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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凉宫春日物语 谷川流 更新时间 2019-09-28

 某天在「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简称SOS团的地下指挥总部(正确说来目前仍然是文艺社的社团教室),凉宫春日以仿佛是棒球队长在甲子园中抽到上上签后,代表选手宣誓时的激昂神态兴奋地宣称:

「我们要参加棒球大赛!」

时值六月某天的放学后,距离那场对我而言如同一场噩梦的事件已过了两个星期,拜该事件之赐,我没能好好集中精神念书,以至于期中考成绩成了我不折不扣的噩梦,并在那个初夏时分不断困扰着我。

那个春日再怎么客观来看都没有认真上过课,偏偏她的成绩居然是全学年排行前10名,所以说,要是这个世界上真有神明存在的话,我相信他要不是没有识人的眼光,要不就是一个极度坏心眼的家伙。

唉,这些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了。倒是春日现在叫嚣的谈话内容比较让人担心。这家伙又在鬼扯什么啊?

我环视着这间教室里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三张脸孔。

最先看到的,是看起来有着一张像国中生一样天真脸孔的朝比奈。如果在她背上装上一对白色翅膀的话,活脱脱就是一个即将要返回天国的可爱小天使。不过我却很清楚她是一个与其脸蛋及娇小身材不相符,充满致命吸引力的美少女。

不知道为什么唯一没有穿上这所高中制服的朝比奈,现在身穿一套浅粉红色的护士服,美丽的嘴唇迷人地半开着,定定地看着春日。她不是护校学生也不是角色扮演狂,只是服从春日的命令罢了。大概又是春日不知道在哪个奇怪的网路购物买来的吧?

她总是带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衣服,强行要求朝比奈穿上。我相信一定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有同样的疑问:「穿这身衣服到底有什么意义?」答案是这样的:

「这种事情哪需要什么意义?」

春日曾以命令的语气明明白白地交待她:「在这间教室时,要一直穿着这身衣服。绝对要穿!」朝比奈虽然泫然欲泣地挣扎着:「那……那不好吧……」但是她还是认分地遵照着春日的指示。她那太过惹人怜爱的模样,有时候实在让我恨不得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做过。我可以发誓。

顺便告诉各位,两个星期之前,她的标准服装是女侍装,而现在那套女侍装已经用衣架挂起来,吊在社团教室的角落了。其实女侍装比较可爱,也比较适合朝比奈,而且跟我的兴趣—致,所以我一直希望能赶快回归原点。我相信朝比奈应该会应观众要求行事吧?虽然会让她感到既苦恼又羞耻。嗯,真是不错。

而现在,朝比奈护士听完春日关于棒球的长篇大论之后,发表了意见:

「啊……」

她只是用金丝雀打招呼般的可爱声音出了一声,然后就没再说什么了。也难怪她有这样的反应。

我接着把视线转向在场的另一个女孩子脸上。

身高和朝比奈差不多。但是存在感却犹如向日葵和笔头菜的差异般的长门有希,一如往常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打开厚厚的精装书,视线钉在书页上动也不动。每隔数十秒,她的手指头就会翻过书页,这时才终于让人明白这家伙还活着。我相信学过说话的黄背鹦鹉所说的话都比她多,即便是冬眠中的仓鼠动作也比她敏捷。

她在不在其实都没差,所以也不需要我多花费力气去描述。不过如果做个简单介绍的话,这家伙跟我还有春日一样是一年级生,是这间社团教室原本所属社团的学生——只有一个成员的文艺社。也就是说,SOS团=我们的同好会借用了文艺社的社团教室。说得更清楚一点,其实我们是形同寄生似的占据了这间教室。

而且这件事当然还没有得到校方的承认。因为之前我们递交出去的创社申请书,吃了学生会的闭门羹。

「……」

再将视线从面无表情的长门脸上移开,旁边便是古泉一树那张盈盈笑着的英俊脸孔。他带着觉得很有趣似的表情,把视线投向我。这家伙怎么想都比长门更不重要。这个谜样的转学生——虽然只有春日一个人说什么谜不谜样的——帅气地拨开额前的浏海,将那端正到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脸孔扭曲成微笑的形状。当他的视线一对上我,就以让我几乎想一拳揍过去的动作无意义地耸着肩。这家伙是不是欠揍啊?

