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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无价之宝(1 / 2)

 世界历三三O六年的第一天、第一个日出。

太阳在蔚蓝的空中升起,将郡斯特的街道照得明亮。

积雪从陡峭的屋顶滑下,嗖嗖的声响在城里此起彼落,也令满城的蓝屋顶逐渐露了出来。

闹了一整晚的人们开始互道新年,并在祝贺与道别声中各自回家或旅舍。

在这之中,有一群人簇拥著走进郡斯特警署大楼,却不是普通人寻觅失物时报案的正厅,而是押解犯人才走的后门。此外还有皇室警卫的严密监视,好几个戴墨镜、著西装的男人护送。

一行人往警署地下楼层走,来到一般警员不得进入的区域,走进一间会客室。宽敞的会客室里有好几张沙发,也有多名西装笔挺的男子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四周。

这一行人之中,有这个国家的女王及其夫婿。

当他们走进会客室时,依旧坐著的只有莉莉亚和特雷兹。

莉莉亚坐在沙发上,双手捧著一杯警局送来的热茶。在对坐特雷兹那满怀歉意的眼神注视下,她以满腹不耐的神情瞪回去。

有什么办法?那帮人袭击的理由就像我说的,既然那个神秘又惊人的宝物是真的

仍穿著白色战斗服的特雷兹辩解道。

那也不能为了报仇就杀掉无法反抗的人呀!我实在不懂!我觉得你们两边都是白痴!

不,呃

我是不知道那个宝物有多了不起,不过

不过什么?

假使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我一定要打烂它!

莉莉亚斩钉截铁地说。

是呀我这一路上也在想,说不定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时,忽然听得一个女声附议。

就是说吧!

莉莉亚于是开心地转头看去,是一个穿著白衬衫、脸颊微肿的女性搭腔。

呃,请问您是哪位?

莉莉亚坐著问道,一时没发现这位女性身后的男士们个个举止恭敬。

菲欧娜浅浅一笑,示意坐在她对面的特雷兹代为回答。

呃其实

特雷兹支吾起来。莉莉亚又以尖锐的眼神直盯著他。

这个,呃

如今在场的人全都知道特雷兹的身份,就算他把真相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不妥。

这个人是

我的母亲其实他大可以先这么说的,这可是个既可以逼自己不再逃避,又向莉莉亚坦承身份的大好机会。

这个人是?

但是,面对莉莉亚严厉的表情,特雷兹却这么回答:

是法兰契斯卡女王陛下!

同一时刻,时差不同的斯福列史拓斯才正要迎接新年。

恭喜恭喜!姐姐!祝你新年快乐!

恭喜恭喜!梅莉儿!还有也祝窝囊的特雷兹新年快乐!

烟火飞上遥远的天空。

什么?

莉莉亚反问时,特雷兹才像是突然惊觉似的眺起来站好。

呃这一位是法兰契斯卡女王陛下!

咦?

见特雷兹突然立正,莉莉亚接著望向菲欧娜。

请问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听来有些迟钝。此刻在屋里的人很多,却只有莉莉亚一个人还坐著。

菲欧娜微笑著点了点头,便向她自我介绍:

你好,莉莉安休尔兹小姐。我是伊库司托法的法兰契斯卡。

呃,女王陛下?

是的。

怎么了?

于是莉莉亚也起立了。她僵了一会儿,接著行最高敬礼弯腰成九十度。

对对对对不起、不对不对,我太失礼了不好意思!

好的,你放轻松。

我我我我是这个平民莉莉安埃卡西亚寇拉松威汀顿休尔兹,这次真是好险、啊!是您很危险,呃,其实我想说的是呃

没关系,你抬起头来,好不好?听她温柔的这么说,莉莉亚这才直起腰来,但还是低著头,不敢再看女王的脸。

啊,你们都在啊!

这时,一个从容悠哉又极其耳熟的声音传进会客室。

早哇!莉莉亚还有特雷兹。我想回旅舍时,听警察局的人说起你们的事耶。唉呀,事情好像闹得很大呢。

一手拿著大衣,脚下跨著大步,艾莉森大方地横过房间,绕过特雷兹,走到莉莉亚身旁。

莉莉亚仰头看著母亲的脸。见女儿一脸愕然,艾莉森只问了一句:怎么啦?

什、还问怎么了

莉莉亚已经惶恐得发抖。无视于女儿的担心,艾莉森迳自转向身旁的黑发女性,随便挥了挥手向她问候。

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菲欧娜也笑著回话。

笨蛋!

