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汉点了点头,将杨梅刚刚念的那几个中药名暗自记下了。
他寻思着秋收后左右无事,他得空就去把后院那块荒地开出来试试能不能种。
闲话了一番家常后,杨梅看时辰也不早了,摸出身上的钱袋子塞给了杨老汉,准备告辞。
杨老汉哪里肯收下这么多的银钱?
两人在院子里好一番的推让拉锯,送个钱都整出了一身的汗。
还是杨梅最后使出杀手锏,对杨老汉说要是不收下银子,日后她就不回娘家了。
这样的威胁直接有效,杨老汉只能乖乖收下了钱袋子。
“可这也太多了,我一个人吃喝花用,用不了这么多!”
杨老汉皱着眉头,试探着要还一半给堂侄女。
杨梅虎着脸不说话了。
杨老汉这才呵呵笑着将钱袋子塞进了怀里,问杨梅需不需要菜种子。
杨梅自留地里有种菜,杨老汉知道她不缺,便没有提要送菜给她。
可菜种子有些人家忘了留,要播种的时候就得出去买,或者问街坊邻居们借。
杨梅想到芥子空间里那片肥沃的田地,琢磨着冬日就要到了,马上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到时候要吃一口青菜都挺费劲的。
要是能在空间里种上一些菜,倒也不错。
杨梅这会子没想过到时候拿出来会不会惹人怀疑的问题。
她也没有跟杨老汉客气,收下了各种菜种子。
从杨老汉家里出来的时候,杨梅还在想,也不知道马叔明回书院了没有?
快到村口的时候,杨梅喊住了驾车的马仲兴。
“娘,咋啦?”马仲兴收住缰绳扭头问杨梅。
杨梅眯眼望着身后的方向,心里莫名有点担心。
她沉吟了一息,说:“咱去老先生宅子问一问叔明走了没?
他雇来的马车早就走了,要是他准备要回县城的话,还得腿着走到镇上才能坐上马车。
咱左右自己有骡车,送他去镇上也方便些。”
马仲兴应了声好,掉转车头,往老祭酒宅子的方向赶去。
他们来得倒是巧,马仲兴隔着一段距离看到了从宅子里出来的马叔明。
只是他这三弟蔫头耷脑的模样,瞧着有些不对劲呢!
“娘,是叔明。
您快看,他这状态,是不是不大对?”马仲兴对杨梅道。
杨梅也瞧见了,心里一个咯噔,忍不住猜测老祭酒是不是已经给秀才儿子设过套了?
“咱就在这里等着他。”杨梅吩咐一声。
马仲兴是个听话的,没有再往前,靠边停在了村道旁等着马叔明走过来。
马叔明刚刚被老祭酒像训孙子般从头批判到脚,他这会儿整个人都很丧。
丧家之犬的那种丧!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马叔明,眸光暗淡,眼神发直,连停在路边的骡车上载着的是他三位至亲都没有发现。
眼看着他像一道游魂一般从骡车边上飘过去,马仲兴和马季礼都吓坏了。
“娘,三哥他怎么了?”马季礼十分担心,准备跳下骡车去追马叔明。
杨梅拉住了他,叫马仲兴掉转方向慢慢跟着,自己下了骡车,小跑着追上了马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