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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漠河教(1 / 2)

暗藏杀机 吴纯 更新时间 2019-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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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走出了毒蜘蛛森林,经过一个蒙古王爷的地盘,就到了漠河教的势力范围。

有这么两件事:欧阳艳用剑砍下过漠河教六个做下不少恶事的家伙的头颅;猎人用夺命绣花针夺走了漠河教的四大长老之一的驱尸老怪的性命。

据传,谁杀了漠河教的人,谁这一辈子就休想在世间上过安宁的生活,甚至包括其家人都可能会一直受到漠河教的追杀,至死方休。

猎人提醒道:“这里是漠河教的势力范围了,或者会有麻烦出现。”

欧阳艳道:“我也正在担忧这件有关漠河教的事情。”

明珠看着欧阳艳,有些不解道:“担忧漠河教的事情干什么?”

欧阳艳道:“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在这个地方,你多注意有没有一些异常情况,发现哪里不对劲,就立即告诉我,就不会错的。”

明珠不满道:“我们三个人是一起走的,若是漠河教发动突然袭击,那么我是不是和你们两个一样有危险呢?既然漠河教的事情关系到我的安危,我难道就不可以问个清楚吗?”

欧阳艳急忙道:“在这里,说到‘漠河教’三个字,小点声,真把漠河教的人惹来,就不是轻易可以解决的事情了。在这里,最好不要出现‘节外生枝’的事情。”接着欧阳艳就把她自己和猎人杀了漠河教的人的事情对明珠比较详细地说了一遍。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明珠不由得把自己心里的忧虑说了出来:“要是漠河教主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他的势力范围,他会不会做出对我们非常不利的事情?”

欧阳艳道:“这个问题是不需要我来回答的。我要告诉你的是,漠河教并不是一个讲究慈善的教派,因此漠河教主怎么可能是一个讲究慈善的教主?用你自己的脑子仔细的想一想,答案就非常清楚了。”

明珠没有出声,猎人却微笑着说道:“不管漠河教找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都要在这里找一家还象样的客栈住上几天,好好的休息一下。”

这半个月以来,猎人、欧阳艳和明珠几乎是在不停地走路,他们三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他们确实需要找一家象样的客栈住下来过一过比较舒服的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才可以算是比较舒服的生活?按照猎人的理解,就是可以洗一洗热水澡,可以吃一吃美味的饭菜,可以喝一喝浓香的米酒,可以睡一睡有蚊帐的床铺。

杨杨客栈是一家还象样的客栈。这还象样的客栈为什么偏偏要叫杨杨客栈,而不用‘悦来客栈’‘平安客栈’之类的通俗名称呢?原因是这家客栈老板的名字就叫杨杨,所以这家客栈就叫杨杨客栈。由此可以做出这样的推测,这家客栈的老板若是叫张三李四,那么这家客栈可能就会叫做张三李四客栈。

不过,在猎人看来,不管是叫杨杨客栈,还是叫张三李四客栈,只要客栈让人住得舒服就行,最好让人住下来就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若是一家客栈让人住得很不舒服,客栈的名称取得再响亮再好听,都是枉然。客栈的名称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让人住得愉快。

让人住得舒服而愉快的客栈,往往可以使人不由得多住几天。一个精明的客栈老板,应该知道,想靠开客栈赚大钱,就必须让住下来的人感到满意。

看到猎人、欧阳艳和明珠走进杨杨客栈里来,杨杨老板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他先行了一个弯腰礼,然后他非常恭敬道:“我叫杨杨老板,给三位客人所安排的酒宴和给三位客人所安排的客房,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三位客人尽管向我提出来。”

这使猎人有些不解,道:“杨杨老板,你知道我们三个人要来?”

杨杨老板立即说道:“这是当然。否则我怎么会给三位客人安排酒宴和客房。”

猎人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到这里来的?”

杨杨老板道:“当然是你们这三位客人的朋友告诉我的。”

猎人道:“朋友,我们三个人的朋友?他叫什么?”

杨杨老板道:“他并没有说他叫什么,但是他交代要我好好招待三位客人,临走时他不仅给你们这三位客人付了在本客栈吃住十天的账,而且还给了我有关三位客人的画像,使我能够比较容易的就认出三位客人来。”

明珠听杨杨老板这样说,一下子来了兴趣,道:“让我看一看有关我们三个人的画像,看到底画得像不像?”

杨杨老板拿出有关猎人、欧阳艳和明珠的画像,忍不住赞赏道:“像!真是像极了!这三幅画上所画的像,和三位客人的本来容貌,几乎一模一样。若是以后,我可以侥幸地碰到这样一位高明的画像师,只要这位画像师为我画一幅这样相似的像,就算他在本客栈吃住一个月,我都不要他出一文钱。”

明珠把三幅画像拿到手里,一边看一边点头说画得真的很像。猎人和欧阳艳伸过头来看画像,果然如杨杨老板和明珠所说的一样,并没有夸张。

这就有些怪了,居然有人先一步来到杨杨客栈,给猎人、欧阳艳和明珠他们三个付了在杨杨客栈吃住十天的账。这个人会是谁呢?真是他们三个人的朋友?有这样的朋友吗?猎人想不出有谁会用这种故作神秘的方式给他付账,问她们两个有没有想到谁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付账的,她们两个同样是一点都猜测不出。

更让猎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能把他们三个人画得和各自的真实容貌如此相似,除非这位画像师能够长时间观察他们三个人平时的生活细节。要长时间观察他而不被他所发现,这仿佛有些不可思议。

一直以来,手握铁血剑的猎人都自认为他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可是有关他的这一幅画像却是摆在他眼前的事实。

猎人的情绪变得好像不够稳定,他急切道:“杨杨老板,既然你不知道付账的人的名字,那么他的长相你总知道吧?”

