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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1 / 2)

凉宫春日物语 谷川流 更新时间 2019-09-28

 凉宫春日很安分。

虽然看似忧郁,有时也唉声叹气,可事实上,她看起来并不寂寞。不过,最近总让人感觉到出奇的安静。那股莫名的不知由来的安分连我这号人都感到很害怕。

当然,并不只是外表安静,更不是心境变得安分。春日从不怀疑自己,哪怕就像早已形成的性格有一丁点或是悄悄地改变那样,她丝毫不会质疑自己。总之要是发生了那样的事,结果我可能会变得很为难。因此,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去矫正她。怎么说呢,有一种就像终年辐射的克鲁利安照片上的光环从燃烧最旺的红色变成了橙色似的微妙的安分包围着着她。

班里的伙伴中,能觉察到这家伙与以往不太一样的,可能只有一个人,最多两个人吧。这其中有一个人是可以准确点出名来的,那就是我了。

入学以来,她一直坐在我的后面,放学后我们也总是面对面,所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是能让人觉察到的东西,非我莫属了。虽说安分,可继续挑战森罗万象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一旦出手,不感到满足决不停歇的行动力也依然表露无遗。

虽然上个月的月末举办的校园百人一首大会上,她屈居第二,不过在这个月月初举行的校园马拉松大会上勇摘桂冠。顺便说一下,百人一首的第一名是长门,马拉松的第二名也是长门。总之,SOS团的团长和读书员两人文武双全,笑傲群雄。全校学生再一次绞尽脑汁想这个团到底想干什么。这么说着的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假设只有一件事情可以理解的话,那么照以往的经验看来,春日露出这种表情和气味的时候,我可以肯定她接下来应该是在策划什么阴谋。而且等她考虑好的那一瞬,她绝对会转变回原来的迷人笑颜。

我还真想象不出我的经验什么时候推算过呢。有吗?我使劲翻阅脑海里的历史书中有关春日在长时间的安分中隐退的年表。

一时的平静,正是预言着即将到来的大海啸的准确无误的前兆。以前就总是那样的啦。

那么……

现在是二月初,最寒冷的隆冬已经接近尾声。

过了年,离多事的去年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之所以觉得时光飞逝,也许是因为感觉自己在新年初的一月里也适当地干了些事的缘故吧。

在这里希望时间能逆转。春日在策划些什么我不知道,首先我自己有必要跟自己做个妥协。二月份就开始回忆过去一年中所发生的事是过早了点,可是我决定说出那件与其说是不得不做,不如说是干劲十足的事件的来龙去脉。

那时,我的口号只有一个。

——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尽可能快地。

下决心的时候正逢冬季集训的时候,到付诸行动还需要一点时间。

那是一月二号,从平日常去的车站关开始发生的故事。

…………

……

那个发生过遭遇暴风雪袭击被困在一个谜似的邸馆里的风波事件的集训旅行终于在新年的第二天拉下了帷幕,SOS团冬季集训旅游一行人员从遥远的山那头的旅游地返回了。

“呼,我回来了”

春日跟我们的小镇打了个招呼,向着落日,眯起一只眼睛。

“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虽然雪山也不错,不过呼吸惯了的空气还是最甜的啊,虽然带点潮味儿啦。”

跟我们走不同路线回来的多刃兄弟与新川?森这对搭档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因此,在令人快的家乡的车站前卸下行李的只有不畏长途跋涉、身心俱健的春日和鹤屋学姐,被依依不舍的妹妹紧紧抱住的朝比奈学姐,任何时候都面无表情地站着的长门,满脸疲惫的古泉,还有疲倦不堪的我以及几乎成为负担的三味线。哈,我想有这些就足够了吧。

“今天就到这解散吧”

春日一副玩得很尽兴的模样。

“大学可以好好休息啦。明天是今年初次参拜附近的寺庙和神社的日子吧,上午九点在这儿集合吧。啊,鹤屋学姐有什么打算?”

