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对面栈道上的人刚刚修葺完一段栈道,稍稍休息一会儿,随后投入对摩崖剑刻的学习之中。
那是一个年轻人,衣着非常朴素,但整齐干净,脸上的胡茬也修剪得很好。
他所面对的那片石壁,剑痕比较集中,看得出来他已经在此学习了很久。
年轻人也向霍星河投来一瞥,认出了他身边的邹原城,立即站直身体,远远行礼。“邹师叔!”
邹原城认了一会儿,没认出来,但从这一句“邹师叔”不难推测。“你是掌门师兄的徒弟?”
“是。弟子韩浩松,见过邹师叔。师叔很久没回来,大概认不出我。”
邹原城朝他点头示意,指了指他身后的栈道,上下弯折,呈之字形悬挂在峭壁上,看去密密一片,工程量着实不小。“这都是你修的?”
“是。弟子手脚太笨,用了半个月才修好。”
他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在峭壁下的树林中砍伐木材,背上山到达栈道尽头,悬空凿孔,插棒铺板,一直忙活到上午八九点。
随后开始一天的修习功课,参悟摩崖剑刻,直到月上柳梢。
回去后简单睡几个小时,重又进山伐木,一日复一日。
这样的日子并非只有半个月,因为其他悬崖峭壁上也有他修的栈道。
数不清修了多少,只知道七岁进入仙隐门,十二岁拜掌门为师,学习剑法,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了一边修栈道一边学习摩崖剑刻的日子,至今已有九年。
所有仙隐门中的弟子,以他最为刻苦勤勉。邹原城一见也是非常喜爱,暗暗感叹仙隐门中也是代有人才出,不比江津城学堂差。
“那么这片摩崖上的剑刻,你都学会了吗?”
“嗯,八九不离十。弟子准备下月修东南面那片摩崖的栈道。”
韩浩松指了指尚属于空白的一片石壁。
霍星河忽然笑起来,笑声在山谷中来回弹跳,显得颇为张扬。
“韩兄今年贵庚?打算在这山中学几年?”
霍星河的话虽然直接,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幽霞山脉莽莽苍苍,山头数十座,要把这些剑招都学会,少说也要几十年,也许会上百年,如果境界没有达到一定层次,韩浩松到那时可能已经黄土埋脖根,离寿尽之日不远了。
韩浩松目光有些冷淡,瞥一眼霍星河,压制自己的火气,仍旧彬彬有礼道。“不论多少年,自入幽霞山,我发誓要学会空隐剑法,否则绝不出山。”
摩崖剑刻上的剑招虽然繁复无比,变化多端,但都是出自空隐剑法,是仙隐门镇山之宝,由掌门霍既明开创。
其实掌门开创剑法的时候只有八十一式,但经过多年补充添加,以及其他门中耆老的研究延伸,现在剑招已经多达上万,而且还在不断增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