。”亚叶说着,让小护士在把我带到病房看着,她自己跑去同维克多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