杨杨老板道:“这我倒是知道的。为客人你付账的那位朋友,人长得高大而英俊,一看他所穿的华丽的衣服,就知道他是一个富贵中人。”

猎人一脸认真道:“他有没有与别人很不相同的特征,比如他脸上有一颗大黑痣之类。”

杨杨老板想了一下,就用非常肯定的声音道:“我敢发誓,他脸上绝对没有一颗大黑痣。”

猎人摆手道:“好了,我并不用你向我发什么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并不是真的说他的脸上或别的什么地方有一颗大黑痣。”

杨杨老板道:“但是他确实长有一颗大黑痣。”

猎人道:“真有大黑痣?”

杨杨老板道:“这我岂能乱说。”

猎人急问道:“他的大黑痣,长在他身上的什么部位?”

杨杨老板道:“大黑痣长在他右侧的脖子处。”

获知神秘的付账者的右侧脖子处有一颗大黑痣,真是一件让猎人高兴的事情,若是能够遇到这个有黑痣的付账者,猎人肯定会多加注意。

猎人继续问道:“杨杨老板,这个付账的人还有没有其它什么与别人很不相同的特征?”

杨杨老板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没有了。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全对你们这三位客人说了出来,绝对没有任何的隐瞒。”

猎人试探着道:“那个付账的人在临走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要你转告我们三个人,或者有没有留下什么写了字之类的小纸条?”

杨杨老板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道:“没有。他临走时,没有留下什么话,更没有留下小纸条。看起来,他走得很匆忙,要是他晚走燃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和三位客人碰面了。”

猎人好像在自言自语道:“他匆忙而走,当然是不愿意和我们碰面。”

杨杨老板道:“就算他不愿意和三位客人碰面,依我看,他对三位客人的情意却是不多见的,他在三位客人到来之前,就已经周到地给三位客人安排了丰盛的酒宴。”

明珠的肚子真是有些饿了,她插嘴问道:“酒宴真的很丰盛吗?”

杨杨老板忽然笑了两声,答道:“关于酒宴是不是很丰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三位客人大约都有点饿了,三位客人还是先吃饱喝足要紧,有一句‘民以食为天’的老话说得好呀!开了多年的客栈,我认为来客栈的人,大多在来客栈之前都有过风餐露宿的经历,因此像三位客人一样风尘仆仆的来到客栈的人,一是为了吃喝,二是为了睡觉。”

不管是胖子还是瘦子,来到客栈,说得俗点,确实是为了吃喝和睡觉。猎人、欧阳艳和明珠当然同样如此。

酒宴摆在杨杨客栈的楼上。走在木楼梯上的明珠突然问杨杨老板:酒宴上有鹅肉吗?在前面引路的杨杨老板愣了一下,照实说酒宴上没有鹅肉。紧接着杨杨老板又说,他立即就派人买一只肥鹅来,炒一碟鹅肉端到酒宴上。

酒宴果然很丰盛,一个大圆木桌子上摆满了菜,明珠数了一下,居然有二十四道菜。这么多的菜,不要说是三个人吃,就是三十个人一起来吃都足够了。

可是,酒宴越是丰盛好像越是让人感到有着可疑。

猎人用特制的试毒筷,在二十四道菜里都插了一遍,试毒筷没有变色,表明酒宴上的菜都没有被人下毒。接着猎人又用试毒筷插入米饭和酒壶里,试毒筷同样没有变色。已经没有什么顾虑,猎人就拿起酒壶来,他用壶嘴对着他的嘴喝起酒来。

没有下毒的酒自然是可以开怀畅饮的酒。

明珠看着喝酒的猎人,低声问道:“饭菜都可以吃吗?”

猎人一边喝酒一边答道:“当然可以。”

就在这时,杨杨老板亲自端上来一碟炒鹅肉。竟然这样快,倒真是出乎猎人的意料,好像这碟炒鹅肉早就已经炒好了一样,只是此刻借助杨杨老板的手端上来似的。

明珠满脸高兴,这是她最喜欢吃的炒鹅肉。

猎人用试毒筷迅然插入这碟炒鹅肉之中,抽出试毒筷后,他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难道有人在炒鹅肉里下了毒?明珠正准备夹鹅肉块的筷子,霍然停在了半空中。

若是有人在此下毒,那么就有人隐藏在周围伺机进行攻击。欧阳艳不由得握紧了剑柄,向四周仔细地看了一看,以便她随时都可以拔剑出鞘,应付突然袭击。

猎人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慢慢道:“炒鹅肉没有毒。”

明珠看着猎人,非常不解道:“炒鹅肉没有毒!那你的脸色为什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凝重?”

猎人故意吞吞吐吐道:“这是因为……我想跟你和欧阳艳……开一开玩笑。”有这样开玩笑的吗?欧阳艳和明珠当然都很生气。见此情况,猎人微笑着,又故意吞吞吐吐道:“我倒是希望……有人生气……生气的人当然就吃不下……这酒宴上的一桌好菜……生气的人吃不下好菜……就让生气的人看我吃好菜……我胃口大……我可要把好菜都吃光。”

明珠不由得瞪起了双眼,道:“你真讨厌!告诉你,我是越生气越吃得下东西!”

