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天后的神洲,变得风云莫测。
神洲之上的诸国都在进行着他们的应对,当天道存在已经不再是传说,已经变得不再缥缈,思潮,也应着大势,开始分裂。
总有人会觉醒,会反感甚至于厌恶自己的人生被所谓的天道所操纵;自然,也总有人,笃信着天,认为天道是真正的秩序。
总之,神洲,在天道遭受重创后,乱成了一团。
相较于外面的纷乱,潜渊城的香家别院,却是有一种难得的安宁。
院外一处依山傍水的小湖畔,新修了一处典雅的小亭子,林诡这些天来,总会一个人坐在这里。
他知道,这安宁只是片刻,真正与天道对弈的大棋局,就要展开了。
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思索,像是一个准备赶考的秀才,在做着最万全的准备。
只是,从他时常蹙起的眉头,不难看出,这盘大棋,终归没那么容易下。
轻敲着小亭的木制栏杆,林诡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地演算着,只是结果,似乎总不能令他满意。
眼下他最大的问题在于,分身乏术。
神洲太大了,数得上名字的诸国足足有三十六个,每一个都是错综复杂。
而他,不仅仅是一位与天道对弈的棋手,同时,他其实还身在局中,扮演着一枚棋子。
不像天道,可以随时点选一枚棋子作为它的使徒,林诡能够动用的子粒,除去凤鸣,便只有他自己。
如此一来,眼前即将到来的这场大棋,于他而言,是一场新棋,正如当初解开的天道棋局一般,要用一子,将整局棋盘活,而这一子,他还得自己去当。
在林诡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番谋划,但要促成这场还藏于心底的大棋,条件,还不够。
“唉。”
有些疲乏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筹码,还是太少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林诡的注意,已是霸者的他,在感知上,更上一层楼了。
候了片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呵,好家伙,你是越来越胖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神洲上手握最大财富的人,天下第一行商,赵进财。
他是自己来的,没了身边小厮的搀扶,这个人每走一步路,都显得分外艰难。
听到林诡的调侃,赵进财也是嘿嘿一笑,随即拱手道:
“迟来的祝福,还请莫怪,小林诡,新婚喜乐。”
“谢谢。”
在这世间,与林诡算得上亲近的人,除去不二和尚,这赵进财,也是一个。
毕竟儿时不少次,会见到他造访雾霭山。
虽然林诡此刻并不清楚他的立场,但他能来送上祝福,林诡心中,还是泛起了一阵暖意。
“呵,只是送祝福吗?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嘿,这让你说的,我是个商人,但也没那么势利吧。”
话说完,看着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自己,一言不发的林诡,赵进财尴尬的笑了笑,腹诽道:
“你小子,越来越精明了,没小时候可爱了。”
“有事的话,直说吧。”
闻言,赵进财解下了腰间的一个布包,甩给林诡。
接过打开,林诡看到的是一把封在木制刀鞘中的长刀。
“这是?”
“西面有个地方,叫刀山,那里有个络腮胡子和一个穿绿袍子的娘娘腔,让我把这东西带给你。”
赵进财的描述让林诡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了二人的形象,这两位,在琴湖秘境的时候,帮了他的大忙。
小心地将刀从刀鞘中缓缓抽出,林诡见到了这把刀的真容。
修长的刀身,却还未开锋,刀上似乎还未真正淬火,有着生铁一般的锈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