旅行回来的第二天又打算去其他地方的旺盛精力,着实让人佩服。可问题是,以我为代表的普通人的体内并没有装什么永动机什么的。可是什么地方隐藏着与春日同级别的能量来源的鹤屋学姐却说:

“不好意思啊。我明天要去瑞士啦。一定带土特产回来。拜托,把我的这份零钱也投到香钱匣吧!”

说着从钱包里叮啷叮啷掏出零钱交给朝比奈学姐,然后,又把硬币塞给我妹妹。

“这是压岁钱哦!”

“拜拜,下学期再见喽!”

她挥着手,带着满脸笑容离开了车站前。她的走姿轻松舒畅得令人惊讶。这样的女孩是怎么养育出来的?为了将来的参考,也着实想去拜访一下鹤屋学姐的父母,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春日一直挥着手,直到那个满脸堆笑的学姐在杂居公寓的地方拐弯后看不见为止。

“那么,我们也回家吧。大家路上要小心哦。到家之前都还算是集训呢。”

要是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和古泉的身体就吃不消了,不过从车站回家这条路上应该不会遇上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我看看长门。谜馆里的不顺已经烟消云散,她已恢复了平日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没有表情的状态。这么想着,她的眼睛动了一下,与我的视线相接触。她好像点了点头,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我又把目光投向朝比奈学姐。旅行中始终悠闲的行动,过分的悠闲到了谜馆也变得有点不安,不过现在想起来那样也挺好。从今往后才是她真正登场的时候。我饱含深情的望着她,只可惜,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示意的眼神,与妹妹像同龄的朋友一样在打闹。

“那么明天见喽!不准迟到哦。还有,压岁钱要藏好啊。到时候,摊子一定会治着参拜道路摆得很长的。”

春日这么说着,我拉着妹妹的手,提着装有三味线的旅行箱,与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告别,坐上了公共汽车。

“实玖榴,拜拜!”

我拉着靠在门上的妹妹往座位上走的时候,看见朝比奈学姐好几次回过头来,冲妹妹招手,很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挥手。如果换成春日和古泉的话,一定会大声咕拜拜的。

于是,回到家我终于从三味线和妹妹这儿解放出来了,几分钟后,我就给刚刚分开的成员当中的两个人拔了电话。

为了什么呢?

因为我想尽快做完牛肉没有完成而令我感到万分后悔的事。

由于自己的懒惰而导致那种让人出冷汗的事情发生,的确是非常抱歉,因此想给去年末偷懒的自己一个教训。应该去的是比那再早一点的自己的身边。那次谜馆事件,幸亏长门和古泉机灵,总算避免了最坏的结果的发生。但是,没有人能保证那样的事不会再次发生。我倒是感觉,要发生的气氛已经油然而生了。旅行中因为这个那个问题而产生的踌躇,随着团员的四散也消失了。在鹤屋学姐的别墅里玩揄游戏或玩双六的空儿,有充分的下决心的时间。

我必须去。和长门、朝比奈堂姐一起,再次回到那个时间去。

对,回到十二月十八号的凌晨去——

我没有时间缓解冬季集训的疲劳,我首先给朝比奈学姐打了电话,从刚刚分开的对方那儿接到电话,她似乎有点吃惊的样子。

“怎么了,阿虚?”

“有个地方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现在就要去。”

“啊?什么地方?”

“是去年的十二月十八号。”

夹杂着惊讶与困惑。

“啊?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请你带我和长门回到过去,两周前的过去,合三人之力必须让时间逆转。”

“这事……我来传送……不,那个,不能随便使用。需要严格的审查和很多人的批准的啊。”

我打赌,那个批准很容易通过。我头脑上空浮现的妄想画面里,成人版的朝比奈学姐冲我眨眼,还送来了飞吻。

“朝比奈学姐,您现在赶快和上司或者类似于上司的人联系一下。说明一下情况。就说我想要带着你和长门回到十二月十八号的凌晨。”

可能是太过于自信了的缘故吧,朝比奈堂姐一时间发出的感叹号几乎有从听筒里漏出的势头,沉默了。

“等等,等一下”

当然会等。怎么与未来联系,我对此有极大的兴趣,传到这边的只有朝比标堂姐平静的呼吸。不满十秒的那个背景音乐变成了茫然的声音。

“真是不敢相信……”

“……通过了。这,为什么……?这么简单就……”

那是因为未来的走向落在我的双肩上——我没有这么说。怎么说呢,没有心情在电话里长谈。

“在长门的公寓里碰头吧。三十分钟后能到吗?”

