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镇上,守将一脸阴沉地看着远方的草林。
参将擅自出行,作为长官的他心中自然是相当不悦,没有人希望自己手底下会有个不听指挥的憨货。
但更让守将心中发沉的,是他隐隐感受到的那种不祥的预感。
这支叫阵的军队出现的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他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向自己,亦或者说是在向中州笼罩而来。
于是他下达命令,全军戒备,死守须臾镇。
这座城镇太重要了,他既是阻击南方的重镇,更是封锁中州的锁芯,不容有失去。
而另一边,参将率领出来追杀狼不吃的这一支兵马,已经开始了溃逃。
事实上,未接调令就私自出行的这支军队,本就是心态不稳的,好久好在对方只有前把人,在他们眼中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而当狼不吃展示出令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的贪狼之力时,他们的战意已经散去大半了,没办法,一场仗下来,自己这边岁数越来越大,这谁顶得住啊?
当参将在一身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中变成一为垂垂老朽,从自己胯下的高头大马上一头栽下来之后,这支兵马再也没了战斗下去的欲望。
溃退,开始了,并且一开始,就无法停止了。
阿琉示意终士卒假装追赶了两步,然后便回了头,穷寇莫追,他们抓舌头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地上躺着的一堆“老大爷”们,应该知道些什么。
马上,阿琉开始组织将士们开始了审问。
工作,在没有狼不吃插手的时候,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安排好一切后,阿琉才将无奈的目光投向狼不吃,只是这目光停驻了片刻之后开始变成疑惑,转而又成了担忧,最后化为焦急。
“将军怎么还没动静?”
阿琉对着身边众将士们喊道。
“欸?是啊,将军这回怎么没变回来?”
很快,这些连看都没往自家将军这儿看的士兵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开始担忧地围过来。
每当狼不吃动用过贪狼之力后,他都会进入一定时间的安静状态,似乎是在恢复着伤势,又似乎是在消化自己掠夺的寿命。
次数多了,包括阿琉在内的士卒们已经把这当成了一种正常的现象,自己将军打完仗后,直挺挺地在那儿杵上一会儿就又活蹦乱跳的了,以至于他们早已经不在意这种现象了。
不过这次,情况有些不太一样了。
这次,有点太久了......
然而,此刻的狼不吃,人虽然还满身是血的站在这里,他的意识却已经像是迷失了一般,在一片黑暗中孤独的穿行着。
“这......这是咋了?”
显然,他自己也还没有明白此刻的状况。
终于,良久之后,他终于在这一片虚无的黑暗中,看到了事物,那是一张巨大的棋盘。
定睛去看,狼不吃看到棋盘旁边,正有一位手持折扇,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潇洒男子,正缓步向自己走来。
看到这人,狼不吃的第一想法就是,我好兄弟真得学学这位,这扇子拿的才对味儿。
他自然是见过林诡之前拿着折扇那附庸风雅的模样,此刻不由更是想念起来。
段天机的脚步很快,当贪狼的意识和林诡的这片识海产生连接之时,他便开始朝着那个方向探寻。
当狼不吃进入他的视线之时,他更加加快了脚步。
只是,当狼不吃也看到来人越来越近,已经近到终于能看清他的脸的时候,这人却停了下来。
狼不吃不知道的是,段天机之所以停下脚步,是因为狼不吃的身后,此刻正腾起浓重的黑雾,一只巨大到有些夸张的血色巨狼,正隔着黑雾,用那双泛着幽光的眸子,盯着段天机。
“呵,您,还在啊?”
段天机发出一声询问,当然,灵魂发出的声音,狼不吃是听不到的,但此刻他身后的那位,能够听到。
“你我,是同一种情况。”
那巨大的贪狼也传回了声音。
远在段天机和刀皇归一的时代之前,古神贪狼就已经争天而去了,后来在千年前曾经追随过他二人的,只是贪狼的后人,亦或者说,是它的信徒。
这样一位极有可能追溯至远古时期的古代神明的残魂,哪怕是段天机,也在对其的称呼中,加上了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