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阳在一个食肆的小马扎上坐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缓过劲来。</p>
王清月点了卤荷叶鱼鲊、杏酪酥、胡饼羔肉三样吃食，让白天阳赶紧吃。</p>
“这道荷叶鲊你得尝尝。取的莲蓬是莲花花瓣刚刚落下，非常稚嫩的莲蓬。做这道菜的时候，首先要把莲蓬里的莲子取出来，保持莲蓬的完整性，取出之后，再把小鱼圆塞进去蒸熟，这样鱼肉里才能混有莲蓬的清香。”</p>
白天阳胡乱往嘴巴里塞着吃食，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刚才死里逃生，此时还后怕不已。</p>
而且很快，白天阳就发现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在朝他看，这更令他不安。</p>
王清月坐到他身边，拿出一个化妆镜给他看。</p>
白天阳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污垢，发型纷乱，连头上的假发幞头都歪了，难怪周围的人侧目。</p>
王清月越看越看不过眼，开始帮白天阳整理发型。</p>
白天阳顿时就觉得脸上发烧，连忙躲开。</p>
“你这样太扎眼了，或者我把镜子给你，你自己捯饬捯饬？”王清月说道。</p>
但此时，白天阳的目光，却盯在毗邻的一张桌子上。</p>
那里原先是空的，但就在白天阳和王清月说话间，已经坐了两名妙龄女子。</p>
一色的贴身短衣，长裤和革靴，衬托出婀娜的身形。</p>
王清月压低声音笑道：“隔壁那两个小姐姐很好看，对吧？想要微信吗？”</p>
白天阳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她们的脸。”</p>
王清月奇道：“脸？”</p>
白天阳“嗯”了一声。</p>
王清月仔细端详了那两名胡服妙龄女子好几秒钟，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p>
“她俩戴了面具。”</p>
就在王清月说这句话的同时，两名胡服妙龄女子一先一后，各自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来，笑着放在了桌上。</p>
这两张面具十分诡异，原先看上去是两张惟妙惟肖的女人面庞，要仔细辨认才能发觉不是人脸。可是一从脸上被摘下、放在桌上时，这两张面具就立刻变成了两块黑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