「你说要参加什么?」

因为没有人有任何反应,所以一如往常还是由我勉为其难地反问春日。为什么大家老是把我当成和春日沟通的管道?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任务更让我伤脑筋的了。

「这个。」

一脸得意表情的春日递给我一张传单。我一边用眼角余光瞄到对传单没什么美好回忆的朝比奈悄悄地蜷缩起身体.一边将传单上所写的字念出来:

「第九届市内业余棒球大赛募集通知。」

大概是个用锦标赛的方式,选出本市的草地棒球冠军队伍之类的活动。主办单位是市公所,似乎是历史悠久、每年都会举办的活动。

「嗯——」

我低声嘟哝着抬起头来。只见春日那明亮得几乎绽放出光芒的脸上带着百分百的微笑,直逼我的眼前。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那么,谁要参加这个草地棒球大赛?」

我心里很清楚,但是还是姑且问了问。

「当然是我们了,那还用说吗?」春日斩钉截铁地说。

「所谓的『我们』,是包括我跟朝比奈还有长门跟古泉?」

「那还用说?」

「不问问我们的意思吗?」

「我们还需要四个人。」

跟往常一样,这个不把跟自己想法背道而驰的话听进去的家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懂棒球的规则吗?」

「多少懂一点啦。这种运动不就是投球、打球、跑垒、滑垒、阻截吗?我之前意思意思参加过棒球社。多少了解一些。」

「所谓的意思意思,请问你到底去了几天?」

「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吧?因为觉得一点都不好玩,所以就回家了。」

既然觉得一点都不好玩,那么为什么还想参加?而且非要我们共襄盛举不可?对于我这个太过理所当然的疑问,春日做了以下的答复:

「这是让天下人知道我们存在的太好机会呀!如果能在比赛中获胜的话,搞不好SOS团的名号会一举独步天下呢。机会难得!」

一来.我实在不希望这种团名再传进更多人的耳里;二来,就算SOS团可以独步天下又怎样?什么叫作大好机会啊?

我不知所措,朝比奈也一脸茫然。古泉嘟哝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睑上一点困惑的神色都没有。至于长门到底觉不觉得困扰呢?搞不好她连这些话都没听进去,她仍然顶着一如往常的无机质的表情,像尊陶器般动也不动。

「我说.这可是个NiceIdea。对不对?实玖瑠?」

面对春日这一记突如其来的攻击,朝比奈一阵畏缩。

「啊?啊?可、可是……」

「怎么了?」

春日以宛如鳄鱼欺近在水边喝水的小鹿一般的动作,绕到朝比奈的背后,突然一把抱住作势要站起来的娇小护士——或者说是护理师师。

「哇呀!你、你做什么?」

「你听着,实玖瑠,在这个团里面,领导者的命令是绝对的!抗命的罪是很重的哟!有什么意见,会议中再说!」

会议?她指的是那种总由她自己一厢情愿,为了把莫名其妙的事情塞给我们所召开的集会吗?

春日将她那像两条白蛇一样的手臂,缠在不断挣扎的朝比奈的脖子上。

「棒球不是很好玩吗?我可要言明在先,我们的目标是赢得胜利!连一场失败都不允许,因为我最讨厌失败了!」

「哇哇哇……」

朝比奈翻着眼珠、红着脸,不停地颤抖着。春日一边以几近摔角选手的拥抱技法制住朝比奈,啃着她的耳朵,一边狠狠地瞪着我,好像在揶揄我脸上所露出的羡慕表情。

「没意见吧?」

我们有没有意见都无关紧要,反正不管我们说什么,你根本就不打算理会啊!

「有何不可呢?」

古泉竟然跟她一个鼻孔出气。

喂喂!别这么干脆地就投下赞成票。偶尔也该提出一点反驳意见吧!

「那我现在就去棒球社要一些道具来!」

春日以小型龙卷风般的惊人姿势飞奔而出,被解放开来的朝比奈瘫在椅背上,古泉则开始抒发他的感想:

「我们应该庆幸她不是要发动捕捉外星人的战争,或是计划UeriousAuimals,未知生物)探索旅行之类的事情啊。打棒球跟我们最害怕的非现实现象没什么关系吧?」

「说的也是。」

这种时候我姑且也赞成他的说法。春日再怎么疯狂,也并没有说出要找外星人、未来人或超能力者的话来。既然如此,与其在城里四处寻找根本不可能发现的超常现象(SOS团的主要活动就是这个),不如去打一场草地棒球要好一些。再说,朝比奈也不停地点着头。

结果,我们的推测完全走偏,不但失去准头,春日射出的箭甚至贯穿挂着靶的墙壁,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是不久之后我才了解到的事实。

