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德龙湫看完今日最后一份奏章,他伸了个懒腰,拿出那束发卷。他突然觉得自己真得很不了解皇宫,发卷的主人已经销声匿迹一个多月了,如果她已经出宫,可是宫墙上并无回报,宫门严格盘查也无果。未出宫的话,她能在什么地方躲这么久而不被发现呢?看得出,小昭很是气馁,挫败感超严重,而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对一件事束手无策,搜无从搜,放弃又不甘心。发卷上的味道渐渐淡了,但对发卷主人的想念却越来越重。
明公公走进御书房,“皇上,夜了,您今日点哪宫灯呢?”
“去月妃那。”
月妃早已恭候在宫门,宏德龙湫上前扶起美人,搂着她的细腰往宫里走。
“月妃,明日十皇弟就回来了,听他带了新王妃来。”
“新王妃?是哪里人呀?”
“没,只是他的正妃。”
“正妃?怎么没听太后过?”
宏德龙湫玩着月妃的头发,“哈哈哈,那小子前次娶侧妃不也是先斩后奏的。”
“又是偷偷娶的?”
宏德龙湫站起身,月妃忙为他宽衣,“只要是他相中的,母后也是拗不过他的。”
“太后对十皇弟也太宠爱了,有哪个皇子的妃如他般随便选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谁叫他是母后最小的儿子呢?而且他也了,过程和仪式不重要,重要是彼此的心意。不过这个皇弟也飘了这么多年,终于肯立正妃了,朕倒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牵绊住他。”
月国当朝太后共育有三子,既皇三子宏德龙湫,皇六子宏德龙润,皇十子宏德龙浩,其中这皇十子最受先皇及太后宠爱。不过虽然受宠,但却没人认为他能当皇帝。这不是因为他年轻,只因他一点也不像个皇子,对于军国大事没一点兴趣,倒是在音律及绘画上颇有建树,目前已是名满天下的乐师及画家了。他还喜欢游历山水,走遍了月国各地山川。三年前,他回到月都时,就带了他的第一个妃子,是月之属国林国里出名的才女。如今他回朝,不知又会带回一位怎样的女子。
初见十王妃时,宏德龙湫也不由动颜,好一个清新脱俗的美人,把世间能形容美丽的语言都用在她身上也不为过。虽然知道那是别的男人的妻子,但看到皇上看她的神情,月妃还是很吃味,可是对方是十皇子,不便得罪,只得假笑着猫进皇上的怀抱,“皇上,弟媳可真是个标致的可人儿,十皇弟真是有福了。”
“哈哈哈,爱妃得是,龙浩,你也算修得正果了。”
宏德龙浩笑了笑,握着妻子的手,而十王妃则羞涩地微微低下头。
“不知弟媳是那里人呀?”月妃笑问。
“臣媳本是叶国人,如今已是月国子民了。”
叶国?最近好象在哪里听过?宏德龙湫眯了眯眼睛,回想着,对了,小明子过那个竹妃就是叶国的公主。“小明子,宣竹妃。”尔后他转头对着十王妃,“朕的竹妃也来自叶国,让她过来,你们好好聊聊吧。”
见到明公公,孟心竹有些吃惊,没想到那个流氓皇帝居然还记到自己了。“明公公,不知皇上宣臣妾有何事?”
“竹妃娘娘不必惊慌,皇上知道您是叶国的公主,这么巧十王爷的王妃来自叶国,所以请您去见见的。”
来自叶国?不会是认识竹妃的人吧?这一直都是孟心竹最担心穿帮的事情。
见孟心竹愣住了,明公公还以为她是听到家乡人的,太高兴所致,“竹娘娘,请吧,皇上还等着呢。”
孟心竹一个人跟着明公公走向御花园,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直到快到花厅,都可以听到皇上他们的声音时,她才深深吸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孟心竹你要冷静。
“臣妾参见皇上。”
“哦,竹妃来,平身,赐坐。”
孟心竹缓缓站起身,坐于一旁,仍是微微低着头。
宏德龙湫笑道:“弟媳,竹妃是叶国的公主,不定,你们以前见过。”
十王妃望向这位故国之人,她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一看就知道是带病之身。又见她一脸恬静,穿着朴素,看来亡国公主过得并不好,不由地一阵心酸,“回皇上,臣媳虽出生在叶国,却无幸见过到公主,故恳请皇上,赐臣媳与竹妃娘娘一旁话话家常。”
“当然可以,这是御花园,又不是朝堂,都不必太拘束了。”
孟心竹和十王妃走到一旁的石登上坐下,十王妃拉着她:“能见到公主真是太好了。”
孟心竹笑了笑,这王妃一口好标准的粤语,她也用粤语答道:“能见到王妃,也很开心。”当然开心啦,反正你也没见过真正的竹妃,我也不必担心穿帮了。
“看样子,公主过得并不好。”
孟心竹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只要这里想着过得好,就行了。”
“公主还真是个豁达的人。”
“苦了什么,也不能苦自己的心呀!”
宏德龙湫转身面向十皇弟,要他讲讲这次到月国南部的见闻,而十王妃则跟孟心竹攀谈起各自小时候的趣事。虽然孟心竹没什么童趣,但还好她看过不少东西,再加上些临场发挥,倒也和十王妃笑笑,好不热闹。就连宏德龙湫和宏德龙浩都忍不住停下谈话,向她们那边看去。宏德龙湫不由地眯眯眼,竹妃的容貌跟十王妃相比相差太远了,可是侧脸上的笑容却给她的病容增添了不少生气,看起来很舒服,感觉如沐春风一般。
“你们在什么,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