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华大的国际班,堪称鱼龙混杂,原先还有个真少爷小姐为了丰富履历而来,结果进去一瞧,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外围。
这圈子鄙视链重,真正有钱的,自然不会跟这些靠裙带关系进来的打交道,别说交朋友了,就连念那些外围的名字,他们都嫌脏。
更何况,这里头坐着的,指不定都是些老相识。
在帝景湾里,或许还一起组过麻将局。
反正关凌一看那名单,差点笑出声了,她知道含金量低,但没想到有这么低,其中有位还是某真少爷家里的小三。
这小三跟正室儿子在一起上学,也够他们想得出来。
就不怕后院的火越烧越旺。
关凌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姜穗,她今儿个穿得很朴素,甚至还是素颜,特别有大学生的模样,放那一堆小三小四里面,就显得格外出挑。
关凌说:“你这清汤寡水的模样,倒也不错,太扎眼的进去,容易挑拨是非,毕竟做人做事么,还是越低调越好。”
但关凌忘了件事。
这班上的基本都是耍手段上位的,论使伎俩,没几个比她们更娴熟,姜穗越是格格不入,就越是遭人记恨。
有些事,没办法做到明哲保身。
火要烧到你身上,躲也没用。
开学第一堂课,人就坐得稀稀拉拉的,有两个还正大光明的约了个美甲,坐在最后一排像个少奶奶。
剩下互相认识的,就耍着手机,还外放抖音,打眼一看,屏幕上全是清一色的帅哥。BiquPai.CoM
关凌说,这圈子实际上,大家都憋得慌。
没几个金主跟江邵年似的,长那么妥帖,大部分都是些歪瓜裂枣,挺着将军肚的老总,感觉身上的油都能刮一桶下来。
所以大家爱看帅哥,毕竟吃又吃不着,偷偷看总可以吧?
不过姜穗来上课的头一天,就成了个笑话,这大教室里就坐着十来个人,唯独就她一个带了课本和笔,似乎是来真学习的。
说实在的,别的地方或许还能装装,这班上的,都是一类货色,大家要烂就一起烂,突然冒出个像学生样的,这不是打她们脸么?
周景牧刚一走进教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两三个挽着手臂,正有一下没一下嗑着瓜子,肩带脱在手肘上了,也不伸手弄好,就任凭它吊着,目光带着一丝媚色。
另外几个,都坐在后排的角落里,要么弄着指甲油,要么闭着眼睡觉,脸色还有些不耐烦。
上课之前,周景牧做过心理建设,还有不少过来人让他忍忍,毕竟为了学校能拿钱出去做项目,能捱一时是一时。
来这个班上学的,几乎男女对半,他们大多没什么文化,其职业周景牧也了解过。
都是某些老总金屋藏娇的娇。
周景牧下意识抬了下眼镜,余光瞥到了一抹白色,那是相当干净的白色,许是有其他人衬托,亦或是她脸上太过寡淡——
旁人都浓妆艳抹,只有她,特别素净。
姜穗实际上是很适合素颜的人,她从小在村里长大,那地方的风水好,姑娘家皮肤都挺白净,水灵灵的。
加上她后天保养得当,人本来长得就显小,胶原蛋白也足,脸上很少有打针的痕迹,不显僵硬。
所以真正素颜的时候,她很少输过。
周景牧移开视线,开始点名,前几个都没来,来了的声音也懒洋洋的,还是用气音喷出来的。
唯独只有姜穗,声音很坚定、悦耳。
周景牧在她名字后做了个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