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摆脱了斯卡和张天养，张陆终于有机会打量自己的接头人：与照片里同样是被风沙打理的乱七八糟的亚麻色头发，如同一顶黄色呢帽扣在头顶。磨得飞边的斗篷，简单套在一套原本是碳色的冲锋衣外面，只是二者的颜色早就合为一体，变成了土黄色。只有那双眼睛，泛着银色的光芒，遮盖了瞳孔原本的颜色。
张陆转头指着眼前的混乱色彩，和耳边不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呓语：“灵域？”
“灵域，灵魂之海，混乱之地，非物质界，怎么叫都行，总之张天养进不来。我们暂时也出不去。而且你们记住，一定不要有分散、分开走这类想法，灵域内的时空与常理不同，没经过训练的话，很可能被自己一个念头送走。”c说完两手一摊，“还有就是不要直接暴露在灵域之内，目前这层障蔽我还维持得住，只是稍微挤了点。”
“我们就这么呆着不动？这蛋壳真的不能再大点了吗？”萧寒开始还能佝偻着背站着，后来听说暂时不能走，干脆就蹲了下来，把艾拉放了下来。
“完全没办法么？”张陆不死心。
“我们现在回到物质世界，就会出现在原地，张天养和斯卡很可能还在那。如果我们不出去的话，那个方向上有两个亮斑或者星体，就是两块比较黯淡的亮色。那里就是我来的地方。只是这样一来我之前的行动全部白费，而且我也未必有足够的力气带着我们抵达那里，就算是不带上你们，我也撑不到那。如果我们选择赌一把，挑一个方向走两步，我也不知道会出现在哪，可能直接掉海里或者卡在石头里，也可能出现在原地，但时间是我们进来之前或很久之后。所以暂时没办法。”
张陆和萧寒顺着c指的方向看去，只是除了那一片混乱的色彩，什么都没看到。
“能回到原处的一天后或者半天之前？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开他们了。”
“理论上可以，我不行。现在不是讲课的时候，我们得尽快决定怎么做了。我最多坚持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原地返回，张天养他们可能埋伏好了等着我们。”
“你确定他进不来？”
“确定。可以告诉你，他算我师兄。他曾经尝试过，但失败了。他也因此变得有点不正常，你也感觉到了吧？”
“这些东西是流动的？你们看那边。”萧寒打断了二人谈话，指着远处。那里一片颜料如同被水流冲刷，透着红紫色的光芒，化成一股乱流，向着他们这边席卷而来。
张陆只觉得在这乱流中夹杂的一股恶意，对准了自己这边四人，身旁的艾拉此时已经抖如筛糠。急忙问c：“那是什么？”
“什么都有可能，灵域残渣、风暴，快给我能量棒，快！让那个小姑娘撑住，前完别害怕。”说完抓过萧寒手里的能量棒，“虽然效率低下，但我能多撑一会。”随着能量棒入腹，只见他们外侧的壁障肉眼可见的愈发凝实起来。
但张陆仍然感觉这点防护如同蛋壳一般，也许经不起那股力量一击。特别是当他看到本是乱流的色彩居然拧成了一股，纠结成一道龙卷，前端如同一颗钻头，裹挟着诅咒与仇恨向着一行四人这边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