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初她装纯,装的很成功,只敢在他手心上写,似乎连对视都需要花很大的勇气。
那会儿,她连指尖都发冷汗,另一只手紧紧拽着被子,盖着上本身,一丁点缝隙都没露,生怕吃亏一样。
可现在呢,是真装,骚到在他裤子上写,这‘穗’字,本就笔画多框架大,一个字而已,被她写出了不少意思。
这算是险招。
要是碰上正人君子的类型,这单生意八成就黄了,更何况,前脚经理才把她塑造成才女的形象,后一秒,她就跑人大腿上练字。
怎么瞧,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好学生’。
经理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生怕出问题,结果呢,裴止却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江总还真是招了个会来事儿的。”
这词很中性。
会来事儿,意味着不安分,也意味着上道,就看裴止主观上倾向哪一种。
姜穗正好刚写完字,收回手的瞬间,裴止一把抓住了她手腕,男人的手掌大,姜穗又瘦成骨头,捏她的腕子很容易。
掐住让她收不回手,更容易。
可下一秒,裴止只是平静道:“麻烦姜小姐再写一遍,我加深加深印象。”
姜穗抖着手,又写了一边,以为他会接着纠缠,可裴止并没有,他松开手,指尖轻轻扫了几下裤子,像是拂去灰尘那样。
似乎是在嫌她脏。
接下来一刻钟,裴止都没再瞥她一眼,不知道是冷落,还是本就无意,姜穗觉得呼吸困难,直接找了个由头,去了洗手间一趟。
不得不说,大公司待遇就是不一般。
经理送来的这套衣服和包,完全把她撑成了一副高知分子的模样,特别有气质,包的款式还是迪奥戴妃。
姜穗入行这么久,不是没买过奢侈品,兴致来了她也砸过不少钱进去。
但她从来没买过这款戴妃,跟它最近的距离,也仅仅只是隔着橱窗时,她扫过一眼,再无下文。
说句实话,这款一直在她的审美点上,可姜穗连试都不敢试,她并非是缺钱,只是缺胆量。
戴妃这款,特别像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背的,她身上风尘味没消干净,背起来总显得不伦不类。
换句话说,就是压不住。
背出去像是地摊货。
姜穗伸出手掌,低头扫了一眼,小时候残留的薄茧依旧还在,这东西还真是顽固,盘踞几年也不肯消掉,明明她已经离开村子那么多年了,可身上的印记却一个都没消。
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从哪里来的。
姜穗握紧手,没有再看,出身这个东西改不了,姜穗从来不信这辈子积善行德,下辈子就能投个好胎。
这玩意,赌运气。
她的运气生来就比别人差一点,她认了。
姜穗补好妆,想走,刚挪到了包厢门口,一推开门,却只看见了裴止,他坐在主位,手指正玩弄着一根白玉做的筷子。
经理跟江邵年都走了。
裴止拨弄着筷子,那双筷子估计是个摆件,金镶玉的,在他手中更显得玩味,熠熠生辉。
他抬头,扫了眼姜穗。
她很少穿这样正式的衣服,往日再正式,也会留点‘小巧思’,比如包臀裙里的丝袜尽毁,故意让他发现、看穿。
可今天,她是真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