猎人‘哦’了一声,道:“是这样吗?好像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越是生气越是吃得下东西。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明珠似乎更加生气了,她用急速的语调道:“我要用我的办法罚你一下。”

猎人鼓着自己的大眼珠子,他显得很好奇地问道:“罚我,怎么罚我呀?”

明珠先把装着炒鹅肉的碟子端到她和欧阳艳的桌子旁边,然后她道:“罚你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不准你吃这碟子里的炒鹅肉。”

猎人一边盯着炒鹅肉一边做出恳求明珠的样子,低声道:“换一种罚法,可以吗?”

明珠以响亮的腔调,一口回绝道:“不可以。我说出来的话可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猎人做出夸张的动作,尖叫道:“别用炒鹅肉来折磨我啊!我太想吃炒鹅肉了,我吃不到炒鹅肉,我就会发疯的!”

明珠忍不住大声道:“你讨厌呀!你就别在我和欧阳艳的面前装白痴了,我们两个可是不吃你这一套的。说不让你吃炒鹅肉,就不让你吃炒鹅肉。”

猎人故意用威胁的声调道:“那我可就发疯了。”

明珠道:“难道发疯就可以吃到炒鹅肉吗?”

猎人道:“发疯的人可是完全不讲什么斯文的,若是不准发疯的人吃炒鹅肉,那么发疯的人就会伸出手来抢炒鹅肉吃。”

明珠道:“我倒是想看一看,一个人为了炒鹅肉而突然发疯的样子。”

本来明珠以为猎人说要发疯的事情只是说一说罢了,并不会真的装疯,可是猎人却真的装起疯来,伸出右手抢炒鹅肉。.

欧阳艳当然是和明珠站在一边,不让猎人抢到装着炒鹅肉的碟子。在双方你争我夺鹅肉碟的过程中,意外出现了。

鹅肉碟霍然掉了下去,眼看就要打碎了。猎人伸出右脚,居然用脚背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下坠的鹅肉碟,碟子里的鹅肉还保持着‘安然无恙’的样子。

猎人好像有些得意忘形,看着脚背上的鹅肉碟道:“要不是我眼明脚快,这碟炒鹅肉可就掉到地上弄脏了,鹅肉弄脏了可就吃不成啰。”说到这里,猎人的右脚往上一动,鹅肉碟就被抛了起来,他伸手一接,就接住了鹅肉碟。

赶在欧阳艳和明珠出手抢鹅肉碟之前,猎人迅然用手捏了好几块大鹅肉塞在嘴里,一边吃一边把鹅肉碟递给明珠,说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看到猎人的嘴巴因为塞满了鹅肉块而有些夸张地鼓了起来的样子,欧阳艳和明珠两个人忍不住嫣然地笑了起来。

有可以开怀畅饮的酒,有满桌子的菜,还有两个美人的笑容,处于如此幸福境地之中的猎人,真是让天下的男人们羡慕啊!可以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怪不得此刻的猎人霍然哼起愉快的江南小调,大吃大喝起来,更准确地说,他是在狼吞虎咽。若是他的心情特别好,那么他的食欲肯定就要比平时好两三倍。

好像多年来都没有吃喝过如此的好菜好酒似的,猎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欧阳艳和明珠两个人又一回忍不住嫣然地笑了起来。

(三)

酒足饭饱之后,猎人打了一个饱嗝,他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道:“幸好我不是一个女人呀,幸好我不是一个女人。”话语里有着一种做男人的自豪感。

可是猎人这话,明珠却不爱听,因此她针锋相对道:“幸好我不是一个男人啊,幸好我不是一个男人。”

猎人看着明珠,缓缓道:“你好像在学我说话。”

明珠辩解道:“我跟你说的又不是完全一样的话,不算学你说话。”

猎人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幸好我不是一个女人’这句话吗?”

明珠瞪眼道:“不要自以为做了男人就了不起似的。”

猎人轻轻道:“我可没有自以为做了男人就了不起。我之所以说‘幸好我不是一个女人’这句话,是因为我看到了我微微隆起的肚子。”

明珠道:“满嘴胡说八道,这和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什么关系?”

猎人道:“如果我是一个女人,那么我就真不敢吃得太饱,因为吃得太饱就会使我的肚子微微隆起来。”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幸好我不是一个女人呀!”

明珠还是不解,她不耐烦地说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吃得太饱当然就会使肚子隆起来嘛,这有什么关系!值得这样大喊大叫!”

猎人忽然呵呵笑道:“男人的肚子微微隆起不会使别人误会,而女人的肚子微微隆起就很容易使别人产生误会。”

听了这话,明珠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因为她立即懂得了猎人为什么要说‘幸好我不是一个女人’这句话的缘故。

欧阳艳用力打了猎人的背部一捶,道:“你真坏!和明珠开这样的玩笑。”

在这世间上,看到一个女人的肚子微微隆起,很容易使人产生什么样的误会呢?有些喜欢议论的人会这样猜测,这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大约是个怀孕的女人吧。

要是一个女人还没有出嫁,就因为微微隆起的肚子而被别人误会怀了孕,那么这可就不能算是一件小事情,这事会影响到这个女人的清白,甚至会影响到这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因为误会,所以就有风言风语:“这个女人真不要脸,还没有出嫁,就怀了孕。”“不知这个毫无羞耻的女人,肚子里是怀了谁的野种。”“怀了野种,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真是世风日下。”“不要脸的女人,比母猪还要下贱。”等等之类,不是一个女人可以轻易承受的。做男人当然就不会遭遇到这种难堪的误会,因此猎人才会说‘幸好我不是一个女人’这句话。

对一个女人来讲,有的时候,真是人言可畏。有许多清白而无辜的女人选择了死路,就是风言风语造成的悲剧。

开玩笑开得稍微有点过分的猎人,被欧阳艳用力在其背部打了一捶后,他就立即停止了开玩笑,这不是他怕挨她的打,而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这件事情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非常重要,但是猎人却很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呢?显然是欧阳艳和明珠都猜测不到的事情。

猎人转了一下身子,面对着杨杨老板,用严肃的声音问道:“杨杨客栈附近,还有别的客栈或者客店吗?”

