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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2)

泰坦穹苍下 新月 更新时间 2019-09-23

兰登布雷侯爵摆了摆手“不要紧我想有必要再向各位解释一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渴望团结协作的心意和以此为基点采取的一些措施。”

“洗耳恭听……”德奎利亚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和几位立场最坚定的老者同时在用戏谑的神情交换着眼色。

渴望团结协作?应该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确实有这个心思不过那是被逼的!他所谓的一些措施也就是重新分配利益除此之外再没有别地。

在场的大佬里面有多数人的确在乎自家地身价。他们在本质上就是信仰机会主义的投机份子。独裁者地妥协正好附和他们的心意。在格罗古里安老伯爵被害之后自由阵营中的投机份子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可谓是一拍即和他们忙不叠地行其芶且之事!世道就是如此。那柯斯也明白这根本没什么好抱怨的。

“先!”宫廷派驻政府事务观察员翻来了手边的一份卷宗“摄政王殿下着重强调了第一点。也是最重要地一点!泰坦是统一的泰坦帝国是统一的帝国!任何破坏和妨害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的集体和个人都是泰坦民族的敌人——就这一点大家是否能达成共识!”

以里拉海省的政要巨擎马利松老伯爵为信仰投机主义的老家伙们连连点头称是样子就像应声虫!

德奎利亚愤懑地瞪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马利松伯爵。按照座次就能看得出他和马利松分别是两个自由派别或者说是两种思想的代表人物。

格罗古里安作为领导人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南方离心份子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那些中小资产者和起声附和地中小贵族尚且不算于这次调解会议上拥有言权的派别在十几人中就有三四个之多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主张妥协共存地人占据压倒性的地位。那柯斯对自由事业满怀热诚可他已经现自己兴冲冲地赶来挑战独裁者和骑墙派实在是有些多余。现场那种“喜气洋洋“的气氛让他根本不屑出声音。不管怎么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所谓的第一点共识实在是高明地很!南方贵族集体中的自由派别曾把独立建国作为行动主旨如果自由派与都政府在国家统一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那么自由派的信仰和行动准则也就不存在了。

“您呢阁下?有什么要说明的吗?”兰登布雷侯爵凑近德奎利亚。

他声音很低人们都看得出他实在不希望坚持对抗的代表人物会说些什么。

“不……”那柯斯摆了摆手他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那么咱们听听第二点!”聪明的萨缪尔没有较真。他继续翻开卷宗的第二页“对于之前有过前科……大家不要介意我也讨厌前科这个词汇可由第一点来看。分裂国家的确是一种罪行所以……在本次会议达成初步共识之后摄政王殿下和帝国司法部门对流亡国王的自由主义者将不再追究他们可以回国恢复名誉、恢复地权、恢复从前的身份重头来过!”

“您肯定吗?这一点会有保障吗?”

德奎利亚伯爵平静地望着急不可待抢先言的那个人那个人曾是他的朋友和战友虽然那柯斯在心理上无法接受友人的变化但他不会抱怨朋友——这位朋友的家人受到的摧残和迫害已经足够多了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称得上是一位勇者。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话就是保障!”兰登布雷侯爵望着言人一字一顿地说出这番话“还有疑问吗?”

人们没有反应政务观察员便轻松地叹息一声:

“第三点……”

德奎利亚伯爵端着咖啡、品着茶点态度上仍算矜持的兰登布雷侯爵一直在夸夸其谈可谁在乎?至少德奎利亚是一点也不在乎!他在盼着能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见上一面他要当面质问帝国的独裁者他的导师是如何身异处。

德奎利亚一直把自由运动的起者格罗古里安老伯爵视为师长而老人也把他引为自由运动的接班人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有些操之过急了。那柯斯的资力和势力并不足以控制乱成一团的南方贵族集体一方面是他自身的影响力和策动力远不及他的导师令一方面是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当权者对南方贵族的打击太过凶残凌厉。要想重新确立组织、深入开展自由运动……那柯斯已经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最有利的时机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头强权造就的怪物面前他地抵抗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敲门声打断了侃侃而谈的兰登布雷侯爵。室内地大佬们纷纷望向门口。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仍是一副笑脸盈人的模样他朝南方贵族代表们微微欠身然后便用所有人都能听到地声音轻轻叮嘱政务观察员:

