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根第一次泡酒吧,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星星点点的蓝色荧光,勾勒出一种幽暗的气氛,里面稀稀落落的散落着几个客人。
这种气氛勾起了他的乡村记忆――鬼屋,鬼影,鬼火。
“三哥,最近有没有联系她?”对面的李建业明显憔悴了很多,语气有些失落沧桑。
“没。。。没有,绝对没有!”长根赶紧坚决表态。
“对不起,三哥,那天我一时冲动,兄弟今天给你赔礼道谢。敬你一杯。”李建业端起酒杯,一脸诚意的给长根道歉。
“嘿嘿,自己兄弟,一点小误会。来,一起干一个!”长根立刻摆出一副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态度,举杯给李建业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三哥,我考虑了好几天,觉得你跟她还挺般配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会选择退出。”李建业一口一个三哥,一改往日的傲慢,让长根有点摸不着方向。
“嘿嘿,我也就玩玩,没想到跟六哥撞了车。我已经将她拉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瓜葛。”长根继续重申了他的态度,更加坚决果断。
“你他妈什么意思?你都不愿意捡破烂,想丢给我?”李建业被长根的话刺激了某根神经,立刻拉下了脸。
“六哥心里只有小苏,当然更不会要这种乡下丫头。六哥这些年一直照顾她,还不是见她一个乡下女孩子可怜,想帮她一把。
哎,谁知道这丫头不识好歹,居然辜负了六哥的一颗善心,居然将我们哥俩一起给玩了。”陈长根反应很敏捷,立刻冒出一套说词,在吹捧李建业的同时,顺便将矛头转嫁到了樱桃身上。
“是啊,我们现在被她拉上了同一条破船,成了亲表兄弟。”李建业自嘲的笑着,又跟长根碰了一杯。
长根不敢随意接话,只顾闷头喝酒。
“对了,这事只有你我两个知道,不能跟任何人说,知道么?”李建业突然目光逼视长根,语气陡然凝重起来。
“六哥,这么多年我一直是你的保险箱,秘密放在我这里,永远不会被盗。”长根立刻开始表忠心,话语之间也蕴含了一些心照不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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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表面轻松,内心深处却各自有着一种伤痛,杯中的酒下的飞快,一打4两装的啤酒眨眼就消耗完毕,李建业招呼服务生又上了一打,继续对饮。
酒吧人气渐渐旺盛起来,舞台灯光一亮,立刻唤起了一片喧嚣。
驻场乐队开始了各种舞台表演,那些年流行的变脸表演很快就将表演推向了,这边的一对亲表兄弟也喝到了。
“六六哥,我现在才才知道,你你就是那只羊。”长根喝到,舌头虽然短了,话却多了。
“羊?什么羊?”李建业一脸茫然。
“嘿嘿,樱桃说她的第一次给了一只羊,她是在骗我。”长根脸红脖子粗,语气了充满了尴尬的自嘲,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她跟你也是这样说的?”李建业一把扯住长根衣领,逼上来质问。
“对啊,她骗我说小时候骑羊,颠破了。我现在才知道是六哥。”长根醉眼朦胧,冲着李建业竖起了拇指。
“滚一边去!”李建业狠狠地推开长根的伸过来的拇指,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六哥,难道你也不是她的第一次?”长根感觉不对劲儿,立刻坐直了东倒西歪的身子。
“哈哈,哈哈,第一次?我是第一个听羊故事的人。”李建业仰头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一脸。
“我看不一定,我也许是最后一个听羊故事的人,你能肯定你是第一个听羊故事的人?这丫头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一定也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见李建业也不是第一个得到樱桃的人,长根的心里一下子舒坦了很多,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愉悦。
“妈了个比,我们想着要玩一个乡下妹子,结果被她给我们都玩了。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头都很大么?”李建业嘲弄的拍了一下长根。
“我们就是传说中的冤大头,不过你的还比我大了那么一点点。”长根虽然也有被玩弄的沮丧,但想到李建业被玩了三年,心里一下子平衡了很多。
“走,我们去找她!”李建业霍然而起,居然摇晃着要找樱桃兴师问罪。
“六哥,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找她有什么用?她一个女孩子,你能把她怎么样?去找她还不是让人家看我们笑话?”陈长根关键时刻很冷静,立刻拉住了同伴。
“我听你的,不找她,我们继续喝酒,来喝酒。”李建业抄起一个酒瓶,开始对着瓶子吹。
“老六,别喝了,我明天还得上班。”长根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敢继续喝下去,万一明早迟到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