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月夜。寂无人声了，满眼都是美景。蔺小砧心中的石头这时才落地，半夜的恶战也就罢了，只是这半夜的惊险，蔺小砧也觉得支持不住了。</p>
杜桓忙扶着蔺小砧坐在先前叶飘叶坐的圈椅上，现在蔺小砧从先前叶飘叶的视角再看自己刚才和那些高手比武的小台时，看见叶飘叶的尸身躺在冰冷的小台上，刚好和自己调换了戏台，喃喃说道：有什么意思呢？</p>
杜桓也看着那台上的冰冷月光中的叶飘叶，“你当真杀了她？”</p>
“废话，我不杀了她，现在你就躺在这边台上，那边躺着的就是我。”蔺小砧白了杜桓一眼。</p>
杜桓又说：“你真的来救我了？”杜桓还是如在梦中，今夜又惊悚，又美妙，这两种滋味融合在一起，是什么滋味，杜桓也说不出来。</p>
“唉，你可不可以不说废话，杜公子？”</p>
“我都欢喜得不知说什么了？蔺女侠见谅。”杜桓笑嘻嘻地说。</p>
“是了，你看见我一身是伤，就欢喜？”</p>
“我给你包扎••••••”</p>
蔺小砧摆手：“我问你，你相信我要来救你么？”</p>
“我不知道。或许来，或许不来。”杜桓说。</p>
蔺小砧叹口气，幽幽说道：“我怎么会不来呢？你还不如叶飘叶了解我，连叶飘叶都可以肯定我要来救你••••••”</p>
“我有时••••••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思••••••”杜桓低声说。</p>
“这就叫做当局者迷，从前，我怕把你卷入江湖是非，何况我也是亡命江湖的人，我也不敢对你说破我的心思，现在你该明白了？”杜桓从来没有听过蔺小砧说话如此温柔。</p>
杜桓半跪在那圈椅前，倚着蔺小砧，江湖噩梦连连，今夜噩梦醒来，总算是一个美梦了。杜桓看看身周的月光。</p>
杜桓说：“你再不赶我走了？”</p>
“不必赶了，当日在乌杨阙赶你走了，叶飘叶还是把你抓来要挟我，现在知道你的江湖人更多了，至少那八个高手也知道了，你和我有关系，就和这个江湖有关系，从此••••••也就这样了。”</p>
杜桓笑道：“如此甚好。”</p>
蔺小砧说：“当然好，我从此就多了一个累赘。”</p>
“这一年多，你想过我没有？”</p>
“想，想死了，去那路边土松软的地方挖两个坑。”蔺小砧脸一板。</p>
杜桓忙下台去拿起那些工匠放在小台边的锄头去挖坑了，边走边回头看戏台上的蔺小砧，好像怕蔺小砧突然就不见了。</p>
蔺小砧解开上衣，月光中自个儿重新包扎伤口。她余光都不用看杜桓，就知道杜桓在看她。蔺小砧说：“看路。”刚说完，杜桓哎呦一声，拌在草丛中的石头上，摔了一跤。</p>
蔺小砧摇摇头。叹口气，也笑了。</p>
蔺小砧来看杜桓挖得坑，吓了一跳。“这半天你就挖了这样两个坑，你这是埋小猫小狗呢？”</p>
杜桓说：“这可是我这辈子挖得最深的两个坑了。”</p>
“慢慢挖。”蔺小砧看着满头大汗的杜桓，“也还不错，至少起了个头了。”</p>
一个挖坑，一个看月，二人说着闲话。</p>
“小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