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如此之轻,几乎没有碰到我,爱德华把手放在我胳膊的淤青上,一次一处,用长长的手指一一触摸这些图案。
"噢。"我喊道。
我努力记起这个——想起疼痛——但是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哪一刻他把我抱得太紧了,他握住我的手太用力了。我只记得希望他把我抱得更紧些,他这么做的时候我感到很开心……
"我……非常抱歉,贝拉,"我盯着淤青时,他喃喃低语道,"我愚蠢到这么做。我本不应该……"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表示厌恶的声音,"我的歉意比我能告诉你的还要深。"
他用手臂蒙住自己的脸,变得纹丝不动。
许久,我都感到非常震惊,努力分担他的悲伤——既然我明白了这一点。这与我的感受如此大相径庭,我觉得难以理解。
震惊逐渐消失,什么都没留下。一片虚空,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想不起该说什么。我怎样才能对他作出合适的解释呢?我怎样才能使他和我一样开心——或者说使他像我刚才那样开心呢?
我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没有反应。我用手指圈住他的手腕,用劲把他的胳膊从脸上掰开,但是我无法拉动这尊给我带来所有快乐的雕像。
"爱德华。"
他没有动弹。
"爱德华?"
没有反应,那么,这会成为独白。
"我并不感到难过,爱德华,我……我甚至没法告诉你。我如此高兴,这还不足以表达我高兴的程度。别生气,不要,我真的很……"
"别说好这个字,"他冷漠的语气像冰一样,"如果你重视我的理智,就别说你很好。"
"但是我的确很好。"我低声说道。
"贝拉,"他几乎是在呻吟,"不要。"
"不,你别这样,爱德华。"
他挪开胳膊,金色的双眼警觉地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