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知道此事不可为，她隐忍多年，自不会一时冲动做了不该做的事。
现在太子被废，杨家失势，她要做的事，不是惹皇帝讨厌，而是应该讨皇帝欢心。
皇帝若高兴了，那就一切都好说。
皇后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本宫先歇了，明早那惠妃来请安，就给她赏些东西吧。”
许嬷嬷心领神会，皇后这是想要拉拢惠妃。
现在惠妃圣宠正盛，她是皇帝面前最大的红人，不拉拢她还能拉拢谁？
翌日，惠妃如期到永宁宫中请安。
这惠妃自打入宫以来，该有的礼数倒是一样不少，做事也颇是认真细致，至少让人揪不出她的错处来。
这几年，她得了皇帝的恩宠，也并没有恃宠生娇，对皇后亦是毕恭毕敬的。
说实话，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若不是长了那样一张脸，皇后还是很乐意拉拢她的。
一众嫔妃们坐在永宁宫中等着皇后出来，不过须臾，皇后端庄的身影出现在殿堂正中。
“娘娘吉祥。”
众人忙请礼。
“妹妹们不必多礼。”皇后笑道，“你们每日都到本宫这永宁宫中来，随和些便好，这些虚礼就不必太细致。”
皇后向来谦和有礼，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态，对她们也不曾有过刁难，但话虽如此，该有的礼数，众人还是一丝不少的。
“娘娘仁慈。”众人起身谢礼，“妹妹们心里感激着呢，但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不像有些人，恬不知耻的，总是做出一些道德败坏的事。”
惠妃屡屡到御书房去，一去就是一晚上，即便皇帝下了令不许宫人们嚼舌根，但这些事情又怎能逃得过后宫众人的双眼。
这些嫔妃们终日无所事事，都是盯着皇帝的。
面对议论，惠妃面色不变，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仿佛大家说的不是她。
“你说什么人家也当没听到呢。”有人轻蔑道，“脸皮厚就是这样子。”
“哟，反正人家现在正得宠，你在这胡说八道，可要小心点。”
“装什么装，天天装这清高的样给谁看。”
“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说的就是这种人……”
……
众人的议论声愈来愈大，愈来愈露骨，惠妃却始终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皇后心中冷笑，直到嫔妃们议论得差不多了，她才出声制止。
“好了。”她略带嗔怪的轻喝道，“你们呐，就是太闲了，有空多向惠妃学习，人家可没你们这么八卦。”
众人互相对看一眼，目光里皆是鄙视。
皇后又道，“本宫听闻惠妃妹妹昨晚又去御书房侍奉皇上了，妹妹对皇上一片赤诚，本宫这里有些千年人参，你拿回去补补身子吧。”
话音落，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怎么搞的，皇后还夸奖起她来了？
惠妃依然不动声色，她中规中矩的站起来施礼，“妹妹谢过皇后娘娘。”
皇后和颜悦色道，“刚说了不必多礼，妹妹你怎么又来了？”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惠妃轻声温柔道，“皇后让我们免礼，那是皇后的仁慈，但我们身为妹妹的，又怎能失了礼数？”
惠妃的这话又打了一众嫔妃的脸，那岂不是说她们刚才失了礼数，没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