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余挽青消失在视野尽头，傅司夜从外衣口袋摸出烟来，夹在修长指间，优雅点燃。
思绪也随着某人的离去一同飘远。
“傅总。”小陈回到车上，神色带着些许凝重，将密封的文件袋交给后座上的男人，“治安部那边发来的档案，叶明朗死前可真吐出了不少，据他交代，就连17年前有关琉璃玉樽的线索，都被夫人一五一十的审了出来。”
傅司夜接过袋子，撕开封条，取出其中的文件扫了两眼。
唇边吐出淡淡烟雾：“她都知道了？”
“不仅如此……”小陈欲言又止，最终艰难开口：“夫人似乎已经查到，night这个名字……傅总，继续放任夫人追查下去，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境外势力一直在追寻这个名字的下落，要不要阻止夫人？”
“她想查，就让她查好了。”傅司夜优雅从容地磕了磕烟灰，“那群老东西千辛万苦才毁掉了研究所，也就这点本事了。”
“我明白了。”
……
余挽青戴着口罩回到教室，便听班级的同学在议论。
“夜莺简直是业界楷模啊！这两天光是跟夜莺有关的报道，劲爆程度都快赶得上过去一年的总和了！”
“如果只是娱乐新闻也就罢了，关键人家还兼顾社会新闻，叶明朗这次落网简直大快人心！死了也是报应，夜莺简直就是正义使者啊！”
“我宣布，夜莺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偶像！不接受反驳！”
“夜莺连续两天霸占热搜头条，真期待明天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可别到此为止消声灭迹了才好。”
“……”
余挽青从众人的议论声中走过，回到自己角落不起眼的位置上，显得不太合群。
有人看不惯她：“余挽青，你今天逃课了？不愧是混迹社会的不良少女，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不知道当初怎么考上帝大的……”
“真不想学，就不要来学校啊！同学们都在辛苦地跑新闻，居然还翘课，还好我不是跟你一个组，可怜婷姐跟玥玥，倒了八辈子血霉，碰到你这种猪队友！”
“我警告你，测验成绩下周就出来了，个人成绩会影响班级排名的，别给大家拖后腿！”
自从试镜那天，荣书欣曝光了余挽青的视频后，她一下子从刚入学的小透明新生，变成了人尽皆知名满校园的风云人物。
虽然，这名声并不好听。
“那个，你们不要这样说嘛……”齐玥玥紧张地起身，“挽青姐不会拖大家后腿的，我们这一组的作业完成得还是很不错的！”
她很想说其实余挽青就是夜莺大佬！
可荣老师特地叮嘱过不要随便说出去。
她简直憋得难受极了！
“齐玥玥，你们才认识几天，就被人家收服了？还挽青姐，跟这种不干不净的人做朋友，根本是拉低档次！小心染病！”
余挽青懒得理会这群小孩儿的吵闹，她只注意到了齐玥玥刚才的话。
微微皱眉道：“作业已经上交了？”
“是啊。”
“不是说等我回来写稿子么？”
“中午的时候老师过来催了一下，明天就是周末，学校安排了其他活动，同学们都提前上交作业，婷姐说等你回来就来不及了，所以用了她写的稿子……”齐玥玥把苏婷写好的稿子复印件递给她。
余挽青扫了两眼，素材是从维多利亚酒店拍回的那些，经过苏婷的编辑，整理成一篇完整的报道。
看到最后，她微微皱眉，“立意不够明确，主题应该围绕着叶明朗事件对公众造成的危害展开，而不是围绕明星八卦，这是娱乐新闻的写法，不适用于学校。”
齐玥玥小心翼翼地问：“那还需要修改吗？”
“既然已经上交，就这样吧。”到时候过不了老师那一关，稿子被打回，自己再重新上交一份好了。
“余挽青，你对玥玥这是什么态度？一个不学无术的社会女混子，也配对别人指指点点，呼来喝去？”
“还教人家写稿，笑死人，苏婷的稿子可是在正规媒体上刊登过好几次的，人家不比你个混子专业一万倍？”
“学校可不是你经常混迹的那些肮脏场所，别把外面那一套带进来，弄得校园乌烟瘴气，纯粹恶心人！”
余挽青淡然地瞥了众人一眼，“是荣书欣把那些东西带进学校，你们应该去找她。”
“推卸责任？荣书欣家里都出事儿了，你当然说什么都可以了！”
荣书欣家里出事？
余挽青神色一顿，“荣家怎么了？”
“说是被有关部门查处，停顿歇业了，荣氏股票跌停，怕是再过不久就得宣布破产了……我的作业就是有关荣氏的报道，有兴趣的同学下周给我投票，顶我上校园周刊哈～”说话的男同学不忘推销自己。
余挽青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据她所知，荣氏资产确实来路不正。
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轨发展，两年后的开春，荣氏会被相关部门查处，正式宣布破产。
然而这一世，时间提前了整整两年。
显然，幕后有推手在操纵。
她唯一能想到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轻松解决掉一个上市公司，且做得不留余地的人，就只有一个——
傅司夜！
“只可惜了荣老师，刚刚回国就面临这么大的麻烦，难怪今天都没在学校看到他……”
同学的话提醒了余挽青。
尽管荣氏命中注定走向灭亡，可荣逸毕竟是她朋友，更是母亲的主治医师。
余挽青有些担心他的情况，眼看快到放学时间，索性收拾东西直接离开。
“切，谁不知道她跟荣书欣是死对头，还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来，猫哭耗子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