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说出口的话，竟然是——</p>
“这件事不用你管，我不会放过的。想必对方是留了证据的，我，明天一早就把离婚协议准备好。”</p>
她像是早已下定了决心，快速地又跟他说了一遍。</p>
恐怕是从她知道自己是着了道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一切该怎么面对，又要怎么处理，才不会让对方的阴谋完全得逞。</p>
白予杰点了下头。</p>
风行晶晶准备要走出了，他又很平淡地问了一句：“小玉又是怎么打算的？”</p>
风行晶晶眉头皱了起来，“他？”好像是有什么让她为难的，刚才要向他坦诚出这件事时也没有这样为难的，反而是有种果敢狠戾。</p>
“他应该最多只是有一点疑心，还想不到会有人想害我们两个。所以——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就是别跟他多说什么，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没必要再拉上一个清白的人。”</p>
白予杰听出了她对小玉的维护，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更像是要扯清两人的关系。</p>
但是这件事是冲着他们去的，她也要求要自己解决，他现在也不想再多管什么别的闲事了。</p>
“我不会说，但小玉没你想得那么单纯不知世事，更何况，白家男人，责任心都偏重，他既然跟你——可能这两天，他会主动来跟我谈。”</p>
风行晶晶这次连停都没停，一边往外走，口中冷淡地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婚了。你让他找我谈就好了，不用烦你。”</p>
她走出后没多久就又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套干衣，还有个毛巾，都递给了仍坐着的白予杰。</p>
她自己身上都还湿着呢。</p>
白予杰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静会儿，你先出去吧。”</p>
风行晶晶也跟着呆站着，停顿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我也想明白了，她肯定是要给什么人一个交待。才必须要这么做。她没想真的要杀你。却是想逼你杀了她。</p>
我也只能想得了这些，其余的，就想不清楚了，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种境地里。到底是我替你杀了她。还是我替她完成了她的计划——那我是不是算被利用了……可她也不能料得到我会突然出现——唉。太乱了。”</p>
风行晶晶说着，把脸仰了起来，紧眨了几下眼睛。想控制不让眼泪掉下来，结果还是徒劳无益。</p>
“想这些，我差点都要把自己给逼疯逼崩溃了。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像是人为算计的，没有人能算得这么的巧合，更像是老天在摆布着我们。</p>
可我又觉得，是不是冥冥之中我为了哥哥的事情恨她，甚至恨不得杀了她，结果最后竟然真的都应验了——我真的是亲手……”</p>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说不下去了，却还是强迫着自己继续说完。</p>
“所以，最后还是我害了她。不管是意念，还是现实中，是天意，还是人心——都是我害了她。</p>
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没放下她，你恨我，怪我，我都可以理解。如果不是我着了别人的道，我不会提离婚的，因为我答应过她，会为她好好照顾小兔儿。</p>
她说过，只有把小兔儿交到我手里，她才会放心。</p>
即便现在我们要离婚，我还是要说，我会永远待小兔儿如自己的女儿一样。”</p>
白予杰听完她的这些话，只是应了一声，“我知道了。”</p>
别的，再也没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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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森森，却是月朗星稀的一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