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玩我啊!”
方传武这才神情一松,没好气地道:“以后不带这么玩的啊,要不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从小到大,我身边的同学朋友还有女人,知道我的身份后都会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就是那十恶不赦的贪官儿子,家产至少过百万。其实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咱家里现在的存款也就不超过二十万,哪有你们想象的那样!”
“不至于吧!”
这话别说方杰了,就是李瑶也觉得不可思议。
没见过世面的方世民却是喏喏地道:“十几万……也不少了啊……”方传武直接过滤掉了方世民的话,一脸委屈地道:“这还是近几年情况好了,才存了些钱呢。我爸每次升迁,上下打点总是要的吧?提点东西拜访一下领导,联络联络感情,表表决心总是应该的吧?这东西还不能是一般的东西,送钱就是行贿了,领导一般也不敢收,送点好烟好酒人家又看不上,只能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玉石啊木雕啊字画什么的,都是大几千上万的东西!”
见众人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方传武更憋屈了,只得继续道:“除了送东西,吃顿饭喝点酒感谢一下总是要的吧?一桌酒下来又是上千块没了。单位里同事红白喜事啊,搬家啊,1小孩满月读书啊,这礼金要送吧?每个月就是几百上千地扔,没办法啊,我爸身份地位在那里,送少了那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还得罪人。
就说上次祭祖吧,几万块钱就这么扔出去了,这凡事都要讲个脸面,地位越高,负担也就越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近两年强了一点,自从我爸升了正厅,当上了副市长,再想上进很多事也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一般人家里有什么红白喜事也没资格请动他,即便要huā钱,那也一般是以单位集体的名义公家出礼金,这才省下了一些钱。再就是现在有了点实权,巴结他的人多了,平常到下级单位视察个什么,有一些正常的灰sè收入贴补,要不然这点钱都存不到呢!你们是不知道,我刚上大学那会,正好赶上家里分福利房装修,结果一个月生活费才400块钱,还整天遭我妈白眼,穷啊,没法子,现在想起来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说到最后,方传武幽幽一叹,提前打预防针般地道:“你们可别问我有哪些灰sè收入,别跟我上纲上线啊!我刚才说的都还是非正常开销。我读书要钱吧?家里福利分房也要贴一半的钱吧?装修要钱吧?
平常吃喝拉撤睡、油盐酱醋茶要钱吧?要是只靠那么点工资奖金,我敢说天下所有当官的和他们的家属都得饿死!今天说到这儿了,大家又不是什么外人,我也不怕把这些大实话跟你们说,反正以后什么贪污啊受贿啊那些破事别往我和我爸身上扯,哪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听完这番解释,一直秉持着劫富济贫理念的方杰却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我跟世民住的宾馆房费,是你付的吧?这钱你怎么解释?你手上要是没点用钱,干得出来这种大方的事嘛!”一提起这事方传武就没好气:“你还说呢!还不是因为我之前夸下了海口没办法,不得不找找我爸要了点钱过来,害得我爸把我臭骂了一顿!但我爸也说了,不要随便答应什么事,但一旦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而且要做好,不能落人口实!唉,你以为我想大方啊,我跟我爸都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没法子啊!”
听了方传武这肺腑之言,比较单纯的方世民不禁道:“武哥,对不起啊,没想到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方传武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哎,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嘛,算了,不提了!”
此刻方杰却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虽然他知道方传武没说假话,但他手中是有责世忠的命盘的,知道对方这辈子财运亨通,颇有偏财运,而且方世忠是了解这个儿子的脾性的,那所谓的十几万存款估计只是明面上的账目,实际有多少钱又怎么可能告诉心直无毒的方传武呢?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只听方传武又道:“方杰,你还是帮我再看看吧,看我这两年的财运怎么样。我现在还没毕业工作,家里看得紧,这日子也就过得很紧啊对了,你买彩票不?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横财运啊,要是能中个一千万大奖,嘿嘿嘿……”方传武现在这个苦大仇深的样子确实不是装出来的,家里真管得tǐng严,又暂时还未毕业工作挣钱,还摊上一尖酸刻薄的老妈,所谓经济地位决定政治地位,方传武现在在家里可谓是毫无地位,还未能在经济上脱离父母的掌控,这生活过得可谓是辛酸无比,与他的衙内身份实在不成正比。
方杰左右而言他道!“有你爸的关系在后面杵着,你还缺钱?想必有不少人想从你这里打通门路吧?”
方传武顿时扭捏起来:“这个有是有,但小事我还能帮上,大事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而且我爸严厉交代过了,不管大事小事,都得向他先通报才能决定办还是不办,有些违反原则性的事情当然不能干了。要不是靠着这点灰sè收入贴补贴补,我真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哎,你给我算算嘛,看能不能中个一千万啊!”
方杰莞尔道:“中一千万?你这辈子怕是都没这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