总而言之——我心想,就算不是棒球,只要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就可以了吧?由春日扬着旗帜奋力往前冲的SOS团,不仅名称可耻,甚至称不上同好会,也尚未获得学校公认,本身就是这家伙一厢情愿想出来的产物。「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这个正式名称,不但冗长而且又自命不凡得可怕,听起来更是抽象怪异。我本来企图将命名缩短的想法被无情否定后,从此就再也找不到更名的机会。

以前我曾问过春日这是一个从事什么活动的社团,结果春日顶着一张好像砍下敌方将领首级的步兵一样的表情回答:

「找出外星人、未来人或超能力者和他们一起玩!」

这是让一开始就以奇言怪行名闻全校的凉宫春日,从此完全被视为怪人代名词的著名台词。

这种情况就像乌鸦搜寻发光物体,猫看到小而滚动的物体就出于反射地一跃而上,在厨房一发现蟑螂就四处找杀虫剂一样。只要是在偶然的机缘下看到能吸引住她的东西,不管是躲避球也好、门球也罢,抑或是板球,她大概都会拉开嗓门大叫「我要做这个」吧?或许我应该高兴这次举办的不是草地橄榄球。因为橄榄球得找比棒球更多的人来玩才行。

总而言之,春日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也不知道春日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条件进行交涉,只见她抱着一组棒球用具,像一阵旋风似的回来了。一个看起来像人们丢弃小狗时使用的小瓦椤纸箱里面,装了九个破破烂烂的手套和到处凹凸不平的金属球棒,以及几个脏兮兮的硬式棒球。

「等等。」

我说道,再度看了传单上的说明。

「这可是软式棒球赛耶。你拿硬式棒球来干什么用?」

「球就是球,有什么关系?还不是都一样?只要用球棒打就会飞起来的,一定没问题。」

其实我自从小学时在校园里玩过棒球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这玩意儿了。但是我至少知道软式和硬式的不同点——硬式的球打到人可是很痛的。

「那只要不打到人不就没事了?」

春日顶着一张「实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的表情,简单地驳回了我的异议。

我决定不再跟她争辩。

「那比赛什么时候举行?」

「这个星期天。」

「那不就是后天了?怎么说都太赶了吧?」

「可是我已经报名了。啊,你放心,队伍的名称我决定用SOS团。这我可不会出错的。」

我全身一阵虚脱。

「……其它的成员,你打算从哪里挖来啊?」

「只要逮住四处闲晃的人就可以了呀。」

你是当真的吗?而春日会锁定的人除了我一个例外,向来都不是普通人。那个极少数的例外就是我。而我并不打算再认识更多来历不明的人了。

「我懂了。你别轻举妄动,找选手的事情我来负责。首先……」

我想起一年五班那些男生的脸孔。只要我一句话就会乖乖跟来的家伙……大概就是谷口和国木田了。

听我这样提议,春日回答:

「那个可以。」

她用「那个」来形容自己的同班同学。

「有总比没有好。」

其它家伙想必在我提到凉宫春日的名字时,就会抱头鼠窜吧?嗯,剩下两个去哪里找呢?

「对不起。」

朝比奈客客气气地举起一只手说:

「如果我的朋友可以的话……」

「那就那个。」

春日立刻回答。看来人选是谁都无所谓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没差,可是我倒有点不放心。朝比奈的朋友?什么时候、去哪里交的朋友啊?

朝比奈可能是眼尖看到我一脸疑问的神色,便对着我说:

「没问题的。这个人……是我在班上认识的朋友。」

她刻意不让我操心。这时古泉也说话了:

「既然如此,我也带个朋友来吧?事实上,我知道有人对我们的社团相当有兴趣……」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让他住了嘴。你不用带什么狐群狗党来,反正一定是些怪胎。

「我会想办法的」

要是没有选择标准的话,我还有其他认识的朋友。春日很得意地点点头。

「那就先进行特训,特训!」

唉,按照话题的推演,最后变成这样也是可想而知。

「现在开始。」

现在开始?在哪里?