“啊,等等!请和我一个小时。我还想再确认一次。啊,还有,我想就在长门君的公寓大门口会合吧,别进房间了。”

我爽快地答应后就挂了电话,想像了一阵朝比奈学姐可爱又吃惊的模样后,又重新收紧了脸部肌肉和心情。在即将要去的那段时间里,并没有浮现出可以令人平静地微笑的场面。那个家伙应该是最了解我的。

还有一个人,我想即使我不联系,她也能理解我。不过姑且还得确认一下。我再次拿起了听筒。

一个小时后——

来得太早了。得意忘形到骑飞车过来了呢。我站在豪华的按户出售的高级公寓的入口处,冻得来回踏步,15分钟后,一个轻飘飘的人影吧嗒吧嗒地跑到我跟前来了。看起来她既没有换衣服的时间,也没有考虑的余地似的,仍穿着集训回来的那套衣服,其实我也是。

“阿虚”

朝比奈学姐还是一副很纳闷的样子。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阿虚的要求轻轻松松就通过了呢?而且上司反而还命令我说,让长门也一块去,一定要三个人一起……我想要问个究竟,他只回答说是绝密。还有……还说让完全服从你的指示。到底为什么呢?”

“去长门的房间告诉你。”

这么说着的同时,我把长门的房间号码输进大门的电子感应器里,按下门铃按扭。马上就有了回应。

“……”

“是我”

“进来吧”

门一下子就开了,我走了进去,哎呀,可不能忘了朝比奈学姐啊,她还茫然着呢。向她招手后,她恍然大悟似的跟上来了,每次来这里,她都胆颤心惊的,这好像成了她的习性似的。在电梯里,朝比奈学姐的脑袋周转好像有很多问号在滴溜溜地转动,面色有点紧张,可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那副表情,直到长门打开房间的门招呼我们进去后也没有改变。

长门好像既有空闲又从容。在自己家里,却还换上了那套熟悉的水手服。我反射性地感觉到,这副打扮特别令人安心。之所以这么想,并非因为我有迷恋水手服的癖好,而是因为有种这个家伙能充分理解我的安心感。

那时候,我看到一个短发的穿着制服的人手里拿着刀的情景,就失去了知觉。

假如现在即将要去的长门穿上别的衣服的话,那时候的我也许会感到为难。虽然我想我不会把长门错认成其他人,可水手服几乎成了这个家伙的商标似的。

“……”

长门无言地用手指指起居室,示意我们坐下。然后她走进厨房开始准备茶水。

那么,借着这段时间,把上上回的梗概大概很朝比奈学姐说说吧。

“真是不敢相信……”

朝比奈学姐睁大了双眼,喃喃说着。

“什么历史整个被改变,怎么会,我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怎么说,那三天内,只有我还有准确的记忆。那时的我,如果没有长门的提示和那边的春日的超强的行动能力,什么也干不了。

“世界规模的时空改变与未来的直接干涉,……那些事居然能同时发生。”

朝比奈学姐声音颤抖,在相互的房间内游离着视线。起居室的被炉桌子上放着三个茶杯。是长门为我们沏的茶,长门时不时地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几句。

“真的吗”

朝比奈学姐对此非常吃惊,沏的茶原封不动的放着,早就凉了吧。

“……”

长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坐在我斜对面的朝比奈学姐,之后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我,然后又看着朝比奈学姐。