“殿下已经到了。正在换衣服他请您过去一趟……”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到了!这个消息令在座的大佬眼睛一亮。

有几位情急的投机家争着抢着先行觐见可卢卡斯却朝人们连连摆手:

“请各位大人少安毋躁摄政王殿下刚刚因由一件机要事宜脱不开身他从中午忙到现在等到殿下打了晚餐再来赴会!”

“热心肠”的人们纷纷赞颂帝国摄政王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的作风和态度。看情形……如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现场地话这些一贯以标榜自由为荣的南方贵族会争着吻他的手!就像那些见了主人的狗!

没有了会议主持人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但没人乐意征求那柯斯的意见德奎利亚也看得出他是格罗古里安老伯爵重点培养的接班人祈求和解的骑墙派和各种各样的投机份子自然会孤立他但真心向往自由的人从来不缺志同道合的朋友。

几位立场坚定地老者坐到伯爵身边他们把心中的看法和意见原原本本地告知那柯斯尽管这让那柯斯十分欣慰。可他还是要担心自由运动的命运!如果他和身边地老朋友们拒绝和解那么就是将和平拒之门外由军情局过往的表现来看。这些大人物一次性地离开了藏匿地点……他们是绝难安然离开祖国了!

“我……我要去看望一下我的妻子和孩子们!”那柯斯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番话可周围的人都听出了他地沮丧和无助。

“去吧!”有人安慰。

“你不该把家人一块儿置于险境!”有人责备。

“照顾好他们!”

德奎利亚伯爵愕然望向说话的人一脸平静的军情分析处长为他打开会议室的大门这……算不上是什么好兆头!

并没有急着下楼。孜然一身的伯爵大人踱到走廊深处他避开了忙着修整古堡的泥水匠对身后跟着的两位掷弹兵也不予理会他走到开有窗户的位置盯着窗外的满月直怔。

“月亮石”的出处是早期泰坦盛行一时的异端观点异端认为月亮是一块石头它的神性来自主宰宇宙的众神之主是被神主镇压于天边的一位先知尽管石化之刑可以延续千万年但智者会以月华向信仰他的人宣布——智慧和真理的光彩永远不会消失在日蚀到来之际还会反噬太阳的豪光就这一点说……这倒像是最初的反暴理念反倒不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异端了。

和3月13号的满月做了短暂的告别德奎利亚伯爵满怀心事地走到楼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家眷?他这是在干什么?朋友们的劝阻是有道理的可他为什么听不进去呢?

是了!那柯斯找到了答案他很难过更多的是难堪!他太想做这个接班人!他太想做自由运动的新领袖!为了向同僚们展示他的气度和胆识他带上家眷奔赴虎狼之约他要向世人宣告他的大无畏精神!

他利用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可这值得吗?再者说……他真的不怕吗?

“我的妻子呢?我的孩子呢?”德奎利亚伯爵面对空空如也的马车疯野似地咆哮起来他绝望地叫喊着妻女的名字他揽住每一个路过的士兵朝士兵脸上吐口水责问对方的良心诅咒对方的命运他似乎真的疯了!

“喂!你在鬼叫什么?我们是军人大英雄王殿下更是军人中的军人!我们不会做掳人妻女这样的事情!”一位军官忍无可忍地站了出来他伸手指了指城堡门厅旁边的一个小角门:“夜深了车上又冷您的夫人和孩子进里面的房间休息去了!”

