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作法七日,彻底压制了小女孩的暴戾,分文不取,一别而去。
李灵儿捡回了一条命,却从此变得痴痴呆呆,整天躲在黑屋不敢见光,更不敢出门见人。父母见她已神志不清,痴痴呆呆,不愿她出门丢脸,干脆将她锁在一间黑屋,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
寒来暑往,天空突然飘起了茫茫雪花。
躲在黑屋的李灵儿,趴在铁栏小窗,痴痴地望着飘舞的雪花,脸色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她的身体已臃肿不堪,一只肮脏的手,抚摸着撑得饱饱的肚皮。
正屋,亮着幽暗的灯光。
“最近她越来越能吃,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身子也胖了一圈,快肥成一头猪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养成了一头又蠢又笨的猪,这是造的什么孽?”母亲对着油灯,一边缝补,一边唠叨。
“从春天一直关到冬天,窝在小黑屋,只吃不活动。猪一样养着,这日子啥时是个头。不如我带她出去逛逛,给她一个自在的活法。”父亲抽着一袋烟,一脸阴沉。
“你要丢弃咱娃?这冰天雪地的,还不得冻死野外,她咋说也是一条命。人命关天,你可别胡来。”母亲停止了手上的活,拉黑了脸。
“那咋怎?不能一辈子这样养着。”
“要不,寻个人家嫁了?”
“方圆几十里,谁不知咱家养了一个傻子?嫁给谁去?”
“也寻个傻子呗。”
“嗯,也是个办法。我明天出去打听打听。”
“明天我也替她梳洗打扮一下,关了快一年了,身子都臭了。”
。。。。。。
又是夜幕低垂,天空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一张干净美丽的脸趴在铁栏,一双清澈的眼神痴醉的凝视着飞舞的雪花。
正屋又亮起了灯光,母亲一脸焦灼,坐立不安。
父亲冒雪匆匆而回,推开了虚掩的房门,一脸兴奋,眼神闪出了光彩:“娃她妈,寻到了,还是一户富家娃。”
“她爹,出大事了!”母亲一把扯住父亲,惊慌失措。
“出啥事了?”
“咱娃有了。”
“有了?有了啥?”
“当然是有了娃,肚子都鼓了老大,该有七八个月了。”母亲压低声音,一边比划,一边解释。
“七八个月?她。。。她怀了鬼胎?”父亲脑袋一转,立刻想到了失踪犯病的那一夜。
“八成就是,他爹,你赶紧去寻大师过来。”母亲脸色惨白,提醒父亲去找大师应付女儿腹中鬼胎。
“这事不宜张扬,我去找族长,按我们李家村的族规处理。”父亲反而变得冷静,黑着脸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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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八个月的小黑屋,点燃了烛光。立在屋子四角四只红油大蜡烛,照亮了黑屋,也照亮了一张幸福的脸庞。
李灵儿坐在一张厚重木桌前,桌上铺排了八个大菜,任由她享用。
隔壁正屋也是一片灯火敞亮,李氏家族的几位老人围聚一起,一边喝酒,一边窃窃私语。一个个面色凝重,似乎正在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窗外的雪依然纷纷扬扬,窗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张美丽的脸痛苦的扭曲着,脖子里缠了一根粗糙的麻绳,四名壮男摁着挣扎的李灵儿,绳子越勒越紧,挣扎的李灵儿身子一僵,没了声息。
大雪纷飞,雪夜茫茫。
两名年轻村民扛着一卷凉席,迎着雪花疾步踏雪而行。远处的村里渐渐隐没雪夜,伫立村口的村民也渐渐隐没。
二人迤逦几里地,四周已是一片没有村落人迹的荒野。找了一处低洼之处,二人缓缓将一卷凉席搁置雪地,跪倒雪地磕了三个头,起身急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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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大雪初霁,阳光明媚。
一个独臂老人,佝偻着辈,斜背着一个褡裢,匆匆踏雪而行。压低的斗篷,隐藏了一脸苍白的脸,正是八个月前镇压李灵儿的那位大师。
汪汪汪――
一阵激烈的狗吠,惊动了匆匆赶路的大师。他驻足转头,前方雪地上,一只黄乎乎的大狗,似乎正在啃噬野食。被路过的大师惊扰,以为要夺它食物,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大师,开始冲着他威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