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冰海上，白月浩大。</p>
路明非回首望去，连月面上的环形山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他眼下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这份壮阔、瑰丽的美景。</p>
这里太冷了，虽然是梦境却冻得他直打哆嗦。</p>
直到路鸣泽把羊毛围巾、暖手炉和一瓶三十年的麦卡伦威士忌递过来，衰仔才好受很多。</p>
他戴上围巾，一手把暖炉放在怀里，一手拿着扁扁的金属罐痛饮烈酒，一口接着一口，直至肚子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才停下来。</p>
“舒服多了，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p>
路明非在小魔鬼身边坐下来，觉得热力在四肢间流淌，口鼻之中呼出的热气，化作氤氲的白雾在空气中蒸腾而起。</p>
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弥散在寒冷的空气里，衰仔淡淡问道：“你刚刚说，师兄很能搞事情，加上奥丁推波助澜，所以我马上就要去日本了，这么说来师兄和奥丁，是敌人？”</p>
“那天晚上，你不是看见了吗？”</p>
路鸣泽淡淡道，“他和他的小女友，二对一，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差点把这尊神做掉了，可惜还是棋差一着，让奥丁逃了出去。接下来他们再想有那么好的机会就难了，那家伙可是超出常理的存在，算是诸神黄昏里最大的变数，当然，你的师兄横空出世之后，奥丁的‘最大变数’后面还要加上‘之一’两个字。”</p>
与神为敌的男人......路明非暗暗惊叹。</p>
在仕兰中学读高一的时候，楚子航是学生会主席，早操时巡视各班打分，每次下小雨路明非他们都得坚持做操，仰望楚子航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从教学楼楼顶的走廊缓缓经过，居高临下俯视他们。</p>
像是君主检阅举手投足间，动作整齐的士兵。</p>
现在看来，这哪儿是君主，分明是普通高中生的躯体里藏匿了一尊无上的神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