德奎利亚连忙冲进城堡的小角门他提心吊胆地打量四周这里窗明几净但以前他可没来过。好在走廊里适时传出小女孩子的笑声。

那柯斯快步走上二楼一群戴着圣骑士勋章的“铁罐子”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但并没有阻止他地意思。

走廊里只有一间亮着烛火的房间敞着门。那柯斯放缓脚步轻轻踱到门边。他听到和看到的事情几乎让他丧失理智!泰坦帝国最大地那个刽子手像个慈父一样一左一右抱着他的两个孩子他地夫人被妙语连珠的俏皮话逗得前仰后合这个不知体统的女人笑倒在沙上上身就快趴在刽子手的肩上了!

“看看是谁来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现了意外到访的客人。

奋力抑制怒火德奎利亚伯爵走进门。他地妻子傻呼呼地迎向丈夫大有向男人炫耀自己吸引了帝国摄政王的念头。帝国摄政王没有放开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们即使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叫着“爹地”他也不松手。

那柯斯紧紧抿着嘴他凝视着帝国的独裁者也许是在盯着自己的孩子:

“殿下……”这个表示尊称的词汇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哦啦……”奥斯卡终于笑了他把孩子交给笑容谄媚的伯爵夫人又朝伯爵示意了一下夫人腾出的座位。

“请!”

德奎利亚一言不地坐下了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却站了起来这个屠户热情地拥住年轻的伯爵夫人他没有吻手。而是吻了吻女人地面孔。那柯斯突然感到浑身滚烫他想给摄政王一拳头可他的手就是搁在膝盖上动弹不得。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不听使唤了?

送走了状似依依不舍地伯爵夫人奥斯卡坐回他的冰熊沙他朝面相狰狞的德奎利亚伯爵摆了摆手“哦啦!初次见面。实在是唐突了您的夫人!不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因某种不可抗力或是自然因素导致意外身死至少您不用担心妻女无人照顾你地夫人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如何生存!”

“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倒我了吗?你以外抱着我的孩子揽着我的妻子就可以要挟我了吗?”

奥斯卡没有理会咄咄逼人的德奎利亚伯爵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多半都是胆小的货色帝国摄政王转向门口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已经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他没有请示自己的主人就关紧房门还迅拉开了挂在室内墙壁上的一幅天鹅绒幕布。

“殿下!大幕已经拉开好戏就要开场了!”

帝国摄政王可不像军情分析处长那样兴致勃勃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德奎利亚伯爵望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想尖叫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幕布后面是一大块玻璃而玻璃后面竟然是刚刚的会议现场尽管房间里无法听清会议室传出的声音可室内的一切一览无余!但是……玻璃那头应该是一面不透亮的镜子!这怎么可能?难道……

侩子手一直都在这里监视会议现场?德奎利亚突然生出一丝绝望的念头他上当了!室内的南方贵族代表们都上当了!

奥斯卡轻轻拍了拍惊骇欲绝的德奎利亚“看到了吗?这就是科技的产物……科技以人为本!这话一点也没错!”

“殿下!来了……来了!”迪亚巴克尔兴奋地指着单面镜像玻璃他真的希望曾对他白般嘲弄的那柯斯德奎利亚伯爵能够好好欣赏这一幕。

那柯斯紧张地盯着室内什么来了?来了什么?室内在他离去之后好像多了一些东西!对了!是那些菜肴!长方桌被当作餐桌摆满了美味佳肴方桌正中间摆着一个最大的餐盘上面扣着直径达半米的银制餐罩。那是谁?骑墙派的头子!这个贪婪的老家伙就要揭开罩子了不要啊!不要啊!看看刽子手们那副兴奋的面孔罩子里面一定有古怪!会是什么?炸弹吗?不要揭开啊!

人头!

一颗突然出现在餐盘中的人头把揭开银餐罩的老人吓得尖声喊叫室内室外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餐盘中躺着的就是格罗古里安老伯爵的级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这个恐怖地场面不过见到这一幕的人绝对会倒尽胃口。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把手边的一块起司蛋糕送进走里。他一边夸张地咀嚼一边打量德奎利亚伯爵地脸色:

“坚持住!**段落还在后头!”