莉莉亚怒气爆发。

之后,见女儿猛按自己的头猛鞠躬,又以半哭的声音谢罪,艾莉森便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真是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啊,是家母失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对不起!

没好气地瞄著不停道歉的女儿,艾莉森又斜眼瞥向特雷兹。

真的很抱歉我是窝囊废对不起我还没有告诉她。

特雷兹没出声,只有嘴巴在动。

就这样,有好一会儿,两个做孩子的都在向对方的母亲赔不是。

好不容易等莉莉亚平静下来,众人才坐下来好好说话。

莉莉亚和艾莉森并肩坐一张沙发,菲欧娜和班奈迪一起坐在她们的对面,特雷兹则独自坐在侧旁的单人座上。

**插画

班奈迪先向莉莉亚自我介绍,结果又害得莉莉亚紧张地猛然起立,还强拉著自己的母亲跟著致意,费了好一番工夫。

场面勉强再度平静下来时,班奈迪率先以洛克榭语切入主题。

关于今天凌晨发生的一切始末,我们的这位特雷兹已经解释过了。

他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由于我们在危机处理上的疏失,致使事态如此严重,我感到非常遗憾。多亏了这位特雷兹与莉莉亚小姐充满勇气的义举,使我们的受害程度减轻到最小,也化解了这场危机。

菲欧娜接口道:我要代表伊库司托法皇室与国民,向两位致上感谢之意。真的谢谢你们。

哪里,我怎么、呃,不敢当。

莉莉亚一个劲儿地难为情兼惶恐不安。

哎,我的女儿嘛。

艾莉森却只是豪迈带过。

哇!你太失礼啦!

眼见莉莉亚又要发作,班奈迪赶紧插话:

不过!莉莉亚小姐刚才我妻子法兰契斯卡说过,也是你一开始说的话,还记得吗?

呃?是?对不起,我不记得。

若是发现宝物,干脆打烂它。

特雷兹答道。莉莉亚一时误会,又为自己出言不逊而道歉:啊,对不起,我的确是这么说的。对不起,那是宝贵的东西

不,不要紧的。因为我也是这么说的呀。你抬起头来。

接著,班奈迪突然向两人问道:

你们两位都不想睡吗?

特雷兹摇头答不,莉莉亚也嗫嚅道:

没关系。因为我是昨天晚上才起床的

好!

班奈迪击掌说道:

我们就一起去看看那个宝物吧!

是?

莉莉亚又迷糊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在警署地下室的拘留所里,被反手铐起的克蕾儿.尼希特仰头反问。她坐在椅子上,仍旧穿著那套战斗服,袖子上的血迹已干,身旁还有重重警力包围。

正和克蕾儿说话的人,便是班奈迪。

我是说,我们等等就要去那座山谷看一看。

哈!怎么去?

克蕾儿没好气的问。

坐飞机去。先在上空观望,可以的话就找个雪原降落,顺便散散心。不勉强吧?

班奈迪答道。克蕾儿问哼一声,没搭腔。

你也想看吧?那是你父亲生前没能看见的宝物。

菲欧娜说著,一面钻进牢房里,皇室警卫们立刻紧张起来。克蕾儿微微一笑,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菲欧娜。

唷,女王大人。我可会卷土重来哦!下次还要加上伙伴的杀身之仇。

这话我听过了。随你便吧。不过

还有什么不过?

你要不要先看过宝物再做决定?

啊呀,原来你也是飞行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来得巧!太好了!

彼此彼此,能参与一件好玩的活动,我才感到高兴呢。能藉这个机会让我家女儿跟皇室的人攀上交情,也是一桩美事啊。

在厢型车里,驾驶座上的班奈迪和副手席上的艾莉森一搭一唱的假装不熟。

那个不好意思,我妈妈是个怪人。

不会呀。她很风趣呢。

后座上,莉莉亚和菲欧娜坐在一起,惶恐得无以复加。

最后一排窝囊的特雷兹孤伶伶坐著。脱下原先的白色战斗服,换回平常的穿著。

在黑色的警用礼车前后护送下,厢型车驶上皇宫侧旁的马路,不一会儿就看到皇宫建筑。车队直接转入下湖的路,只见路面上的积雪已经清除,尽头有一座方形拱顶的大型停机库。机库面对著的湖上,好几辆雪地车来来往往,正在整理起降跑道。

