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背着他勾三搭四的事情,裴止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他一开始,只是不在乎,放任不管而已,那会儿姜穗厚着脸皮非要上他的床,什么下-流事都干过,凭她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词儿,没几个男人会守得住底线。
这样会玩的姑娘,私生活谈不上干净。
但那晚上,裴止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时,内心稍微起伏了一瞬。
当时姜穗醒的很晚,小姑娘似乎是累到了,睡得很沉,裴止替她盖好被子后,就去阳台抽了一根烟。
年近三十,这是他第一次越轨。
二十出头的时候,不是没有这样送上门来的诱惑,光是从庄清妍那里白送的,拿手算算也十几位了。
再加上裴止家境的诱惑,手段高明的亦有不少。
裴止并不是个青涩的大学生,能被女人一点点小伎俩给拿下,更何况,他对于此事毫无兴致,甚至不如解剖台上的一个新发现,能让他更兴奋。
姜穗前前后后用了不少招数,新鲜的,刺激的,但他熟视无睹,甚至把人关柜子里一晚上。
寻常女孩,估计早羞得抬不起头。
但姜穗不一样,她很大胆,并没有退缩,反而越演越烈。只可惜,裴止对此依旧毫无兴致,甚至记不住她的名字。
姜穗第一次向他,正式进行自我介绍的那天,是睡完后的早晨。
她醒了,很认真的拿出学生证,一笔一划在他手心里写,“我叫姜穗,穗是这个穗。”
很纯真的脸,未开发过的青涩,跟她身体一样。
裴止彻底记住了这个女孩。
睡过的,和没睡过的。最大的区别,就是内心的占有欲。
往日,姜穗一边跑他办公室表白,一边去华大找社团里的年轻弟弟唱K,裴止内心毫无起伏。
小姑娘都是这样的,心思不稳,见一个爱一个,等过段时间劲头消了,大概就不会这样缠人了。
但睡过之后,姜穗但凡跟年轻男孩有个对视,裴止都会稍有警惕。
没被戳穿前,按姜穗的话来讲,她是初恋,没谈过恋爱,她第一个人男人就是裴医生。
学生时期的爱情,她没尝过,但是个女孩都会向往,更何况,裴止并不是个温柔体贴的伴侣,她被年轻男孩吸引并不意外。
但裴止不许。
占有欲这个词,叫男人的劣根性。
譬如此时此刻,裴止一把将她身上的包扔到了后面,然后调整了下座椅,将她手腕往怀里一扯,姜穗惊慌失措,喊道:“裴、裴止,你干什么?”
裴止面容冷淡,“给你治病。”
*
姜穗一直觉得在车里的氛围很low,虽然她尝试过,但依旧不喜欢。
她讨厌四面都是玻璃窗的感觉,虽然外面看不到,但她却有一种羞耻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没那么毫无底线。
除此之外,她也讨厌车内的空间太过逼仄。
给她一种廉价的感觉。
或许是从小贫穷的缘故,她喜欢一切宽阔的事物,就算是床,排除私密乐趣,她更喜欢睡超大超软的那种。
狭窄的车内,总能让她联想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那里有股很难闻的腐烂的味道,常年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