我想我知道长门想说什么。我跟朝比奈学姐说的是,因为长门让错误的能量爆炸了,因此十二月十八日这天世界被完全改变,便是,因为购买进的逃亡程序运转顺利,因此只有我回到了四年前的七夕,在那里得到了反常以前的长门的协助,返回了十二月十八日。但是,这又到引起异常的朝仓凉子的刺杀,尽管刺杀未遂。昏倒之前我看到了我、长门和朝比奈学姐,好像是来自未来的我们让世界恢复了原样。——光这么说,可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补充加点注释。

然而这并不是所有的内容。四年前的七夕,那里还有另一个朝比奈学姐在等待着我们。这点,我没有说。我不知道告诉她算不算是好事。现在的朝比奈学姐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说,那个成人的朝比奈堂姐一定是有意在隐瞒什么。

现在的朝比奈学姐好像在定期与未来联系,如果那很重要的话,就算不是朝比奈学姐(大),总之,由上司或是很厉害的人物告诉她应该也不错。我也不可能知道未来人是如何交换信息的。

不过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可以了解到一点。“我想问个究竟,可是只回答说是绝密”,这是刚才听到她说的话。

朝比奈学姐应该不知道吧,是不让她知道。

原因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想也是。作为未来人,也太大意了。——这是我之前就有过好多次的感想。差点儿陷入瘫痪的八月、突然出现在暴风雪中的邸馆……至少这两件事,如果事前朝比奈堂姐能给予未来的忠告,就可以避免了啊,可她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

点头认同。

朝比奈学姐(大)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太奇怪了,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过去的她——现在的朝比奈堂姐——常走的路上发生的事。所以,如果事前可以避开那些事件的发生,未来的她的历史将会改变。所谓规定事项,就是说,不管什么事,被规定了的项目必须要清除通过。

虽然知道都是随心所欲,结果就像毫无办法的长门一样。

但是,要是那样的话,现在的朝比奈学姐不是太可怜了吗?每次发生什么事,她都被吓得不行。被吓着的次数可能比我这个现代人还多哟。首先,朝比奈学姐出现在现代有什么目的,我甚至都感觉到了危险。要是只有春日一个人需要监视的话,还不如让防盗相机做的好。

她一定有什么真正的目的。朝比奈学姐本人不知道。可是,再未来一点的她本人好像知道目的是——。

陷入沉思的我,听到一个冷冻干燥的声音。

“想求你一件事”

要是长门的事,大多数要求都可以满足她。

“请你不要跟那段时间内的我说任何话。”

任何话?“哟”、“呀”什么的也不行?

“如果可以的话”

长门毫无表情的眼睛里透露出极少见的心理表现。黑色的眸子里浮现出的是强烈的请求没错,我要是拒绝长门的请求,无异于在干水中捞月的事。

“知道了啦。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照办咯”

留着随意的短发的脑袋微微点了一下。

详细的时间和空间坐标是按长门的指示做的,朝比奈学姐是忠实的执行者,外星人和未来人组成的联合部队,古泉的组织该有多么巨大,好像没什么胜算呢,虽然不短简他有没有开战的意思。

我和长门、朝比奈学姐三个人来到门口穿鞋,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内,我们相互簇拥着肩膀紧挨在一起。上个月,和朝比奈学姐(大)一起逆转时间的时候把鞋子给忘了。那个教训现在清晰地浮现出来。她的高跟鞋越过四年的时间还放置着,的确像长门的作风。也不能把鞋还给眼前这个朝比奈学姐,还是别理会了。

“嗯……是去年十二月十八日的几点来着?”