厢型车开到冻结的湖面上,停在机库的铁闸门前。雪地反光强烈,众人在下车前都戴上墨镜,穿起大衣。

莉莉亚一溜烟地跑离菲欧娜,钻到艾莉森身边。

接著,后面的警车走出戴著手铐的克蕾儿,也同样穿戴起墨镜和大衣。皇室警卫目光炯炯,紧盯著她的一举一动。

我们要坐的是这两架。

班奈迪打开闸门,便听到一阵刺耳的轧轧声。闸门向左右敞开,明亮的晨光照进库房。

机库里,有两架同型机。

小巧的机身漆成绿色,固定式的主车轮看来相当坚固,下方的轮胎外还包了一排橇板。机身前方是引擎与螺旋桨,中段是驾驶座和后座,后座后面还有一个状似鸟笼、外覆玻璃罩的座位。

机翼从机身上缘向外横伸,全长超过十五公尺,看来又窄又细。此外,虽是复翼机,它的下层机翼不是与上层机翼相对,而是装在仅有八公尺的机体后端。

形状好怪。

莉莉亚咕哝道,艾莉森在她旁边点头。

这是很少见的机种。它的机翼一前一后,所以称作纵列双翼机。我也是头一次看见。喂!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艾莉森向站在她左侧的班奈迪问道。

说请!请呀!

莉莉亚低声连呼。但见班奈迪毫不介意,改以贝佐语答道:是斯贝伊尔的某个飞机公司试做的,拿既有机体加装机翼改良而成。飞行性能还不错,只是外型太奇怪了没人要买,所以设计就被腰斩了。这两架模型机是透过某特殊管道送给我的。那间公司把机枪座改成鸟笼席,我觉得挺适合用来观光或观测的。

哦!真有意思。

艾莉森也以贝佐语回应。班奈迪压低了声音,又补上一句:晚点再跟你详细解释那个:某特殊管道刚才本来跟我们在一起。

啊?怎么会?

这就是那家伙厉害的地方了。他在首都追查武器走私,居然追出这场阴谋,就一路杀到这里来,还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哪。只不过刚刚走掉了。

他有说什么吗?

有啊他说难得来一趟伊库司,可惜不能去找雪男。

什么鬼话。

哎,晚点再跟你细说。

莉莉亚歪著脑袋,听不懂两个大人在说什么。

克蕾儿被警卫带到班奈迪等人的身旁,菲欧娜走近对她说:很遗憾,我不能去。

你在讽刺我?

隔著墨镜,克蕾儿回瞪她一眼。却见菲欧娜摇摇头:

不是。所以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去看一看。

拜托你啦!克蕾儿。

谁会答应你的拜托。

克蕾儿马上反驳,但又接著说:

不过既然是家父想看的,我去看看也好。

引擎声在湖上响起。

无云的晴空下,两架外型奇特的小飞机在晴朗阳光中转动著螺旋桨。机库已在五十公尺之外,跑道旁仍有铲余的残雪,此刻正被螺旋桨吹得漫天飞舞。

机身最后端的垂直尾翼上标有大大的数字。写著「一的飞机是由班奈迪驾驶,后面坐著戴手铐的克蕾儿。最后面的鸟笼席则是一名年仅二十多岁、身强体壮且长相严肃的男性警卫。

标示二的飞机由艾莉森驾驶,后座是莉莉亚,鸟笼座是特雷兹。六人都在衬衫外换穿更能御寒的电热衣,外层再套上飞行用连身裤、皮夹克、飞行帽和防风镜,并事先穿戴好降落伞。

燃料槽早已注满。为了预防紧急迫降,机上也备妥了口粮、水和帐篷等。

班奈迪呼叫。一号机呼叫二号机。你们准备好了吗?

班奈迪以贝佐语问道。飞机里的六人全听得到,但只有克蕾儿一人听不懂贝佐语。

艾莉森一面在驾驶座上东摸西摸,一面按下无线电钮,对著喉前的麦克风回复:

二号机呼叫。准备完毕。之后再边飞边学。

有个能干的飞行员真轻松。

班奈迪的腿上放著一张复制自克蕾儿那份地图的抄本,一面检视地图,一面以洛克榭语说:

各位乘客我现在重复我们的预定航程:起飞之后预计在一小时内抵达目的地上空,进行观察。这一路上大概都会在较窄的山谷之间飞行,所以并不是很安全。目前天侯良好,但只要天气转坏,我们就马上回来那么,出发了。