杨杨老板没有丝毫的迟疑,答道:“这附近客栈和客店都有。”

猎人连忙道:“有几家客栈和客店?”

杨杨老板道:“有三家客栈和两家客店。”

猎人道:“你可以带我到这附近的客栈和客店都走一趟吗?”

杨杨老板犹豫了一下,道:“当然可以。”

猎人立即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那现在就走吧。”

杨杨老板刚走出五六步,就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猎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一样。

猎人瞧出杨杨老板有事情,就道:“你有话就直说。”

杨杨老板吞吞吐吐道:“我想问……问你这位客人……如何称呼?”

猎人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叫猎人,这个称呼很好记的。”

杨杨老板道:“其实我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情。”

猎人道:“是什么事情,就快说吧,只要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我都可以对你做出回答。”

杨杨老板还是吞吞吐吐道:“是不是你这位客人……对本客栈不满意……想换到别家客栈或者客店去住?”

猎人如实道:“我对杨杨客栈很满意,今晚我就在杨杨客栈住下来了。”

得到猎人这样的回答,杨杨老板的脸上显现出特别高兴的表情。若是哪个客人对杨杨客栈表示不满意,那么杨杨老板就会为此而难过三天三夜。

明珠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到杨杨客栈附近的客栈和客店都走一趟?”

猎人非常郑重地答道:“因为我想确定一件事情。.”

明珠道:“是什么事情?”

猎人道:“我想确定的事情是为我们三个在杨杨客栈付账的人,是不是在这附近的客栈和客店为我们三个同样付了账?”

明珠道:“有人会这样做,我可是有些不敢相信。”

由杨杨老板带路,猎人、欧阳艳和明珠到这附近的客栈和客店走了一趟,事情果然如猎人所料想的一样,此地所有的客栈和客店都有人提前为他们三个人付了账。

这就是说,不管猎人、欧阳艳和明珠他们三个人在哪家客栈和客店住下来,都不用他们自己掏钱付账。本来有人代替付账,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猎人却高兴不起来。

猎人仔细地询问了这些客栈和客店的老板关于付账者的特征,结果这些老板的回答和杨杨老板的回答差不多,就是付账者的右侧脖子处有一颗大黑痣。

好像猎人的询问,是完全没有用处的,可是他却不这么看,至少这证实了杨杨老板所说的话真的可靠,并非谎言。

(四)

杨杨老板已经在半个时辰前就回杨杨客栈去了,而猎人却在陪欧阳艳和明珠两个人逛长石街。这长石街上,有着汉族、蒙古族、苗族、回族等多个民族的人在这里做生意,因此这长石街显得非常繁华而又非常热闹。

长石街上所卖的每一样东西,好像都吸引着欧阳艳和明珠的眼光。猎人不能不承认,这长石街上的好东西真是数不胜数。

时不时的,猎人就可以听到欧阳艳或者是明珠这样喊道:“这个东西多少钱?”“这么贵呀,就便宜一点嘛!”“啊,这东西太漂亮了,我出钱买下。”

陪着欧阳艳和明珠逛长石街,并不喜欢逛街的猎人当然要拿出相当不错的耐性来。从古至今,陪女人逛街,就是男人最难以出言拒绝的苦差事之一。看得出,猎人就在干这样的苦差事,让他这样一个大男人陪着两个小女人逛街,对他而言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幸好,猎人一直都是一个能够苦中作乐的人。好像是护花使者一样的他,慢慢地跟在欧阳艳和明珠两个人的后面,倒是感到有些悠然自得。

看到一家绸缎庄,欧阳艳和明珠就兴高采烈地走了进去。或者世上的女人都会如此认为:好看的绸缎,做出的衣服,当然就会特别的好看。猎人对于花花绿绿的绸缎不感兴趣,就没有和她们两个一起进绸缎庄。

与绸缎庄相邻近的是一个金玉店铺。对金玉之类的东西,猎人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走进金玉店铺,猎人看到一对精美的玉镯,他立即把玉镯拿了起来看,他一边看一边赞赏道:“这对玉镯晶莹光润,确实是玉镯之中的上品。”

金玉店铺的胖老板点头道:“这位客人你的眼光真是不错,是识货的行家啊,如果你这样的行家买,我愿意便宜一点卖给你。”

猎人试探着问道:“这对玉镯我买下要多少钱?”

金玉店铺的胖老板伸出四个手指,答道:“这个数,四万两银子。”

猎人微笑着道:“四万两银子买这两个玉镯可是不算便宜啊!”

金玉店铺的胖老板道:“这两个玉镯卖给你三万八千两银子,怎么样?”

猎人道:“三万两银子我就把这对玉镯买下。”

金玉店铺的胖老板道:“这两个玉镯卖三万两银子,太少了,三万五千两如何?”

