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上台前,随意扫了眼场内的席位,他来华大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来都堪称座无虚席,从乌泱泱的人海里找个姑娘,倒是有些困难。
他刚收回目光,步履却稍微一顿,视线停在了第一排。
姜穗就坐在他正前方,坐没坐相,腰扭成了水蛇一样,使劲朝他拱来拱去,末了还撑着下巴,笑了下。
裴止莫名舒坦了些。
他走上讲台,伸手正了下话筒,正打算自我介绍的时候,就瞧见某个不安分的姑娘,偷偷掀开了裙子。
她没穿安全裤。
裴止神情暗了几分,捏紧了话筒杆,然后抬起眼皮,语调照样平缓低沉,念自己名字的时候,还稍微停顿了几秒。
裴医生还是那样,真闷骚。
在所有的人热烈鼓掌中,姜穗狡黠地撑着下巴,然后乖乖并拢腿,又像个小姑娘一样,开始装清纯,结果还没装多久呢,旁边突然来了一人,坐在了她隔壁。
姜穗正好歪头,对上那熟悉的侧脸时,身子顿时僵了一秒,连手都抖了下。
是周景牧。
那会儿,姜穗连笑容都卡住了,她半天没回过神,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关凌说的那句话——
“你小心玩火自焚,裴医生那脾气,估计能让你三年都下不了床!”
姜穗立马回过神,偷偷往旁边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活像个受气包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敢抬眼看裴止。
就在她掐着秒念倒计时的时候,身旁那人突然轻声道:“姜穗,给我一支笔。”
她右手边刚好有一盒崭新的笔,姜穗抖着手,从里面抽出来了一支,然后像是丢炸弹一样,立马递了过去。
周景牧垂下眼睫,伸出手,拿笔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就那么一秒,姜穗跟触电似的瞬间撤回手。
她连腰杆都板正的挺着,就是头依旧抬不起来,死死的盯着鞋尖。
周景牧打开笔盖,做着会议记录,他专心的时候从未写过错别字,可是就这短短十分钟而已,却写错了两个字。
他盯着会议纸上的字迹,莫名笑了下,然后抬眼,对上了裴止的目光。
那人似乎根本没受影响,连讲课的逻辑都十分清晰有条理,从头到尾都没有卡顿和停滞,仿佛根本不担心姜穗跟别人会发生什么。M.biQUpai.coM
周景牧轻瞥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放下笔,垂下手,抓住了姜穗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接触,姜穗猛地躲了一下,却拗不过周景牧的力气,她又怕动静大了会惹来台上那人的怀疑,于是紧紧僵着手,不敢动。
好在周景牧也没逼她。
他只是将手指一点点往前移动着,然后用捏过笔的两根手指,撬开了姜穗的拳头。
里面是湿润的,估计刚才出了不少冷汗。
周景牧面上依旧平静,可是手却蛮横的跟她五指交叉,她骨架小,手指的骨节也细,虽然谈不上多细腻,但牵起来也很舒服。
姜穗垂着眼,从盯鞋尖,变成了盯周景牧的手。
下面有抽屉挡着,从这个角度上看,裴止应当发现不了,但很快就要请学生上台操作了,裴止但凡往前走几步,他俩手牵着手的模样,一定会被发现。
这种刺激的感觉,姜穗是第一次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