最精彩的戏码终于来了!想要夺门而出地大佬们突然现房门已被反锁与此同时天花板上唯一的一个通风口缓缓降下灰黑的烟雾!透过特种玻璃窗。南方贵族代表的挣扎和哭喊历历在目!

帝国摄政王勉强咽下嘴里的一大块蛋糕他又喝了一口当地出产地葡萄酒:

“你知道吗?维耶罗那交易厅就曾用这种往室内倾倒有害气体的办法保护金库。就是那项设计给了我灵感!看看这些演员!他们的演技是多么出众!”

表演?那柯斯德奎利亚伯爵在抖!他面对的不是表演而是残酷的屠杀!不过更残酷的是他必须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在自己面前如此真实地生!他的朋友们在挣扎、有的拼命抓挠喉咙、有的用浑身的力气冲撞紧闭地屋门他们一定在大喊大叫!他们一定呼救!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泰坦帝国最大的刽子手从来就没动过和解的念头!

那柯斯想要拯救他地伙伴可他始终瘫坐在沙上一动不动!也许他没有意识到。剪裁得体的晚礼服已经被他尿湿了!即使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如何?他见证了人世间最恐怖的杀戮!什么样地杀戮会不流血的屠杀更加恐怖?

“结束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凑近玻璃墙挣扎中的人体交错倒卧已经不再动了有害气体的浓烟缓缓将他们吞没。

突然!就在帝国摄政王面前一个被窒息折磨得狰狞可怖的面孔猛地砸在玻璃墙上镜面立刻出现裂缝!包括军情分析处长在内所有的人都被这张面孔吓得魂不附体只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面对死者无动于衷!他目送镜子对面的老者缓缓软倒半晌之后他才转过头:

“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在里面吗?”

德奎利亚伯爵张口结舌他是想说些什么的。可他的舌头已经脱离脑域的监控。

“是你自己走出来的!不过就算你不出来我也会派人把你请出来可你自动走出了会议室这说明你知道害怕了!恐惧没什么不好!你的恐惧甚至好得恰倒好处!”奥斯卡边说边敲了敲玻璃窗。室内自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想和解的、想坚持的、想继续做梦的!我要这些人干什么?”帝国摄政王鄙夷地望着浓烟滚滚的会议室“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对于帝国来说只有死亡的自由主义才是无害的其他任何形式的无政府主义和自由主义都必须歼灭于萌芽状态!这是我的初衷。也是我留下你的原因!”

“对于那些死去的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又看了看一片狼籍的会议室“我只能说抱歉除掉格罗古里安再除掉这些抱着各种念头的老家伙!我有你这位新生代的自由代表就足够了!”

“好好想想自己的妻女!”军情分析处长继续补充“你可以过上平安富足的生活为什么不呢?”

奥斯卡示意卢卡斯退到一边然后他便揽住德奎利亚伯爵的肩膀“你是聪明人!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他们都死了只有你活着他们的亲属和你的朋友们会怎么看待你?你如果再次回到他们中间相信我!他们会把你撕成碎片甚至连你的妻女也不放过!”

“您……您要我做什么?”

泰坦帝国最大的刽子手突然笑得前仰后合“哦啦!我要你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到底要我做什么?”

帝国的主宰者欺近将要崩溃的自由运动领袖:

“没别的!我要你好好活着!”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说完话之后就拖着他的军情分析处长走开了不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一个异常轻佻的声音:“赌十个金泰如果德奎利亚伯爵在今天夜里生意外而同时我又对德奎利亚伯爵夫人有某种暗示明天晚上伯爵夫人一定会闯进我的卧室她是一个既聪明又可爱的女人!”

“我的殿下……”另一个声音讨好的附和“我要是您就赌五十!”

笑声响成一片其中搀杂着德奎利亚伯爵无意识地呻吟:

“活着……活着……活着……”

没错!对于任何人来说不管活得有多么艰难活着始终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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