「操场。」

有胆放马过来!敞开的窗户外微微传来棒球社成员的口号声。

话又说回来——突然改变话题是有些唐突——但我要告诉大家,事实上聚集在这个教室里的,除了我以外的四个人,因为各自的理由,其实都不是普通人。对此完全没有自觉的只有春日一个人,其他的三个人都一厢情愿地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我,而且还希望我能够理解。如果把我的常识比喻为地球的话,那么他们三个就像在冥王星轨道之外绕转般难以理解。但是上个月底因为经历亲身体验,我终于知道他们说的话好像是事实。我并不想知道真相,但是自从不知不觉被迫加入春日的团体之后,我这小小愿望就几乎从来没有实现过了。

如果说得简单一点,朝比奈和长门还有古泉之所以会存在于这所学校,就是因为有春日的关系。他们好像都对春日抱持着非比寻常的兴趣。

在我看来,她只是一个会「NaturalHigh」的高中女生。但是有这种想法的只有我,最近我的这种信念也正开始产生动摇了。

我敢发誓,有问题的并不是我的脑袋。

是整个世界出了问题。

因为上述的种种机缘,现在我跟其他各自超乎常轨的团员们,正站在尘土飞扬的运动场上。

被迫让出练习场所的棒球社员们,一脸迷惘地看着我们。那还用说?才发觉一队莫名其妙的团体突然出现,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看起来像首领的女学生任水手服飞扬着,并猛力挥舞着球棒,还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声。惊愕之余,本来分配给棒球社练习用的操场空地就横遭霸占,在一头雾水的当下还被迫负责捡球和喂球,这样的境遇怎能不让他们感到迷惘?

再加上我们这个团体全穿着普通制服,当中还混杂着一个护士。

「先来个千棒挥击!」

果真如春日所做的预告,在投手板附近排成一横列的我们顿时置身于球雨当中。

「呀!」

朝比奈将手套覆盖在头上蹲了下来,我抱着必死的觉悟悍然迎接白球,避免球击中她的身体。话又说回来,春日的打出来的球简直是带着杀气的猛烈攻击。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是这样全力以赴。

古泉带着一如往常的微笑,轻而易举地躲开了球。

「啊,好久没有这样玩了,这种感触真是让人怀念啊。」

古泉一边踩着轻盈的步伐躲掉春日的乱打攻击,一边对着我露出雪白的牙齿。要是你有多余的能力,就来保护一下朝比奈行不行!

我望向长门,只见她呆立不动,正面对抗春日。她完全不理会朝自己飞射而来的球,只是定定地站着。连以几公厘之差掠过她耳际的球,也没能让她有丝毫的动摇。她只是偶尔以像摇控机器人般的动作,慢慢地移动戴在左手上的手套,选择直击过来的球接住并松落。你好歹也多动一点吧,或者我该夸奖你动态视力之佳呢?

或许是我不该在意别人的反应,一个不规则弹跳的硬球掠过我的手套,穿过我的跨下,直接命中朝比奈的膝盖。真是失策。

「哇!」

朝比奈护士发出惨叫声。

「好痛……」

她开始啜泣起来。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接下来拜托你们了!」

我交代完古泉和长门,护着朝比奈,来到白线之外。

「喂!你们去哪里?阿虚!实玖瑠!给我回来!」

「受伤退场!」

我举手不理会春日的制止,挽着朝比奈的手走向保健室。我相信保健室比满是灰尘的社团教室或者粗暴的运动场更适合她一身的护士服,这是绝对错不了的。

一手抵在眼睛上,遮着被泪水濡湿眼睛的朝比奈跟我并肩走在走廊上,此时她似乎才发现紧挨着的人是我。

「啊!」

她发出让人很想录音下来的可爱叫声,跳了开去,以微微泛红的脸颊抬眼看着我。

「阿虚,不行,要是跟我感情太好……又会……」

又会怎样?我耸耸肩。

「朝比奈学姐,你可以回去了。我会去跟春日说,你脚上的伤要两天才能完全治好。」

「可是……」

「没关系,错的人是春日,朝比奈学姐没有必要觉得过意不去。」

我摇着手说。朝比奈微微低垂着头,扬着眼睛看我。泪眼婆娑的模样使她的魅力倍增。

「谢谢你。」

朝比奈给了我一个让我差点脚软的楚楚可怜微笑,无限婉惜似的一再回头看,然后才离开。春日难道就不能学学这副模样吗?我觉得应该也会很不赖的。

我回到运动场时,刚刚的击球练习还在持续进行着。让我讶异的是那些棒球社的选手们正在负责守备,古泉和长门则茫然地站在外野。

古泉看到我,露出快活的笑容。

「啊,你回来啦?」

「那家伙在搞什么?」

「如你所见啊。看来我们并没有满足她想要的反应。从刚刚开始,她就是那副德行了。」

简直就是广角打法。春日把每颗球都打到她指定的位置去。

我们三个人无所事事,只能持续观赏着春日的强力打击。这个脑筋有问题的女人终于放下了球棒,很满足似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古泉神情愉快地说道:

「真是太惊人了。果真是棒无虚发啊!」

「还真的认真在数的人,才是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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