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其实隼已知，你就是我生父。”鹰隼望着惠文王像于心中喃喃低语，“母亲死时，曾混或地告诉我。只是，我们谁也不能说啊。”他轻轻眨动眼睫，思绪伤感、深沉。投影在寝宫宫墙上的身影，被烛光拉得长长的。我看到他嘴唇轻抿，冷酷而强横。
这个秘密，鹰隼自然也不会跟我说，一是怕我自责，二来，这已是永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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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他叫来了侍卫，吩咐道：“把铜人抬下去，用清水清洗三遍，焚香三日！之后择良辰吉日，送去太庙供奉！”
他又转脸看着我，横眉冷对：“女人不可以碰这些东西！”
我讷讷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他在下逐客令吗？
我再次拉住他的衣袖，“我是来看你的。”
“好，本王在这里，你现在见到了。”他扬起袖子，将双手背在身后，我的手从他袖子上滑落。
“大王说这些话，是不是再也不想和月牙见面了？为何我来这里，你没一句好语气跟我说呢？纵然我有很大不是，你是大王，处罚我便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月牙不会有半句怨言。”他用这种态度待我，才是一种煎熬，长久下去则体无完肤。
鹰隼嘴角挂起不屑的笑：“凭什么你就以为你会是百胜的？你料定本王拿你没有办法？你凭着本王对你的信任，去做一些伤害本王的事，难道本王老了就糊涂，就缺少心智，不能摆平此事么？”
“我知道，在大王心里，数以万计的人也抵不过怀王和青羽，但你毕竟是大王，是他们信任的王，众人誓死守护你，大王怎能因私心和偏袒枉送掉他们的性命？大王杀一人，便伤了他的妻子儿女、高堂父母，平添四个仇人。您杀二十万，便多了八十万仇人，这样下去，还有何民心可言？大王，月牙这么做，也是老王爷的心愿。”
“若本王赐你一死呢？”他咬牙说，凌厉的目光定格在我脸上。这个以强力和计谋称雄的男人，性格决绝，如果真这么决定，那我也只能血尽于宫中了。
我缓缓拜下，伏地一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月牙甘愿受罚。”我抬起头来，强忍着泪水，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月牙这就回芙芮宫做领死准备，如若大王怜惜，请赐三尺白绫。”声音中不免有些颤抖，但不是因为怕死。
静默着，昏暗的内室中一片惨淡。
鹰隼没有感情地站在我面前，愤怒却无影无踪。
我心中空茫一片。“月牙拜谢君恩。”说完，我再叩了一个头，站起身，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了片刻，痴痴的，惨然一笑。大概是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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