他的话才说完,便听见一号机的引擎声转高,在清理过的湖面跑道上加速前进。才跑一小段路,小飞机就飘了起来,随即以中速升空。

好,我们也出发喽。

艾莉森用机内电话向莉莉亚和特雷兹说完,也跟著加速。雪尘在他们的后方急急扬起,不一会儿已在脚下。而菲欧娜则是在地面目送两机起飞。

雪白的群山环绕中,两个小点在盆地内腾空飞起。

小点利落地转向,飞过皇宫上方,往群山前进。随著飞行高度攀升,两机的机首逐渐定位,朝皇室领地西南方的山谷飞去。

好漂亮哦。真的好漂亮。

起飞不久后,莉莉亚看著开阔的山色,忍不住在机内电话里感叹。艾莉森和特雷兹都听得见。

是呀。

艾莉森同意道,又说:

不过,山区飞行毕竟比较危险呢。我们得小心点。

我相信你的技术啦,妈妈。

好好好。我也相信我们的前导机。

艾莉森说著,又朝飞在前方的班奈迪机瞥了一眼。两机直直朝著一座高山飞去,就好像是要撞上那片山坡。

对了,特雷兹,你已经好久没出声了。你坐上飞机了吗?

啊,有。

特雷兹的反应慢了半拍,但他接著问:

我在想,那宝物会是什么呢?

前座的母女俩听完,想了一会儿。

天晓得,会是什么呢?

不知道。

机内传出两个相同的答案之后,接著是特雷兹自问自答的声音:

前任女王当然知情吧而她即使在女儿被押做人质时也不肯透露,可见那样东西真的这么重要,甚至比她的小孩、她的性命还重要?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很难说呢。

难说哦。

也许我们去了就知道,知道了固然开心,可是万一在知道后,发现怎么是为了这种烂东西折腾我又觉得不太高兴。

特雷兹语带惆怅的说完,便没人再搭腔了。机内只剩下引擎的声响。

快进山谷了全机注意。

班奈迪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

在稳定的间距下,两架飞机正式飞进山区。

宽广的山谷之间约有数百公尺宽,谷底略呈升势,但坡度十分平缓,一路小幅蜿蜒前去,仿佛看不到尽头。谷中长著零星树木,点缀出在雪地里的点点绿意。左右有岩山冠雪,顶峰高耸人天。往天上看去,只有极远极高之处飘著几丝云絮。

离起飞将近一小时。他们飞得不快,所以只飞了百来公里。距离地图上的目的地,还有三十公里左右。

嗯,我总觉得这里有问题。

班奈迪的声音说道。

是呀,怪怪的。

是不太对劲。

艾莉森与特雷兹附议。

莉莉亚不解其意,便问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艾莉森便代表另外两人答道:

这个嘛,我们已经飞了好一会儿,对不对?

嗯。所以呢?

照道理,我们已经在中央山脉的正中心地区,这里的山谷却一点也不高。我的意思是,飞机目前大约在海拔三干五百公尺高处,可是你看地上,谷底大约只有三干二百公尺吧这实在很奇怪呀。中央山脉的谷底应该要更高才是,不可能有这么低缓的深谷。

艾莉森这么一解释,莉莉亚就听懂了。

这一带都是人烟末至之地,就算有什么怪事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样很不寻常。

班奈迪说道。然后他与艾莉森互报燃料存量,确定两机还可以再飞一个多小时,藉此决定返程时间。

两机继续平稳飞行。下方的山谷仍然维持一样的宽广与坡度,反而是左右山壁越发陡峭;没过多久,这个山谷竟被高达数百公尺以上的垂直断崖给包围。

这就厉害了。就像那个什么?那个怪名字的断崖绝壁。

艾莉森问道。

斯兰卡兰斯是吧?

班奈迪答。

对对对。这里跟那里不相上下,可以开发做为新的观光景点呢。

那也要人来得了才行。

这倒是其实若是有心,登山健行走来也可以。

班奈迪同意道。就在这时,他发现前方的山谷大幅向左弯,非但不像之前那样平缓,而且看了一下回转半径,看来似乎颇为麻烦。由于看不见前面的变化,只好提醒艾莉森:

你应该看到了,山谷往左转。

收到。已经确认。

从现在起偏飞右侧,以山谷中心点做回旋飞行。万一前方遇到绝壁,马上以右回旋折返。

收到。这架飞机在山谷里回转也不成问题。

从地图上看来,应该快到藏宝地点了。但这里只标了大范围,所以我也不敢确定开始回旋。

说完,两机的位置转为一前一后,由班奈迪驾驶的飞机领头。他慢慢使机身接近山谷的右壁,机翼前端和山壁仅距三十公尺左右。从机上向外看,山岩和积雪正快速地向后流去。

接著左转。过弯之后,山谷的曲度又减缓了。班奈迪一面转弯,一面看著继续延伸的谷底,同时说道:

看来,前面还有路。我们继续飞吧。

收到。

接下来就恢复之前咦?

