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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别离好男志四方 重情义烈女责世情(1 / 2)

山河永固 阿泱 更新时间 2023-02-06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春雨朦胧,一直滴滴答答的下着。雨雾笼罩着整个山城,水汽弥漫在鼻间。

一大早,天还未亮,韩就已经起身带着三个侍从出了□□。他不喜欢告别,没有告诉李旦,也没有同他亲妹子韩五小姐说,静悄悄的套了马车,回眸望了一眼□□,便打算赴任去了。

李旦忽然从梦中惊醒,起身便问王振是不是出事儿了,王振哭丧着脸回话道:“回殿下,大少爷一早就套马车去北庭都护府了,还叫不让惊动了殿下。小的、小的是左右为难啊!”

李旦猛地一拍桌子,来回踱了两步,说道:“快备马!要最快的!再给我带上一壶酒,我去找他!”

王振连声应了,忙不迭的奔了出去。

很快马就备好了,一匹纯色的枣红烈马,稳健得像座小山。李旦爱抚了两下马背,正要翻身上马,忽然听见一叠声的娇呼远远传来:“殿下!殿下!等我一起走!”

只见韩五女从远处飞快的奔过来,拼命的挥着手。待到了跟前,双手扶着膝盖不住的喘着粗气。

李旦连忙抚了抚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五小姐?你怎么跟过来了?”

韩易书喘着气磕磕巴巴的攀着李旦的衣袖说道:“殿下,我知道我哥走了,你这是要去追他。你带上我一起去吧!让我也送送他!”

李旦见她穿着件荷花粉色的新衣裳,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珠翠也端正戴好了,只是刚刚跑得太快了些,衣裳略沾了些尘土。便问她:“你怎么知道你哥今天会走?”

“我哥前脚刚走,王振后脚就来告诉我了。我一个姑娘家没法出门去追他,但是知道殿下一定是要去送他的,于是便穿戴好了等着。”她见李旦不做声,便软声恳求,“殿下,我从小没了娘,父亲又对我不上心,是大哥大嫂把我带大的。如今大哥要去边疆了,没个三年五载怕是见不了面了。我就要出阁了,就想在嫁人前再看我哥一眼!”

李旦看她说得可怜,眼中已经渗出了泪,便叹息一声宽和的笑道:“好,我带你一起去!”说着,将易书抱上了马,又自己翻身上马,“啾”地双腿一夹马肚,鞭子猛地一甩,马便蹿了出去。

他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在出城前的十里亭追上了韩。韩正坐在亭子里喝水休息,远远的看见李旦奔马来了,不由长吁一声,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欣喜,连忙迎了出去。

不待韩发话,李旦那么一个温吞的人,劈头盖脸的就骂:“韩伯玉,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你出远门去赴任,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让我送你!”

韩苦笑一声说道:“走这么快还是给你追上了,还带着小五。不是我说你,你最了解我,我韩是那种不要朋友的人么?情义二字最重了。只是我一向不喜欢别离,怕你伤感,这才想着提前溜走的。”

他看李旦仍是板着脸,便又笑道:“好了,别生气了。带酒来了吧?咱们喝一杯,权当你给我送行了!”

李旦闻言叹了口气,解下腰畔的酒壶晃了晃,拔下壶塞递给韩,沉默着摇了摇头。韩笑了笑,接过酒壶仰头就是一大口,抹着嘴唇把酒壶递给李旦,笑道:“知道你肯定带酒了,来,你也喝!”

李旦接过,仰起脖子也是一大口,酒水顺着嘴唇烫进脖子胸膛,他却不在意。放下酒壶说道:“兄弟,我知道你此去是建功扬名的,我不阻拦你。我也知道你提前走是不想凑马球赛的热闹。分别的话我不说了,等你功成名就了衣锦还乡!”

韩颔首,笑道:“好!”

他对韩五女招招手,笑道:“小五,过来,到哥跟前来。”

韩易书加紧两步跑到他面前,哽咽着扑进他怀里:“哥!你要走,干嘛不告诉妹子啊!”

韩笑着拍拍她,拿袖子抹她头发上的水珠,笑道:“哥就是不想看你哭才没告诉你的。好了,哥可给你备了份丰厚的嫁妆,你看到了没?”

韩易书闻言红了脸,挂着眼泪娇嗔道:“哥!”

韩大笑:“咱们家是生意人家,没有那么多的凡俗规矩。哥喜欢五妹妹,就给五妹妹备了份丰盛的嫁妆。妹妹出门的时候,可要漂漂亮亮的,不能给人比下去!”

易书任他给自己抹泪,笑着点点头。

“虽说柳兆庭是续弦,但是他是哥仔细相过的,将来会有出息的,你要相信哥的眼光。”韩扶着她的肩头,对着妹妹的双眼,仔细叮嘱,“在王府要听殿下和娘娘的话,别顽皮惹事,知道了么?”

易书连声称是,从怀里取出一张花笺,双手奉到韩面前。韩接过一看,上面略显稚嫩的笔法用小楷写着李白的《送友人入蜀》:

见说蚕丛路,崎岖不易行。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

芳树笼秦栈,春流绕蜀城。升沉应已定,不必问君平。

易书红着脸笑道:“我心里知道哥哥这几天要走,也知道哥哥平时喜欢这些诗文,只是我没读过书,不认识几个字,更不会作诗,便缠着双宝姐姐给我写了这首诗。我照着临摹了几十张,就这张还能看些。哥哥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什么也回报不了,唯独能写这么一张纸。哥,你带上,就当妹子孝敬您的了!”