猎人坚持道:“三万五千两绝对不可以,三万两银子我就把这对玉镯买下。”

金玉店铺的胖老板故意叹了一口气,好像他吃了大亏似的,道:“碰到你这位会谈价钱的客人,我是没有办法了,就三万两银子把这对玉镯卖给你这位客人了。”

在猎人看来,犹如一个平凡人一样进行讨价还价,也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当他付了钱给金玉店铺的胖老板以后,他就把这对玉镯揣在了自己的衣物里。

就在这时,猎人听到明珠在长石街上很着急似的大声喊他,他随即大声的答应了一声,就快步的走出了金玉店铺。

在绸缎庄外的街面上,欧阳艳和明珠正四处东张西望的,她们两个当然是在寻找猎人的踪影。猎人一出现,明珠拿着一匹翠绿的绸缎跑过来道:“你怎么这样!”

猎人微笑着道:“我哪样?我只不过到金玉店铺里看了看。”

明珠不满道:“可是你到金玉店铺里去,至少先跟我打一声招呼啊!”

猎人道:“我并没有走远,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吧。”

明珠道:“你知不知道,你没有打招呼就走开,害得我和欧阳艳尽为你担忧。”

猎人道:“这有什么好担忧的,我并不是一个小孩子,难道还会走丢了?”

明珠突然大发脾气道:“我是担忧你出事嘛!出了绸缎庄,没有看见你的身影,我有多着急呀,你知不知道,我真担忧你有危险!可是你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仿佛是我和欧阳艳在替你瞎担忧似的,真是一片好心被你这个家伙当作了驴肝肺!”

这样说来,好像是猎人做了一件大错事,他并没有反驳明珠的话,因为此刻他的心里暖暖的,知道有人在乎他,替他担忧,这种感觉确实很好。

默然了一会儿,猎人用带有歉意的声音道:“是我做得有些不对,没有打招呼就从原地走开。为了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你和欧阳艳现在可以接受我特意为你们两个买的礼物吗?”

有礼物拿,而且是猎人特意买的礼物,这对于明珠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惊喜,她立即道:“是什么礼物?快让我看看。”

看到明珠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天真,猎人用愉快的声音道:“有礼物拿,总可以不责备我的过错了吧。”

明珠伸出右手,道:“废话少说,快把送我的礼物拿出来。”猎人笑了一下,就把一个玉镯放到了明珠的右手上,而把另一个玉镯递到了欧阳艳的手中。

从欧阳艳和明珠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她们两个人对猎人送的玉镯都很喜欢,她们两个当即就把这精美的玉镯戴在了各自的手腕上。

明珠面对着猎人,高兴道:“这玉镯真的蛮漂亮,我戴在手上好看吗?”

猎人道:“还不错。.”

明珠道:“你怎么想起要送我一个玉镯?”

猎人道:“看到这对玉镯是玉镯之中的上品,是好东西,一般说来,好东西人人都想买,我当然同样如此,于是我就花钱把这对玉镯买下。买了玉镯后,我才想起玉镯不是男人戴的东西,玉镯是女人戴的东西。而我所认识的女人实在太少,少得屈指可数,可你却是我认识的女人之一,恰恰你又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就想到送你一个玉镯。事情就是这样的。”

明珠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送我和欧阳艳一样的玉镯?”

猎人答道:“因为刚好有一对这样的玉镯被我买到了呀!”

明珠好像在用逼问的语调道:“说老实话,你买一对同样的玉镯分别送给我和欧阳艳两个人,这样做事情,你是不是别有用意?”

猎人做出一个否认的手势,道:“别有用意?我没有啊!”

明珠道:“你还不老实承认!”

猎人道:“我有什么可承认的,简直就是莫明其妙!”

明珠紧盯着猎人的眼睛,一字字道:“你不承认,难道非要我说出来吗?”

猎人被明珠问得有些紧张起来,他忍不住大声道:“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是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事情呀,你尽管说出来让我听听。”

这倒是把明珠给难住了,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似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喜欢快人快语的她如此为难呢?她看了看欧阳艳,好像在征求欧阳艳的意见一样。

欧阳艳虽然不知道明珠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但她却给明珠壮胆道:“有我给你撑腰,你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不用有顾虑,尽管说出来,我也想听听关于‘自命不凡’的猎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敢承认的。”

得到欧阳艳的支持,明珠果然不再默然了,她依然紧盯着猎人的眼睛,开口道:“在以前,你送过玉镯之类的东西,给别的女人吗?”

猎人好像在辩解道:“没有。不用说玉镯,就是一根针我都没有送给过别的女人。”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唉,我都有些糊涂了,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呀,真是让我不懂。”

明珠缓缓道:“我不相信‘自命不凡’的猎人会真的糊涂。”她这话的话外之意是猎人如果看起来显得糊涂,那么是他在故意装糊涂。

猎人皱眉道:“我是真的有些糊涂了,你说话就别拐弯抹角的了,就对我直说吧。看我到底是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按道理,我应该不至于有很坏的用意吧。”

明珠嫣然道:“谁说你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了,谁说你有很坏的用意了,我只是说你不够老实,不敢说出你的心里话,不敢承认某些事情而已。”

欧阳艳忍不住道:“明珠,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猎人不急我都急了。”

明珠看着欧阳艳,有些莫名其妙似的问道:“为什么猎人要送给你和我一样的玉镯?”

欧阳艳道:“这个问题猎人不是说了嘛,因为刚好有一对这样的玉镯被他买到了呀!”

明珠断然道:“事实上并不是猎人说的这样。”

欧阳艳有点诧异道:“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样?”

