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屿终于等到大秀结束,第一时间转身向后看,方才宁檀出现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宁檀。”
不知谁喊了一声。
猛地回头,他怔在原地。
不远处的方才他坐的位置,宁檀正站在那里,直盯盯地朝自己望来。
“看什么呢?”
江柏然杠着摄影机追到宁檀跟前,一侧身,瞧见宁檀看着的方向,顿时心有不爽。
转而,道:“你不是要采访吗?”
“就是他。”
宁檀说完,朝傅容屿走近,江柏然不知情,再次打开摄影机端着对着傅容屿。
其他也外媒媒体也想采访傅容屿,被宁檀捷足先登后,只能干在一旁等候。
宁檀没想到IE的首席执行官是傅容屿,所以在采访的时候,尽管提前准备了发言稿,可英文发音还是结结巴巴。
“弗兰克,弗兰克先生,……对于……这场大秀……可还满意?”
傅容屿低着眉眼,凝视着她那微微发红的脸颊,从容淡然用正文回答:“很满意,非常满意。”
“那……听说这次大秀提前准备一周,……因为时间很紧迫,这期间对于弗兰克先生来说,有什么对您来说,特别值得怀念的?”
江柏然察觉她的异样,好几次想叫停。
宁檀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会他的提醒。
但他的行为,引来傅容屿的回视。
傅容屿忽然不回应宁檀所问,而是反问她,“这位记者跟您的摄影师是什么关系?”
江柏然脸色微变,视线投向宁檀。
她的神色也在一瞬间不太妙。
江柏然及时关了摄影机,刚要上前,被宁檀拦住,拽着人往外走。
傅容屿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看到她这么护着别的男人,刚要追过去,被其他媒体拦住采访。
一看是在现场直播,他只能耐住性子,完成主持人的问题。
出了这里的江柏然甩开宁檀,还要往里冲,再次被宁檀拦住。
江柏然指着里面的方向,问:“他谁啊?有什么资格问咱们什么关系?”
“我老公。”
“哈。”
宁檀直言不讳。
江柏然万万不信。
“摄影机给我,你回去吧。”
“你呢?”
“我说了他是我老公,应该是误会什么了,一会儿,我去解释,不会给你添麻烦。”
“宁檀,为了不跟我复合,你倒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他真的是……”
“檀儿。”
宁檀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傅容屿亲昵的叫喊。
她回头,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未等反应,下巴已经被某人挑起,吻住了唇。
“砰!”
某物坠地的重声,惊的宁檀猛地回神,转头就看到江柏然黑沉着脸,咬牙切齿:“宁檀!”
原来是摄影机被他丢在了地上,听声音,一定坏了。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宁檀只是一个眼神,主动攀上傅容屿的脖子,尽情地亲吻。
余光瞥到江柏然怒然离去,她要抽身,为时已晚。
傅容屿深吻她许久,抬起微红的脸庞,贴着她的鼻尖粗喘着:“你可是我太太,为何跟别的男人走的这么近?”
宁檀抿着红唇,双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虽说国外开放,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身为一名中国人,其骨子里还是羞涩的。
“摄影机摔坏了。”
宁檀提起地上的摄影机,感觉里面有零件掉落的声响。
傅容屿刚要接过去,兜里的手机在响。
想到他可能还要忙,宁檀说:“我回社里,让同事看看。”
他接电话的空挡,她打车离开。
回到新闻社,交给同事,果然是坏掉的。
“对不起,因为秀场人太多,不小心撞到别的地方,所以……修理费用,我全付。”
宁檀生怕那位同事发脾气,不断说好话。
对方到底还是生气了,但外国人不跟中国人记仇那么深。
他提着准备出去修理,碰到社长,并未说明摄影机被宁檀弄坏,而是说摄影机有点小毛病。
宁檀松了口气,社长转回来,朝她问:“采访的文稿呢?”
“在,……摄影机让史蒂夫带去修了,我这只有录音。”
她说着,翻包找录音器。
“威廉先生。”
宁檀抬头,傅容屿双手抄兜,从台阶上来,冷峻的面容,精致的眉眼,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走近,社长无奈地叹了一声。
算是解了围。
宁檀带他回了自己的住处,新闻社一公里外的一居室。
那是她从毕业以来,租住的唯一的一个小窝。
在尼卡罗的日子里,母亲来过一次,还是她生病下不了床。那几天,她差点被母亲逼着回国工作,好在她在第二天,奇迹般地大病初愈。
“一个人住,害不害怕?”
傅容屿环顾一圈,问。
宁檀临时烧了热水,站在烧水壶边,扭头看他。
摇摇头,“不害怕,都习惯了。”
尼卡罗这边的治安相对好一点,她从留学毕业到工作,从未碰到暴乱或血腥事件。
两人沉默着,傅容屿站在那里,视线始终停在宁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