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可怜的鱼儿，这么多年来，一次次的奋力跃起，每一次都以为摆脱了那条河流，跃空而上，扑向另一条属于我自己的生命河……”
“可是每一次都被一只大手强行抓回，重新丢进那条不变的水流，始终朝一个方向前进。”
华云飞内心悲鸣，整个人却始终僵在原地。
渐渐的，就连嘴巴都张不开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五岁那年，他被狠人一脉所选中，成为吞天魔功传人，可就算是穷尽一生，也只能被用来成就不灭天功的传人。
这个秘密，涉及狠人一脉，就连太玄门的人都不知道。
可在长生面前，他却感觉到，自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完完全全地暴露了！
这时，李小曼注意到华云飞的动作，顿时有些疑惑。
那个小道童，是在说华云飞是她的棋子吗？
“云飞兄，小妹并不愿见到你为我大打出手，或许叶凡也是无心的。”
她微微低下脑袋，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轻咬着嘴唇，有些委屈。
“叶凡，你执意认他为前辈，的确是我说错话了。”
“你们……不要因为我打起来了。”
仍旧是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模样，都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了。
一旁，叶凡和姬紫月都皱起眉头，瞥了李小曼一眼。
眼下的冲突，跟李小曼也少不了关系。
长生玩味地看向李小曼，还搁这演白莲花呢？！
现在可不是华云飞想不想动手的事情了……
目光又落在华云飞身上，面色始终淡然。
“还说是，你是铁了心的打算修炼到最后，等着成为他人的养料，一身修为，全都化作别人的嫁衣？”
“注定了要继续你可怜、可悲的凄惨一生？”
话落，他收起一些对华云飞的压制。
“你胆敢对华云飞不敬？”
李小曼还没有看清楚眼下的情况，只觉得长生作为拙峰上的小道童，竟然敢对华云飞出言不逊。
“你……”
噗通！
可她刚要再继续出声，耳畔就忽的响起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下意识转头望去，看清眼前一幕，双眼却顿时瞪大，整个人都要傻了！
此时的华云飞，已经重重向着长生跪拜在地。
不断颤抖地双手拄着地面，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嘴唇哆嗦间，终于蹦出了几个字。
“你……是谁？”
怎么可能对他的秘密这么清楚？
见此一幕，就连叶凡和姬紫月也都齐齐愣住了。
这个华云飞，刚刚还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怎么突然就对前辈跪下了？
“云飞兄，你……”
李小曼捂住嘴巴，怔怔后退了几步。
身边其他的星峰弟子，更是早就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就是个小道童吗？说了几句话而已，华云飞直接就跪了？！
滴答！滴答！
华云飞能够听到汗珠滴落在地的声音，心里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翻江倒海。
这绝不是什么小道童，甚至，有可能会是一位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前辈。
都没见这位前辈有什么动作，他就丝毫无法动弹了，像是坠入冰窟，连灵魂都要凝固了。
更可怕的是，这位前辈对于狠人一脉的秘密，竟然这么了解。
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是根本就不把狠人一脉当回事。
“前辈……恕罪！”
终于，他像是刚浮出水面，好不容易才能喘口气的样子，向长生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