明珠考虑了一阵子,这才吞吞吐吐道:“为什么猎人要送给你和我一样的玉镯……这玉镯可以说是象征着订情物……是因为他心里有情……其实他想要你和我像那些共侍一夫的姐妹一样……他不仅……喜欢我,而且还……喜欢你……我认为事情就是这样的。”

欧阳艳的脸立即像桃花一样红了,喝道:“明珠,你别胡说!”

明珠道:“我没有胡说,要不就让猎人自己说个清楚。”

这样的事情,猎人能一下子就说个清楚吗?有的时候,本来一件很容易就可以说个清楚的事情,只因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就变得复杂难诉了。

就在猎人感到左右为难的时候,这长石街上的一个陌生人的突然出现,可以说是为猎人暂时解了围。这个陌生人是怎么为猎人解了围的呢?为猎人解围的是这个陌生人右侧脖子处的那一颗大黑痣。

突然出现在长石街上的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这个陌生人,立即就引起了猎人、欧阳艳和明珠的高度注意,这个陌生人确实很像杨杨老板所描述的那个神秘的付账者,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的付账者?这个疑问并不能一下子就得到明确的答案。

为了弄清这个事情,明珠提议:秘密地跟踪这个右侧脖子处有黑痣的陌生人。这个提议从实际可行上看,还是挺不错的。

可是猎人却故意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而反对的理由则是这样做有些不够光明磊落。欧阳艳支持明珠,说跟踪一个可疑的人物不能算是一件不光明磊落的事情。猎人好像被欧阳艳说服了似的,这才同意跟踪这个右侧脖子处有黑痣的陌生人。其实,他之所以提出反对意见,就是要让她们两个人把注意力从他的身上转移到这个陌生人的身上,而不要继续追问‘剪不断,理还乱’的有关他的感情的事。

说实话,有的时候,猎人最怕面对的问题就是感情问题。许多年来,他自以为世俗男女的感情事件已经与他是擦肩而过了。可是如今,感情的事却好像突然到来。

面对欧阳艳和明珠,猎人还不知道如何来准确地表达他的情感。有些心里话虽然非常简短,但他却很难把自己的心里话轻易地说出口。

或者是猎人说心里话的时机还不成熟吧。这就好像一棵树上的苹果,若是还没有到苹果的成熟季节,那么青涩的苹果是难以从树上掉下来的。

明珠的嘴挨近猎人的耳朵,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还发什么愣,这个黑痣者已经越走越远了,再不立即跟踪,就不见黑痣者的身影了。”

猎人从状态之中,霍然醒悟过来,他快步和欧阳艳、明珠她们两个一起悄悄地跟踪这个黑痣者。对于有人跟踪的事情,走得不急不慢的黑痣者好像并没有察觉到。

走到一家铁器铺,黑痣者掏出钱来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他把匕首放进了他宽大的衣袖里。猎人知道,某些人就喜欢把匕首藏在衣袖里,这样进行偷袭或暗杀就更方便。

黑痣者出了铁器铺,走了没有多久,他就走进了一家药店。

买了一包药后,黑痣者立即又出了药店。.黑痣者到底买了一包什么药?猎人忽然闪进药店,问药店老板这个情况。药店老板的胡子已经全都白了,满脸微笑,看起来是一个很温和的老人,可是这个老人却不肯告诉猎人有关黑痣者买了什么药的情况,这个老人说关系到买药者的个人情况,按药店的规定,是不能向外透露的。猎人再三请求老人说出实情,这个老人还是执意不肯说出来,猎人并不打算勉强这个讲原则的老人,更不打算在此担搁下去,就出了药店门,继续和欧阳艳、明珠进行秘密跟踪。

欧阳艳提出疑问道:“这个黑痣者买的药是不是毒药?”

不是下毒的人,当然是不会买毒药的。

这个黑痣者要是真的买了毒药,那么就不可不防他可能想方设法在饭菜或者酒水里下毒,幸好猎人有特制的试毒筷可以检验出吃喝的东西是否有毒。

明珠一边紧跟黑痣者一边小声道:“或者这家伙买的根本就不是毒药。”

欧阳艳当即问道:“不是毒药是什么药?”

明珠的表情显得好像有些把握,答道:“可能是泻药。”

欧阳艳道:“泻药?你是怎么想到……可能是泻药的?”

明珠道:“如果你要对付猎人的试毒筷,那么你是愿意买毒药还是泻药?”

欧阳艳恍然大悟道:“特意为了对付猎人的试毒筷,就只能选择买泻药。”

试毒筷可以检验出吃喝的东西是否有毒,却不可以检验出吃喝的东西是否有人下了泻药。在草药之中,药力强的泻药本身虽然没有毒,却能让人几乎不停地腹泻。

腹泻还可以称为‘拉稀’或者‘拉肚子’。要是一个本来非常健壮的男人吃了别人下的泻药,当他腹泻了一整天后,那么他就会变得十分的虚弱,甚至他会出现连走路都走不稳的情况。不管是谁吃了泻药,都不是一件笑得起来的事情。

暗算有试毒筷的猎人,用泻药确实比用毒药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这是因为防泻药比防毒药的难度确实要大得多。

跟踪黑痣者走了约半个时辰的路,就看到了一座春光楼。春光楼门前的灰衣守卫并没有出手阻拦黑痣者,好像他们双方是彼此相识的。

就这样,黑痣者大摇大摆的直接走进了春光楼里。猎人心里猜测着:这春光楼难道是黑痣者的秘密巢穴?这秘密巢穴和漠河教是否有关?这两个猜测不能说是没有一点道理。

紧接着走进春光楼的是猎人,可是他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黑痣者的踪影,却发现这春光楼其实是一个青楼。青楼就是妓院的雅称。

