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将军当真重伤昏迷?」
顾清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帕子,眼神激动的看向半夏。
半夏的神情同样激动,急声道:「奴婢打听得十分清楚!大军停留在沧州的慈怀寺已经有十几日了,却还是不见他们动作。」
「好啊!好啊!」顾清秋大笑起来,「苍天有眼!将这些***的命全都收了最好!那顾宁呢?」
半夏迟疑了一会,但一时拿捏不准要如何回答。
见她这般模样,顾清秋冷下了一张脸:「有话直说,难不成还要我来猜你的心思?」
「不是!」半夏连忙摆了摆手,「奴婢只是没有听说太多关于长宁县主的消息,都说她因为裴大将军重伤一事伤心欲绝,这十几日一直都守在裴大将军的床前,其他的消息便没有多少了。」
顾清秋咬牙道:「怎么皇上派去的刺客不将顾宁这***一块杀了!」
她恨顾宁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半夏听得她充满恨意的言语,一颗心不由得沉了沉,太子妃这副模样,不知是好是坏……
而顾清秋紧紧地捏着一双手,她眼珠子转了转,一个念头就生了出来。
「若是……」顾清秋喃喃道,「若是趁着这个机会除掉顾宁,对我而言,岂不是好事一桩?」
半夏愣住了:「太子妃,咱们的人手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只怕不太好计划……」
顾清秋根本没有留意她的话,此刻的顾清秋脑海中所想到的,全都是顾宁惨死的模样,她愉快地笑了起来:「裴安临就是大军的主心骨,他倒下了,人心涣散,对顾宁的看顾自然也不会那么严密,而我们的人只需要趁着混乱之时杀了顾宁,那我的一桩心腹大患就解决了!」
半夏张了张嘴,想要提醒顾清秋,但她却被顾清秋抬头那一瞬间眼底的狠戾之色镇住了。
顾清秋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去将人找来,我要……」
话还没说完,顾清秋便捂住了胸口,在胸口处,熟悉的疼痛一阵阵袭来,让她下意识攥紧了扶手,可即便如此,胸口的疼痛没有减少半分。
「小姐!」半夏声音尖锐极了,「您怎么了?太医!快宣太医!」
然而顾清秋的脸色却由苍白逐渐恢复了红润,半夏震惊的看着她的变化,余光却瞧见了她那一双鲜血淋漓的手。
「您的手……」半夏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企图触碰顾清秋这双手。
鲜血正从顾清秋折断的指甲里不断往外流,顾清秋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脸色都不曾有丝毫变化。
见她这般模样,半夏不安的站在了原地,不知自己该怎么做。
「替我将手包扎好。」顾清秋伸出手,平静的神情下,是压抑的怒火,「我要去找殿下。」
半夏猛地抬起头:「您是说……」
「方才母蛊反噬。」顾清秋声音轻飘飘的,没有
一点重量,「云先生说了,没有规律的反噬,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体内的子蛊……」
顾清秋抿着唇,艰难道:「那就是他动心了,这才会牵累子蛊……」
这句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说出口的,可子蛊已经反噬了两次,她就算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半夏颤颤巍巍的替顾清秋缠绕着纱布,她的手指都在发抖:「若是您找到了那人……」
「杀。」顾清秋勾唇一笑,眼中的笑意化作了嗜血的狠戾,「他是我选好的傀儡,怎能再对其他人动心?他负了我一次,难道还想负我第二次不成?」
半夏只觉得寒意从地板上升起,一直到了她的天灵盖。
「走吧。」顾清秋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这双伤痕累累的手,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容:「瞧瞧我的这双手。」qs
她的指尖已经被纱布缠绕,但她手心的指甲痕迹却不曾被遮掩,上面一个个月牙状的伤痕,都代表着她这些年的忍让。
顾清秋的眼神凉薄,半夏根本不敢直视,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子妃,奴婢这就去替您宣轿撵。」
「还要什么轿撵?」顾清秋一笑,「直接走着过去就行了,我倒要看看,那个勾得殿下心乱神迷的女人,是何种模样?」
顾清秋的声音很是平缓,可熟悉她的半夏却知道这是她盛怒的一种体现。
霎时间,半夏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见顾清秋往外走,她连忙抬脚跟上。
此时的主殿内,一男一女正相对而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