长门的回答精确到秒,朝比奈学姐点了点头。

“出发啦。阿虚,闭上眼睛。”

于是——

时间移动。经历过好几次的那种感觉,头晕目眩得几乎要呕吐。虽然闭着眼睛,可还像是感觉到光在闪烁。就像脸朝着高空附落,令人不快的指数急速上升,难以说明的空间掌握能力的丧失。就像坐在失控了的云霄飞车里被转了几十圈似的,身心都脱离了平常状态,我的半规管眼看就要达到极限了——

我的脚掌重新接触到了地面,地球引力作用在身体上真舒服。

“到了”

长门低声音说着,我眼开眼睛。

然后吓了一跳。

因为发现自己站在校门正前方。

赶快想起来。四年前的七夕那天穿越时光的我照着长门(待机模式)的指示,与朝比奈学姐一起返回十二月十八日的时候,我注视着长门在黑暗中改变世界的情景,然后走到路灯下。

现在的我们就出现在那正当中。

那个“我”,正跟改变完世界,也把自己改变了一下,戴上了眼镜的长门说着什么,还能看见肩上搭着我的夹克衫的朝比奈学姐的背影,这,也太不妙了吧,不管怎么说,离得太近了。

“不用担心”

我们的长门说了句没有抑扬语调的话。

“他们看不到我们,不可见遮音磁场已经打开了。”

也就是说,在我看见的“我”、朝比奈学姐(大)、长门(戴着眼镜)他们看来,我们大家的样子就成了无声的透明人了吧。这件事不需要长门详细解释,是因为本人也跟着来的缘故啊。不觉有一丝遗憾。

朝比奈学姐不住地眨眼。

“嗯……那个女的是谁?是个大人,怎么会在这呢?”

只是个背影而已。朝比奈学姐不明白也是理所当然的。能想象出那里居然会有未来的自己,她的思维也太富有跳跃性了。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我正为这事烦恼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我这个想法烟消云散的事。虽然知道,可就是这么客观地看着,还是使人起鸡皮疙瘩。

从黑暗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影。从我们身旁掠过,等我们看清那个身影是朝仓凉子的时候,朝仓已经向我们冲过来了,不,是撞向事实。刀放在腰间,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了。

朝比奈学姐喊叫着什么,来不及了,“我”被刺中了。就像记忆中的那样。

“呜……”

好像很痛的样子。那个时候没有注意到,朝仓转动着那把刺人的刀,样子令人厌恶。她充满杀机,没有片刻的犹豫,她把马刺进了“我”的身体。异常接应,朝仓凉子完全是个杀人未遂犯。

“我”倒下了。

“啊……阿虚他!”

朝比奈学姐也喊叫起来,眼看着就要跑上去,“啊……!”立刻撞上了透明的墙壁,悲痛地仰望着。好像在一瞬间忘了我就在他身边。她的眼里只看到那个倒下的“我”,我是该感到高兴还是不高兴。

“长门君!”

长门冲着朝比奈学姐缓缓地点了点头。

“磁场消失了。……到此结束。”

朝比奈学姐跑了过去,与此同时长门自己也动了起来,比夜风还迅速的长门,一瞬间抓住了朝仓举起的刀。耳边响起了朝仓那夹杂着恐惧与憎恶的喊叫声,我也奔向自己的跟前。哎呀呀,那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朝比奈学姐(小)边哭边紧紧搂住“我”。能为我担心,实在感到高兴,可是那样摇晃,会让我死得很好的啦……

她泪眼朦胧地拼命呼喊着“我”,根本没注意就站在她身边的女子。我真想大声说谢谢。

面带着沉痛,低垂着眼睛的朝比奈学姐(大)仰起脸,凝视着我。

“你来啦”

不过来晚了点,不是时间上的晚,是情绪上的。

“……喂……”

这个声音,是记忆中的长门的。跑步的身影让我的心脏有点痛。戴着眼镜的那个长门,摔了个屁股墩,满脸吃惊的表情。餐开的黑色眼睛从倒下的“我”移向朝仓,然后移向与自己同样打扮的水手服上,最后把目光移向了我。

“为什么……”

