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丫鬟登时讥笑出声,小厮脸上一股戾气,“废物,黄夫人怎地安排了你这么个废物,给我滚过来!”
金条挤出一脸谄笑,使劲提起短锄,一溜小跑来到青衣小厮跟前仔细看了小厮一眼,谄笑道:“这位老大,我这人天生怕血,一见血就晕软,不然这会早就埋的干干净净啦!”
“闭嘴!短锄拿来,滚一边去。”青衣小厮鹰勾鼻子上一对狠厉小眼,扫都不扫金条,直接从金条手里夺过短锄,抬腿一脚朝金条小腿踢了过去。
金条毫无防备,刚刚又强化了短锄,这会嘭的一脚踢中小腿,整个人直接被踢翻在地上,狼狈不堪。
“下贱货,亏的你磨蹭,要不还得刨出来。”小厮满脸不耐烦。
他身后那两个丫鬟,见金条被踢到旁边,一面掩嘴讥笑,不屑瞥过金条,一面挽起衣袖,朝着女尸走去,要将这尸体搬走。
金条被踢翻一旁,整条腿剧痛无比,更加上受这气,咬碎了牙齿也只不过在从地上爬起来的瞬间,满脸狰狞,眼里杀过一丝杀气。
待他站稳,微微勾头,又是一脸顺从不语状。
小厮瞥了金条一眼,鼻孔喷出一个哼字,不耐烦回过头,看两个丫鬟将女尸抬起,又出了柴房院子。
小厮背过手提着短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微微勾动指头掂量了两把,并没有往金条身上多想。
当他迈步打算出门,忽而想起什么事道:“晚上楼里会来个大人物,你别给我乱跑,死了可没人收尸,可若烦到了这位大人,我让你连死都死不了。”
金条默然看着小厮远去,缓缓呼气,散去自己的怨怒,眼中逐渐一片明朗温和。按照他所读不多的古籍来看,青楼这种地方,向来如此,人命若草芥。也不能怪他们,自己不狠一些,如何站的住脚,金条理解。
可熟悉金条的人清楚,一旦金条变的温和含蓄,那恰恰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是,金条理解他们要站住脚,可自己同样需要活下来。
这仇,必须报,而且要尽快报。但只有最理智,最温和的人,才能最完美的接近猎物,施展计划。
真正的毒辣,是让别人看不出你的毒辣,看不出你的意图。
好比金条,他知道自己会在小厮不屑讥讽的目光中继续谄媚,慢慢靠近他,放松他的警惕。而当他忽略自己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瞬,自己也会张开血口獠牙,狰狞地撕咬在他的脖子上。
伪装,是金条的拿手好戏。
……
夜黑的快,金条捂着小腿躺在床上,浑身微抖,直冒冷汗。他一天没吃饭,又挨踹挨踢,其中小腿上的伤势最重,几乎半条腿都没有知觉。
没有人会想到他,送饭送药自是不可能。金条还盼着自己早些睡着,明日稍好一些后,能去找点吃的。
就在金条痛感渐渐消散,意识恍惚之际,柴房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惊的金条一道电流直冲脑门,猛地坐起身。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