眨眼间,春光楼里一大群穿着艳丽衣服的姑娘,就把猎人围了起来。

开设春光楼的陈老鸨兴冲冲地向猎人介绍着春光楼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这是我们春光楼的春菊姑娘,今年十八岁,有句俗话说得好‘十八岁的女人一支花’哟,客官爷,你瞧春菊姑娘的水蛇腰多细,搂着这样的细腰,我敢保证,客官爷你的钱花得绝对值得。”“不喜欢春菊这种类型的姑娘不要紧,我们春光楼各式各样的漂亮姑娘应有尽有,客官爷你瞧这秋月姑娘,脸上的那一对酒窝笑起来多么甜呀!”“这位姑娘叫小梅,今年才十六岁,人虽然不大,客官爷可不要小瞧她的本领,她喝三大碗白酒都不醉,有她陪你喝酒解闷,准让你乐。”“客官爷,这是阿莲姑娘,会唱歌,还会跳舞,不是我陈老鸨说大话,我们春光楼里的阿莲姑娘跳起舞来,绝对不比皇宫里的舞女跳得差。”“这是嫒嫒姑娘,能够弹奏一手好琴,比如〈凤求凰〉〈夜来香〉〈蝶恋花〉〈一支红杏出墙来〉〈贵妃醉酒〉等等曲子,我们春光楼的嫒嫒姑娘都会弹奏,就算客官爷在春光楼听上三天三夜,都不会听到嫒嫒姑娘弹奏一支重复的曲子。”“客官爷,你居然对这些姑娘全都不满意,看来,客官爷你肯定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因此只有要我们春光楼的夺得花魁称号的阿娇姑娘来接待客官爷了。”

猎人解释道:“我并不是来春光楼找姑娘的。所以我对阿娇姑娘一样没有兴趣。”

陈老鸨有些不高兴道:“这位客官爷,你不找姑娘,你跑到春光楼来做什么?跑到春光楼来的男人,不管是小男人还是老男人,都是来找姑娘取乐子的。”当陈老鸨的话停顿下来时,她好像突然意识到和猎人一起进春光楼里的还有欧阳艳和明珠她们两个人,这使她的脸上又出现了愉快的微笑。

围着欧阳艳和明珠她们两个人转了好几圈,陈老鸨夸奖道:“这两个姑娘长得可是真不错,五官端正,身材均称,是我们春光楼正急需的姑娘。客官爷,你就出个价吧!”

这是从何说起,猎人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出什么价?”

陈老鸨靠近猎人几步,大声道:“客官爷,别跟我绕圈子了。既然客官爷不是来春光楼找姑娘的,同时又带了两个美貌的姑娘来春光楼,当然是来春光楼卖姑娘的!”

欧阳艳听出陈老鸨话里的意思了,这意思是说猎人来春光楼是要把她和明珠卖给春光楼当的,这使她指着陈老鸨,发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满嘴胡说八道!”

陈老鸨用鼻子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满嘴胡说八道!哈哈!有许多像你这样嘴硬的姑娘被人卖到我们春光楼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了。”停顿了一下,陈老鸨继续道:“这位客官爷,既然是来卖她们两个的,现在就没有必要隐瞒她们两个了,进了我春光楼的姑娘就犹如进了铁笼子里的鸟,你不用担忧她们两个知道真相,因为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办法从春光楼里逃走。客官爷你还是快说出来你想把她们两个卖什么样的价钱吧?如果客官爷说的价钱比较合理,我立即就付钱。”

猎人看着正在生气的欧阳艳和明珠,故意开玩笑道:“你们两个粗略估计一下,认为你们自己可以卖个什么样的价钱?”

欧阳艳凶巴巴道:“卖你个头呀!再开这样的玩笑,就算明珠突然心软饶了你,我也不会轻易饶了你的,我要让你后悔和我开这样过分的玩笑。”

陈老鸨有点做作的叹息道:“我说姑娘呀,别太死脑筋,还是认命吧,这种时候这位客官爷哪里还会跟你开什么玩笑哟!其实你来我们春光楼也是相当不错的,我可以保证你的衣食绝对无忧。除了侍候来春光楼取乐的男人,洗衣服煮饭这些粗活你都可以不用做的。”

不忍再让欧阳艳和明珠受委屈,猎人郑重道:“陈老鸨,实话对你说,我并没有打算要卖她们两个的意思,是你误解了。.我是顺便和她们两个开一下玩笑而已。”

陈老鸨显得很不客气道:“客官爷既不是来春光楼找姑娘的,更不是来春光楼卖姑娘的,那么客官爷来这春光楼做什么来呢?”

猎人道:“我虽然不是来春光楼找姑娘的,却是来春光楼找人的。”

陈老鸨道:“我们春光楼是找姑娘的地方!除了找姑娘,客官爷来我们春光楼找什么人?”

猎人道:“找一个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

陈老鸨道:“找人怎么找到我们春光楼来了,影响我们做生意。我好像并不认识一个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若是客官爷要找屁股上有颗大黑痣的男人,我倒是认识好几个。不瞒客官爷说,就是屁股上有颗大黑痣的女人,我同样认识好几个。春光楼里的姑娘们,我说的这些话,到底对不对呀?”