这是我和长门的约定。所以,我不能和另一个长门,就是刚改变完世界的这个长门说话。我该做的事,该说的话只有一件。

捡起三年前的长门做的短针枪,我俯视着自己,为了说出那些话,我张开嘴,说出记忆中的那些话。我想这就能合得上了吧,只要是大体相似的话,多少有点出入是允许的。那个“我”完全闭上了微微张开的眼睛,脑袋朝向了侧面。昏厥的这一幕太精彩了,还让人以为是死了呢。不过再不止血,可真的要死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完全该由我们出场了。这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我最先看到的是,长门阴止朝仓的举动。

“……”

长门抓着的刀一边发着光一边化成了沙。想逃离现场的朝仓,脚像是被粘在地上似的,动弹不了。

“这,为什么?你……”

长门说话有点快。

朝仓的身体也开始发光。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现在也是……为什么……”

一动不动的朝仓最后提出了疑问,然后像被刀劈了似的簌簌地分解了。

几乎与此同时,

“啊?……”

朝比奈学姐身体前倾,像要伏在“我”身上似的。柔软地闭着的眼睛,微张开的小嘴,怎么看都是一副睡脸。朝比奈学姐(大)的手轻轻地搭在这个筋疲力尽的可爱的学姐的脖子上。

“让她睡着了”

成人版的朝比奈学姐满怀悲伤地抚摸着幼小时候的自己的头发。

“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里的。不这么做不行”

朝比奈学姐呼呼地睡得很香,把昏厥了的“我”的手臂当成了枕头。

“我的事别跟这个孩子说”

这个睡脸,与三年前七夕的那天,在那个公园的长凳上看到的是同一个,道理也是一样的,朝比奈学姐(大)好像不想让过去的自己看到自己的模样,背影可以,走近跟前看的话,确实朝比奈学姐就只能看到朝比奈堂姐了。

我俯看着朝比奈学姐(小)和“我”没有意识的状态。

“……”

长门单膝下跪,向下蜷身,把手放在被刀刺中的“我”的侧腹上,多亏她这么做。总之,血止住了,“我”那苍白的脸总算看起来有了人样。帮我治伤的原来是这个家伙啊。

长门干脆地站起身来,也不擦擦沾了血的手指,就伸出手说,

“给我”

我什么也没说,举起短针枪,实在是很久没拿过了,正为尼。

一旦有情况,可以用来抵抗。

不管是对哪个长门,我也不会用这玩意射击。

淡漠地拿着枪的长门,把枪口对准了那个坐在地上,始终一脸胆怯的戴着眼镜的长门。干脆地扣动了扳机。

“……”

长门(戴着眼镜)慢慢地发光后,并慢慢地站起来。像棒一样的站姿,是我最熟悉的长门的姿势。递交入部申请啦,为难地拉我的衣服下摆啦,跟那个腼腆的,带着浅浅笑意的人完全不同。

好像要证明我的想法似的,那个长门很自然地摘下眼镜,裸眼凝视着我后,毫无感情的目光锁定在另一个自己身上,说道:

“要求同步”

两个长门相互死死盯住对方的情景。包括这次在内,我已经多次看到过“我”。朝比奈学姐也见到过大小两个朝比奈学姐同时在场的情景。但是,两个长门相对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碰到。让人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很壮观。

“要求同步”

被射中的那个长门重复到,射击的这个长门马上回答。

“拒绝”

连我都觉得意外,更别说那个手里拿着眼镜的长门了。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

目瞪口呆。从长门口中说出意思这么明了的话,以前有过吗?不是借口。明确的拒绝的话是感情的直接表现,没错。

“……”

对方的那个长门好像陷入思考似的,沉默了。

“……”

沉默依旧,夜风吹拂着头发。

我和来自未来的长门轻轻地说道

“你去把改变了的世界恢复原状”

“知道了”

那个长门点了点头,用只有我才能听懂的略带犹豫的声音说。

“无法感知信息统合思念体的存在”

“这里没有”

长门淡淡地说,

“我与我现存的时间和空间的他连续着,再次改变由我来主导”

“明白了”过去的长门答到

“再次改变后”

我的长门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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