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仰面而笑,另有所指地说道:“关于这一点,我是很放心的!”
听出大王话中有话,聂泽脑筋一转,也就明白大王指的是什么了。()他说道:“关于我军被困于常都时发生的……”
不等他说完,唐寅摆了摆手,吃饭的时候,提这些实在有伤食欲。
他含笑道:“这些我都知道了,而且,我觉得聂将军的作为并无过错,身为一军统帅,保证麾下将士们活命,保障全军的战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他这番话让聂泽为之动容。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纵容部下杀人、吃人是不会被世俗所接受,更不会被人们所原谅,没想到,大王却能理解自己,单凭这一点,自己还有不用心辅佐、追随大王的理由吗?他心中一暖,眼圈红了,他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知臣者,莫过于大王也!大王对微臣的知遇之恩,微臣永生难忘,哪怕这辈子粉身碎骨,下辈子作牛作马,也偿还不清大王的恩情!”
听闻聂泽的表态,唐寅面色也顿是一正,他紧紧握住聂泽拱起的双手,一字一顿地说道:“聂将军有如此诚意,本王也可以向聂将军保证,只要本王还在,只要我风国不亡,那么,风国的江山永远都有聂将军的一份,风国的朝堂之上,永远都会有聂将军的一席之地!”
聂泽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跪地,放声大哭。身为一国的将领,转而投靠另一国,期间要承受多少的白眼,多少的委屈和多少的痛苦,个中滋味,是旁人所难以理解的。
看到像聂泽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唐寅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轻轻把聂泽拉起来,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好了,快起来吧!”
过了好一会,聂泽才把失控的情绪稳住,他用袖口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嗓音沙哑地说道:“大王请恕微臣失态。”
唐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了一会,他话锋一转,说道:“听说,你和陈修等人在军中常有分歧,如果你觉得他们做你的副将不称心,我想办法把他们调走。”
他对自己的直觉还是很有信心的,通过聂泽刚才的表现,他已然断定聂泽对自己的忠诚不会再有问题,如此一来,把陈修四人留在他身边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若是他们之间真有矛盾,还是及时分开的好,毕竟将帅不和,乃军中之大忌。
聂泽连连摇头,说道:“不用、不用!大王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微臣是贞人,而陈将军他们是风人,传统不同,风俗不同,做事有分歧也是很正常的,只要多磨合就没事了。”
大王有意调走陈修四人,就说明大王对自己有了进一步的信任,这已经足够了,至于调不调走陈修四人,都已变得无关紧要,既然如此,自己把陈修等人留下,让大王更加放心,何乐而不为呢?!
听聂泽所言真诚,唐寅也不再勉强他,含笑说道:“以后只要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尽管向我提出来,不要勉强。”
“是!微臣多谢大王厚爱。”
唐寅和聂泽通过这一次的肺腑交谈,可以说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步。想要拉拢一个人的心,光靠名利的诱惑和高压的手段是不够的,最终还得靠交心。
风军在常都一战的大获全胜,使其顺理成章的占领了泽平郡全境。
战事的不利让莫国朝廷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泽平郡的丢失,直接导致莫国陷入被动,以后,在泽平郡的周边郡县都得布置重兵防守,这将在很大程度上牵制住莫国的兵力。
邵方对此大为震怒,尤其是对刚刚得到他提升的袁诚,坏事就坏在他的手上,邵方恨不得一刀劈了此人,不过袁诚已被风军俘虏,想找他出气也找不到人了,邵方把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到袁诚的家人身上,将其全家老小几十口人统统打进大牢。
而后,邵方又传书,问责吴免、高宗、何聪这三名统帅,此战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的,为何在己方和风军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己方会败得如此之惨,而风军却损失不大。
在回书当中,吴免、高宗、何聪着重阐述了风军于此战投入一支神秘兵种,钢筋铁骨,刀枪不如,战力惊人,故此,己方才在战场上吃了大亏。他们所说的神秘兵种,正是风国的第九军团。
看到三人的回书,邵方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什么狗屁神秘兵种,什么钢筋铁骨、刀枪不如,难道风军还请来了天兵天将不成?
邵方怒火中烧,下面的大臣们也不敢为吴免、高宗、何聪三人说话,人们纷纷下井落石地说道:“吴免、高宗、何聪三人皆非帅才,难担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