春光楼大厅里的姑娘们和旁观的嫖客们霍然哄笑起来,欧阳艳和明珠她们两个不仅没有笑,而且还绷着个脸。

猎人用淡淡的声音道:“不管我是来春光楼找姑娘,还是来春光楼找一个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对于春光楼来说,我就是来春光楼送钱的。”

听到‘钱’字,陈老鸨的眼珠子立即放出光芒,急问道:“我若是为客官爷找到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客官爷愿意出什么价?”

猎人微笑着,反问道:“老鸨想要什么价?”

陈老鸨考虑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道:“我想要五千两银子。”这个价钱一开出,整个春光楼的姑娘们和旁观的嫖客们一片哗然。

在春光楼里找出一个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就要五千两银子的价钱,这个陈老鸨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啊!

要知道,五千两银子,对于春光楼来说,可是能够买到五个或者十个不满二十岁的样子长得还算是比较好看的处女身的女子。

猎人好像有些惊讶道:“老鸨你真的要五千两银子?”

周围有一个瘦男人有些为此打抱不平,讥讽道:“老鸨,你真是好意思开口啊!”

陈老鸨感到要价确实太高,怕猎人不乐意付钱,就改口道:“为客官爷找到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我至少要两千五百两银子,这可是减了一半的价钱,不能再减。”

在瘦男人看来,两千五百两银子找一个人,还是要价太高。

可是猎人却满口答应了下来,道:“用两千五百两银子的代价找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这我完全同意,现在我就可以把找人的钱立即付清。”付了钱给陈老鸨以后,他继续道:“老鸨,当时你伸出五个手指要价五千两银子,我真有点惊讶。”

陈老鸨拿到了钱,对猎人的态度当然就好起来,她难听地笑了几声,道:“客官爷,要价五千两银子有什么可惊讶的,到现在,我仅仅只是收了客官爷你两千五百两银子嘛。”

猎人道:“老鸨,当时你伸出五个手指,我以为你要价不是五千两银子。”

陈老鸨道:“我当时伸出五个手指,客官爷是不是以为我要价只不过五百两银子?但是现在,客官爷就算是后悔,总不至于言而无信,又要从我手里拿回两千两银子吧。”

猎人道:“看老鸨说到哪里去了,我一向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当然不会要从你手里拿回两千两银子。不仅如此,找到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后,我还会再付给老鸨两千五百两银子,用以表示感谢。”

此话一出,又一回使整个春光楼大厅里的姑娘们和旁观的嫖客们一片哗然。听了猎人之言,陈老鸨更是喜得合不拢嘴似的。

讥讽过陈老鸨的瘦男人,感到心里有点怪不舒服的,刚刚为猎人做出的打抱不平之举,好像是一件纯属多余的事情。

欧阳艳和明珠对猎人多付钱给陈老鸨的事情,是有着不理解的,她们两个人的眼里流露出对猎人的一种责备情绪。

其实,猎人多付钱给陈老鸨,是为了用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惩罚一下她这个唯利是图而又十分可恶的老女人。

猎人显得很随便,用不急不慢的语调道:“老鸨呀,当时你伸出五个手指,我以为你要价五万两银子,可是使我有些惊讶的是,你只要五千两银子,后来又只要两千五百两银子。若是老鸨你当初真的提出要价五万两银子,我同样立即就把钱付清。从前,我听人说世间青楼的老鸨都是贪得无厌的,但是你这个老鸨,在我看来,却是与别的老鸨有所不同。”他这话一说出,第三回使整个春光楼大厅里的姑娘们和旁观的嫖客们一片哗然。

听了猎人这话,陈老鸨刚刚还喜得合不拢嘴似的表情一下子就不见了。

默然不语的陈老鸨在想要价五万两银子和要价五千两银子的区别,这区别实在是太大了。本来她有机会获得五万两银子,如今却只获得五千两银子,这使她懊悔不已。

可以用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让一个人懊悔不已,这难道不是对这个人的一种惩罚吗?毫无疑问,这当然是一种惩罚。

陈老鸨此时就在忍受着这种惩罚。而且在猎人看来,陈老鸨愿意找出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这证明了春光楼并非是什么秘密巢穴。春光楼如果不是什么秘密巢穴,那么春光楼和漠河教更是谈不上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六)

五万两银子既然是拿不到手了,有财迷之称的陈老鸨,当然就会更加牢牢记住猎人对她所说的‘找到右侧脖子处有颗大黑痣的男人后,还会再付两千五百两银子’的承诺。于是她急切地走到春光楼一间紧关房门的房子前,一边大声喊开门一边用力地拍起门来。她心里想着:这两千五百两银子可不能再有个什么样的闪失。

房子里面的床在‘吱呀’作响,而且房子里面有着男人和女人的急促的喘息。房里的男人粗声道:“是谁在拍门啊?故意破坏老子的兴致!”

陈老鸨依然用力拍门,道:“陶四,别在我面前称什么老子的,快开门,我是春光楼的陈老妈妈。”春光楼的姑娘们表面上确实称呼陈老鸨为陈老妈妈。

陶四抱着春光楼的姑娘小翠,并没有下床,反而大声道:“春光楼的陈老妈妈呀,我来春光楼找姑娘取乐可是出了银子的,好像按照春光楼一直以来的规矩,你是不可以轻易来打扰我的乐事的。”

陈老鸨有些发火道:“什么是春光楼的规矩,我说出的话就是春光楼的规矩!陶四,废话少说两句,快起来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把门撞开,然后我可就要让人狠狠的揍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春光楼的规矩!”

闻听此言,陶四仿佛讨好陈老鸨似的笑了几声,连忙道:“别撞门,我来开门。陈老妈妈,你千万别让人来撞门,我立即就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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