班奈迪的话说到一半,被他自己的惊讶声打断。

嗯?、什么?

艾莉森和莉莉亚不明就里,纷纷定睛往前方看去。她们的视线越过前机,继续蜿蜒的山谷随即映入眼帘。然后她们同时看见,又同时发出惊呼:

啊!、咦?

山谷仍旧像转弯前那样平缓开阔,谷底的土地却变成了褐色。

眼下景色忽然从几近纯白的雪景转成平原大地一般,外露的土壤铺成长长带状,一直向前延伸有数公里之长。

不会吧?你们看见了吗?

班奈迪的声音里带点惊愕。在他身后,克蕾儿也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我看见了真不敢相信。

怎么会?

听著艾莉森和莉莉亚不住惊叹,特雷兹知道发生了非比寻常的事,只不过他坐在鸟笼席,只能看见机身后方的景象。

唉,不知道看见什么了

接连听见哪有这种事、不可能呀之类的惊叹词,特雷兹越来越好奇。接著,他终于看见那片黄土。

哇啊!这什么啊!这什么啊!

却只有他一个人在狭窄的鸟笼里惊叫。

我是特雷兹。这是怎么回事啊!

无线电里传来班奈迪的回答:

不知道雪地突然消失了在这个季节的这种地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

来到黄土地后,两机开始减速飞低,直到离地不到五十公尺为止。在与特快列车相当的速度下,他们得以更充分浏览四周的景色。

真不敢相信

特雷兹喃喃道。从玻璃窗看出去,大地布满了褐色的土壤,左右绝壁虽然都有残雪,地面上却看不见一点白色。到处都有流水,所经之处就像小溪。

坐在视野最棒的鸟笼席上,特雷兹快乐的东张西望。正当他忙著欣赏奇景之际,却看见一个更奇特的景物。

咦?

他呆住了。忘了转头,防风镜下的眼睛也忘了眨。

两机继续超低空飞行了三公里左右,终于听见班奈迪说:

总算过了。前方再度积雪现在加速攀升。

谷底再度变回积雪皑皑的景象。班奈迪左手送出推进器,右手拉起操纵杆,引擎声随即升高,速度与高度也随之攀升。艾莉森机跟在后头。

好有趣哦。回去之后可要仔细秉报哦。

是啊。

艾莉森和班奈迫用贝佐语悠哉聊了起来。这时

你们刚才看见没?看到了吗?有人看到吗?

特雷兹用洛克榭语大叫起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啊?、什么?、嗯?

班奈迪、艾莉森和莉莉亚搞不懂他在问什么,都歪著头。

没有人看见吗?有吧?都没看到吗?

特雷兹说得急切。只有坐在班奈迪身后、还戴著手铐的克蕾儿按下了通话钮:

年轻人你也看见了吗?

对,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吧?对不对?

但我不敢相信

应该不是我疯了吧?不是吧?

放心吧。我本来也以为自己的脑袋有问题。

听到这里,班奈迪忍不住换成洛克榭语问道: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刚才我在山谷里看见但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特雷兹含糊起来,被莉莉亚凶了一句:

看见什么啦?说清楚一点。

是人那人还把手举起来。

这下子,机内全是啥?、不会吧?、咦?之类的问号句。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这里是中央山脉的正中央啊。你该不是看见野熊吧?

班奈迪说著,摆明了一点也不相信,

不是!我真的看到了,他好像穿著黑衣服确实是人。

我也有看到。不信就算了。

回去确定一下吧。

听见两人的辩驳,艾莉森便说道:

要是土质够结实,这种轻型机应该能够降落。我先下去,没问题的话再跟你联络,失败了你再来救我。

班奈迪想了几秒钟:

好。反正谷底的地势越来越高,再飞下去也快到高度极限了。刚才的泥土地带也满不可思议的,就下去看看吧。

他如此回答,打出回旋飞行的信号,两机便在山谷间缓缓转向,掉头往反方向飞去。

进入黄土地带之后,班奈迪拉高机身,艾莉森则开始减速准备降落。超前的班奈迪在空中探视土质状况,回报说可以著陆。

艾莉森便向乘员宣布即将降落,随后便将飞机停在山谷的中间带。机身在极低速之下著陆,坚固的轮胎掘起黄土。机身猛烈震动,在滑行数十公尺之后停下。

艾莉森重新启动引擎,确定机身仍能前进无碍,便用无线电呼叫班奈迪,回报可以起降。

引擎一停,机内忽地被寂静包围。

妈妈,我可以下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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