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犹豫,风细细满是笑容的道:“家里儿子多的倒是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打猎,反正也不差这一两个儿子,最主要的是啊,能免费帮我干活。”
之前还有些犹豫的村人一听,立马道:“我们想了想还是算了,家里的活紧得很,这打猎的事啊,还是不合适我家小子。”
风细细正色道:“王叔,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瞧你家儿子学打猎肯定能学的,最多学个二十年。”
被风细细叫王叔的人拉着自己的儿子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搪塞道:“不了不了,我前些天给他找了木匠师傅,过几天就送他去学木匠。”
看着人匆忙逃走的背影,风细细瘪着嘴道:“唉,可惜了,少了一个来我家干白活的人。”
还未走又打算让自家儿子跟着风细细和晏郎一起打猎的人家一听,立马就变了心思。
原来风细细就是图别人给她当免费劳动力啊,幸好他们还没答应。
这么一来,再也没有人提要跟风细细当徒弟的事。
不远处的晏郎在灯火阑珊处静静的看着风细细逗着那些想要来分一杯羹的人,瞧着她俏皮的模样,他眼底闪过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有这么一刻,他觉得有这样一个妹妹挺好的。
这个破败的小屋子里,虽然很穷,但是却让他无比的心安和幸福。
琐碎,又温馨。
夏氏正进进出出的招呼着人,但她也没少关注自家女儿的一举一动,尤其风细细假正经的糊弄人的样子。
她趁着不注意,偷偷在自家闺女手臂上捏了捏。
风细细吃吃一笑,回头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看向夏氏。
夏氏温柔且小声的斥道:“你呀,别闹了。”
风细细嘿嘿一笑,语气带着撒娇意味的道:“好了,娘,我知道了。”
夏氏笑笑,便又去忙活了。
他们这方破败却无比干净的院坝这么热闹,倒显得另外一头的张氏等人有些冷清。
若是放在之前,张氏必然会出来闹的。
如今家里的人也打不过风细细,张氏也不能耍泼耍赖啊。
因为在风细细的拳头之前,这一切都不管用。
今晚的张氏也没有睡,而是趁着和村人聊天的机会一个劲的往打理野牛的炉锅跟前凑。
等她看清楚那野牛的个头时,顿时差点扑进了炉锅里。
那么大的一头野牛,这要是给自己吃的话,只怕两年都能有肉吃。
张氏呕得要死,早知道这丫头生了一次病以后就能有这样的大出息,她就不该分家的。
不分家的话,整个家族里猎来的东西都是要交给她保管分配的。
现在人没饿死,人家顿顿吃肉,差点没把她馋死。
张氏在心里后悔得滴血。
这些时日,她看着风细细这丫头一头野猪一头肥兔一头肥山羊的往家里搬,看得她眼热不已。
可惜她不占理,也打不过风细细,不然呐……
张氏心痛得简直不能呼吸了。
旁边的人见她一脸悲苦的神情,人还差点栽进沸水冒腾的锅中,于是开口道:“张婶,你往后站一点,小心掉进锅里去了。你急啥?这可是你孙女猎来的,你还怕你孙女不给你吃吗?”
张氏一听,顿时看向不远处的风细细,故意大声道:“那可难说,现在的人啊,丧尽天良狼心狗肺,没孝心的人可多了,老婆子也不是多馋,就是来看看有些人懂不懂啥叫良心。”
张氏语气酸啾啾的,也不敢太放肆,毕竟她打不过风细细,虽然她骂得过。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论,她一开口风细细就动手,她一把年纪了哪里遭得住?
她那老二媳妇算是个蛮横的,在风细细的硬实力之下都吃亏了。
她家中的恩怨,村里人都知道七八分。
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大家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村里便有妇人对夏氏道:“夏家嫂子,张婶虽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我们做小辈的,哪能和长辈一直置气?这老三虽然不在了,但他生的这些子女总是张婶的根,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把张婶顾好。”
夏氏以往软弱,如今在风细细的影响下,整个人已经变了不少,也学会了强硬。
她抬眼朝人群中扮可怜的张氏看去,她那一向温和的脸色顿时就冷了几分。
“孩子二娘,你说这话没错,但也要分人,有些人值得后辈孝顺,而一些对自家人尖酸刻薄的人,那我可不乐意去孝顺,我宁愿背负上这个不孝之名也不愿意让这种不省心的长辈得逞,她都一副生怕子女过好的德行,我凭啥还去孝敬她?这种不识好的长辈,谁稀罕谁自己领回家去孝顺,反正我没意见。”
夏氏长得温柔漂亮,一席话说出来,却掷地有声,顿时便让许多想要以孝顺之名做道德绑架的人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