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位年轻的镖师,眉宇间一股英气。*顾长青介绍道:“这位振威镖局的镖师顾冲,也是我同乡,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袁焕之。”
他礼貌的朝依云拱手一礼,依云赶紧还礼:“顾冲兄,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长青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我会尽力帮忙的。”顾冲认真道。
“焕之,事情的经过我已和顾冲谈过,顾冲,你给我们说说天龙山的情况吧!”顾长青斟了三杯茶,示意两人坐下。
“天龙山延绵百里,山势险峻,山谷幽深,以前这里时常有强人出没,可自从‘天鹰堂’和‘白衣会’在此落户以后,鲜少有杀人越货之事发生,我们走镖的都知道,如果是商旅要从‘白衣会’的地盘经过,就必须去‘圣母庙’‘烧香’,若是过‘天鹰堂’的地界也需要向他们交纳一定的‘借路费’。钱不多,大多数商人为保一路平安都愿意出。听长青兄的描述,你们的朋友过的应该是‘白衣会’所在的地界。”顾冲边说边用手蘸茶在桌上画出天龙山的路径。
“你的意思是,如果少爷他们经过‘白衣会’的地盘而未曾去‘烧香’的话,就有可能遭到他们的刁难?”依云沉思道。
顾冲抿了抿嘴,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这样说的话,事情倒好办了,如果少爷真在他们手里,也许找个中间人花点钱就能把人赎出来,可是,事情会这么简单吗?想想蒲州客栈的黑衣人,虽然之后就没再见他们的踪影,但总觉得无形中有一双眼睛时时在窥视着。
“咦?这不是寥碧儿吗?”顾冲瞥见依云之前画的素描画像。
顾长青和方依云不约而同讶异道:“你认识?”
顾冲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也就见过几次面,谈不上认识。”
他的反应没有逃过顾长青的眼睛,顾长青追问道:“你在哪里见过?”
“哦!好像又不太像,可能是我认错了。”顾冲闪烁其辞。
“顾冲,事关重大,如果你认识她,请你一定要告诉我。”顾长青说的很郑重,很诚恳。
顾冲皱眉踟蹰了一下,缓缓道:“她叫寥碧儿,是汾州知府小妾安如玉的远亲,我曾经在吴知府府上做过一段时间的护院,她有几次来看安如玉。所以认识她。”
依云和顾长青对望一眼,心中暗喜,这可真是巧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柳碧儿就是寥碧儿,而且还和汾州知府搭上了边,看来,她所谓的卖身葬父不过是个骗局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要接近少爷。好了,神秘面纱一角掀开,可情况却是越来越来复杂。这个顾冲刚才无意中透露了寥碧儿的身份,又试图掩瞒,难道他和这个寥碧儿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是在蒲州遇上她的,那时她跪在街头卖身葬父,我们少爷好心就给了她二十锭银子助她度过难关,她就一直跟着我们……”依云边说边观察顾冲的神情,只见他眉峰越蹙越紧,看着画像的眼中满是担忧。
他的紧握拳头紧贴在上嘴唇,关节处已经泛白,未及听完,他沉沉道:“这不可能,安如玉说她父母早就过世了,才会来汾州投靠她的。”
“这么说来,是有人说谎了。”顾长青道:“她会武功吗?”
“应该不会,她的样子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不过……”顾冲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似乎憋的很难受。
“不过,她很美,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深邃的像两潭漩涡,吸引着你,让你迷惑……”依云接着他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