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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泣血悲歌(下)(1 / 2)

藏武 阿诗玛江 更新时间 2023-01-16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身为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范季冗必须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清楚,不然今日都察院众御史齐至承宣宫请出泣血令箭,将会成为都察院自成立以来最大的一个污点,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也绝对不能允许出现。

都察院乃承天巡视百官,若无大理寺三寺审问、定责、皇帝朱批,无人可杀御史,况且,都察院御史从无出现过错,御史奏书更不得拦截,一旦查明不论出身、官阶、勋爵斩立决。

刘学士与欧阳祭酒不断尝试接近范季冗,但一次都没有成功,刘学士焦急的看着宫门外,期望不管是善德皇帝还是启沣太子,不管是哪位能够赶过来,阻止事态进一步的恶化,泣血令箭一旦真正显露它的威力,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就算是德善皇也不行。

范季冗说的满脸怒意,目光如刀扫过一些官员,唯一温柔的时候便是看向刘学士、欧阳祭酒等人。

“真以为掌控各司,圈养死士,就可无法无天,视王法如无物,待人命如草芥。”范季冗越说越是急促,更气的是面红耳赤。

“左都御史孙禄昶,你可知为何朝堂之上百官皆以左为尊,可我都察院却是以右为尊,都察院右都御史、副右都御史、监都御史、监察御史代代皆不是朝廷册封,都察院右都御史、副右都御史、监都御史、监察御史从古至今从无贪腐、更无渎职,甚至以死相谏,个个都一身铁骨,胸无宿物。因为我们都是代贤亭监察朝野,就算是太子、皇子,泣血令箭在手,我督察御史只要详查有据一样可以斩杀。”

“荒郡郡府、瑞王赵龚,以为拦截我监察御史奏书,毁灭所有物证、人证,我都察院就束手无策只能放之任之吗?”

范季冗特意点出这二人,双眼如刀看着他们轻蔑的说道。

“刘学士刘大人、诸位学士大人,我范季冗执掌都察院百年可有动用泣血令箭泣血令?”范季冗转身向大学士刘禹躬身见礼,问询道。

看到范季冗开始询问自己,刘禹顿时感到无奈,尽管内心焦急不已,却不得不缓声回道:“范御史,依规,殿阁六位学士需一致认定方可。”

“烦请诸位学士告知列位大人。”范季冗见几位学士商量半天,没有结果,便催促道。

“范御史,可否稍缓。”刘禹苦着脸试探道。

“烦请诸位学士告知列位大人,范季冗可曾动用过。”范季冗语气不容反驳与质疑。

“范御史,这···”刘禹吞吞吐吐的回道。

“诸位学士,我范季冗可否动用过。”范季冗高声喊道。

“四殿二阁六位学士均皆在场,范季冗范大人任都察院右都御史一职一百三十年并无动用泣血令。”殿阁大学士刘禹和其他各殿、阁学士查证、问询早有结果,本想拖延到皇帝或者太子的到来,眼下见拖延无效,只能如实答道,说完,包括刘禹在内的六位学士,全都一脸无奈。

“四殿二阁学士有证,我范季冗并无动用泣血令。再次烦请诸位大人,我可有动用的权利。”范季冗再次向六位学士问道。

以大学士刘禹为首的诸位学士惊呆了,只有他们才明白泣血令的威力,那可是上斩皇族下斩游魂,除皇帝本人外不问对错,不讲证物,令出即斩。

“范兄,范右都御史,你可清楚动用泣血令的代价。”刘禹悲痛的看着范季冗,但看到范季冗的坚定更是痛心疾首。

“有”。

刘学士咬牙说完,就像是散去一身的精气神软弱无力,面如土色。

“刘大人,皇帝与太子殿下还是没有过来吗?”刘大学士身后的一位学士在其耳边小声问道。

刘学士看着空荡无一人的宫外,摇了摇脑袋,神情更加焦急,却又无法离开承宣宫亲自请德善皇至此。

“范老哥,你何苦呢,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一定要如此吗?”欧阳祭酒看着范季冗的坚决,尽管知道希望不大,还是出言相劝。

“都察院各位无名氏,都察院右都御史范季冗请用泣血令箭泣血令,已得当朝殿阁学士核准,请准。”范季冗对他人的劝解置若罔闻,双手持泣血令箭,缓步走向领头的老军卒,高举双手。

“准”

无名氏黑监一名面色黝黑,须发花白的老军卒,面无表情查验过泣血令箭生硬的说道。

“范老弟,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不值当,不值当啊!”

刘禹见范季冗已经向无名氏交出泣血令箭请使泣血令,顿时嚎啕大哭,双眼含泪,看着范季冗有责怪更多的则是怜惜。

国子监欧阳祭酒,范季冗与刘大学士的好友,同样也是泪眼婆娑。

承宣宫内的朝堂众人,只有出身九大氏族的殿阁学士及少数人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他人根本不清楚泣血令的来历和威力。

各学士瞠目结舌,一言不发,包括孙禄昶、赵龚在内诸人,还在冷眼相看,并不觉得一个御史会把他们怎么样,而知道泣血令箭缘由的官员满脸惊骇,呆立当场。

获得老军卒准许之后,范季冗瞬间放松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放下,仿似一个普普通通的夏族老者,脸上没有悲切与伤痛,只有满脸的笑意与松快。

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诸位御史,目光自他们脸上划过,并向他们每一个人点头致意,很慢、很慢,似乎是要把这些人的样貌刻在脑海里,泪水不自觉的爬出眼眶,衣襟上满是泪渍,直到所有御史都看了个遍,范季冗向所有御史躬身行礼。

“刘老哥,你我相交一生,更是知己,职责在身,已久不聚矣。然夏族今日危机四伏,就让我来做这剜脓疮的活吧,尚不知今日之举,是否妥当,不管如何今后还要依仗老哥哥多矣。”

“欧阳老弟,多说无益,你自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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