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挽青与傅司夜对视片刻，微微别过头去：
“你不是都已经同意了么？”
“我同意什么了？”
余挽青咬唇沉默片刻，积压在心底多日的情绪，轰然爆发：
“既然你都已经派人送了离婚协议过来，就说明你也已经同意结束这段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还要在意那对戒指？为什么还要……再为我受伤？”
但凡他可以绝情一点，离她远一点……
他的一生，都不会染上任何悲惨。
“离婚……协议？”傅司夜微微皱眉，“小陈是怎么跟你说的？”
余挽青一怔，“什么？”
难道他让小陈送来的那个文件袋里……装的不是离婚协议书？
傅司夜从女人诧异的表情中读懂了什么，无奈叹息一声：“余挽青，你还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
“没、没有。”
“为什么不看？”
余挽青微微低下头去。
她只是，还没做好那么快就跟他彻底划清界限的准备。
从傅司夜的反应来判断，那东西好像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是她一直误解了什么？
“东西你放在哪？”傅司夜问。
“在房里……你等我一下。”
余挽青起身上楼，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文件袋。
犹豫片刻，将其解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快速扫了一眼。
而后，彻底愣住。
几分钟后，余挽青返回客厅。
傅司夜瞥向她，“看清楚了？”
她点点头，“嗯。”
“是离婚协议书吗？”
余挽青脸色微红，“不是……”
她此刻的模样，像极了做完坏事被抓现行的小朋友。
可偏偏，他就是对她这副模样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傅司夜忍不住叹息，“喜欢吗？”
余挽青的手指头互相扭在一起，“傅司夜……你送我戒指的设计图做什么？”
“婚礼上用。”
“婚礼？”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跟她分开，甚至还在为下个月的婚礼做准备？
“余挽青，最开始的时候，我已经给过你机会。”
傅司夜眸色幽深，气息沉沉：
“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别妄想再逃！‘离婚’这两个字，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字典里，就算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不会跟你分开。”
霸道专横的语气。
余挽青从未有过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喜欢他的蛮不讲理。
是他忘了，傅司夜对待感情，有多偏执多坚定。
他认定的，哪怕天塌了，都不会改变心意。
“我怎么会讨厌你，怎么会恨你呢……”余挽青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不想你跟我妈一样，成为下一个不幸的开始……”
可是为什么，明明她都已经主动退出了，傅司夜还是因她而受伤。
同样的右腿，同样的位置，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难道这不是老天爷在暗示她什么？
“余挽青，”男人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巨大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揉进血肉当中，“不要管那么多，未来怎样都好，只要你别把我推开。”
哪怕明知道跟她在一起会受伤、会迈向死亡。
那就一起受伤，一起死！
夜色渐深，月光勾勒一室旖旎。
余挽青躺在男人怀中，身上余汗连接着彼此的体温。
她勾住男人脖颈，气息有些不匀：
“傅司夜……你的腿……还疼吗？一会儿我帮你去买药吧？”
男人气息滚烫，夹杂暗哑：
“不疼，专心点。”
有她在，哪里需要什么止痛药？
她，就是最好的良药。
……
自从母亲出事之后，余挽青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去学校。
之前测验的成绩已经出来，年级第一，学校通知她去领学分跟成绩单。
她不放心傅司夜一个人在家里，就给齐玥玥发了条微讯信息，让她帮忙把成绩单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