韩轻抚着花笺,忽然有些百感交集,深吸一口气开着玩笑说道:“打小没人教你读书认字,你嫂子说教你,你又赌气不学。如今连四句像样的诗都不能做给哥哥听听。唉,我说小五,这首诗写的是送人去蜀中的,你哥我去的可是北庭啊,这可不是同一个地儿!”

他原本是伤感了,想开开玩笑活络一下气氛,谁知易书听了,沉默片刻,泪水就在眼眶里不停的打滚。李旦在一旁看到了,轻喝一声:“伯玉!”韩五的眼泪立马就顺着鼻翼烫下来了,上嘴唇碰着下嘴唇直打哆嗦。韩一看妹子哭了,连忙拉着她亭子里坐下,拿了手绢给她擦泪,柔声哄劝:“哎呦,我的好妹妹!我在跟你开玩笑呢!你能有这份心,哥心里热乎乎的!这么多年了,哥是看着你长大的,哥现在就等着看你风风光光的出门呢!好了,别哭了啊!”

韩易书呜咽着抬起头,拿着手背摩挲了一把脸,抽泣道:“哥哥,那你说,北庭到底有多远啊?是不是很远很远,远到望穿了眼都看不见?”

韩笑着看了看李旦,悄悄叹了口气,对易书笑道:“对,是远,远在天涯海角。可是没关系,哥是去扬名立万的!等我功成回来,哥可要看看哥的大外甥呢!”他直起身,笑着拍了拍易书的肩膀,努努嘴说道:“好了!别哭了!跟殿下回去吧,我要走了,不磨蹭了!”

韩易书擦了泪,站起身来缓缓跪在韩跟前,磕了头,说道:“妹妹小的时候就知道只有大哥是真的对我好,我总以为出阁的时候,哥哥会给我送亲。但是哥哥现在要去建功立业了,不能为我送亲了。妹妹给您磕头,权当感谢您了!”

韩拉起她笑道:“一家子人说出两家话来了。幸亏你嫂子今天不在,否则非和你急!我对你好,那是应该的。”他转向李旦,笑道:“兄弟,我还当你是兄弟。拜托你千万看顾好我妹子!”

李旦颔首笑道:“放心吧,你妹子就是我妹子,等小五出阁的那天,我替你给她送亲!”他拍拍韩,走过去亲自拉住马车的缰绳说道:“走吧!”

韩轻轻抚了一下韩易书的脸,便大笑着登上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只听得他高声吟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只念了这前四句,便不住的大笑着,渐渐听不见了。

李旦目送他远去了,转过脸来对易书笑道:“好了,咱们也回去吧!”

可易书见只有一匹马,又不像一早走得那么急,再也不好意思跟李旦同骑一马了,扭捏着不说话。李旦笑着拍了拍马背,说道:“知道不方便。来,你上马,我给你牵着!”

易书闻言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慌忙摇摇头,怯声说道:“这样不好。你是王爷,我只是个小丫头。”

李旦和颜悦色的笑了笑,不由分说抱起易书就往马背上一放,一手摁住她笑道:“别动!我和你哥哥有八拜之交。你是他妹妹也就是我妹妹,做哥哥的给妹妹牵马领路,有什么不妥的?”说着,牵拉着缰绳就真的悠悠哉哉的走了起来。

他的笑容和煦得好似这三月的春风,易书真的也就平定下心来,竟开始哼起歌谣来。年轻的姑娘悠悠扬扬的如是唱道:

“丈夫气力全,一个拟当千。猛气冲心出,视死亦如眠。

率率不离手,恒日在阵前。譬如鹘打雁,左右悉皆穿!”

她一边唱,一边还伸手比划,很是天真活泼。

李旦含笑听着,不由跟着摇头晃脑的哼了起来。易书俯下身来探过脑袋望着他,奇道:“这是首民谣,你也会唱?”

李旦笑道:“是伯玉回家的时候教你的吧?这还是我们一起漫游的时候,在远地听到的呢!”

“你和我哥的关系可真是好!”易书不由的感慨起来,叹道,“每次大哥回家我都喜欢缠着他给我讲故事。每次他给我讲故事见闻,又总是提到你。我从小最敬佩的除了大哥,就是你了呢!”

李旦欢快的笑起来。

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卖早点的箱炉已是热气腾腾的了。还有大娘挎着篮子叫卖栀子花。人来人往的,各色各样,很是有趣。韩易书甚少出门,看得眼睛都直了。

李旦见她看得高兴,不由暗笑起来,心想这还是个孩子呢。又怕她一早出门饿了,便笑道:“前面有家店,做面饼做了几十年了,口味地道的很。你要不要尝尝他家的胡麻饼?”

易书问道:“胡麻饼?那是什么?”她见马停在一家店门前,抬头一看,匾上写着“辅兴坊”三个字,又问道:“就是这家么?”见李旦伸手,便挽了他的手借力跳了下来。

辅兴坊一早已来了很多人,有的人坐着现吃,有的是大户的仆从,因为自家做得不够好吃,便出来买现成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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