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神拳帮即将来犯的消息后,向大鹏与其他人一样,根本不存侥幸之心,绝望之余,只有万般无奈地与众兄弟商议如何解散龙潭帮,尽量减少弟兄们的伤亡,他自己更是存下必死之心,准备独力拖住神拳帮来犯众人,好让兄弟们尽量逃得远一些,隐藏得严密一些。{}
此事想来简单,实行起来却十分困难。众兄弟大都反对向大鹏这种提议,向大鹏费尽唇舌威吓并举好不容易才使众人同意他如此做,正在商议具体行事细节时,向大鹏忽然感到院中隐隐有一股强横的气势散射,似有一位罕见的高手来到,初以为是神拳帮的人提前到来,但他并未得知有关神拳帮攻来的消息,遍想神拳帮中之人,谁也不可能有此气势,那么,来的又是何方神圣呢?
正猜疑间,向大鹏忽然却听到王小七的喝叱声,便令人打开厅门,准备让王小七进厅参与议事,却发现尚有杜奇、鲁妙儿和马雨筱三人跟在王小七身旁,他见三人中两个少年男女,一个三旬瘦小汉子,皆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故并未在意,却因一时善心大发鬼使神差地将杜奇三人破例让进聚义厅,原意也只是想随便向杜奇等人交待几句,让他们早一点离开此处。
随着杜奇、鲁妙儿和马雨筱的接近,向大鹏感到那气势越来越强横,显然,他们三人中隐藏着一位罕见的高手。向大鹏用心细查,发觉那强横得难以抗拒的气势竟然来自看上去最为柔弱的马雨筱,心中不由大感讶异,其实他并不知道这股强猛的气势只是龙娇本身的气息,否则,他会更感骇异。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竟有这种罕见高手到来,忽然想起三年前那老道长之言,向大鹏不由惊疑参半,既想知道杜奇等人的来意,又不敢胡乱发问,因而只好耐着性子详尽地回答杜奇的问话。后见杜奇丝毫不将神拳帮和虎穴会联手来犯当回事,放言直闯虎穴,不由坚信杜奇便是那老道长所说来拯救他和龙潭帮众人的贵人,故而心情大定,正欲渲泄心中的兴奋,却见一些兄弟聚集在厅门外,便慷慨激昂地说出那番话来。
向大鹏向以严厉着称,手下兄弟大多又是被迫入帮的,对向大鹏的敬畏多于信服,常有离心逃离者,但在这强敌来犯之际,帮众莫不愿为向大鹏效命,居然没有想逃者。聚在厅门前的帮众几乎全是小头目以上的人员,听到向大鹏的慷慨陈辞,无不欢呼雀跃,斗志昂扬,愿与龙潭帮共存亡!
看着弟兄们的神态,感受着他们的激情,向大鹏顿觉热血沸腾,用手势止住众人的呼喝声,谦恭地问道:“请问朋友,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做呢?”
杜奇淡笑着毫不客气地问道:“贵帮现有多少人,此处能容纳多少人?”
向大鹏似是知道杜奇之意,恭声道:“敝帮共有八百余人。此处满打满算可住下一百人左右,如果只是暂时聚集,可以容纳千余人。”
杜奇道:“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请向帮主将能召回的兄弟都召回此处吧。”
闻言,向大鹏毫不迟疑地发布命令道:“令各处桩、舵、卡、点上的兄弟们都撤回此处,与我们共同对抗强敌!”
见人丛中数名汉子高声应诺后如飞而去后,向大鹏又向杜奇道:“请问朋友还有何吩咐呢?”
杜奇笑道:“请向帮主挑选十名武功高强的弟兄到屋顶观察情况,令其余的兄弟们呆在房内不要乱动,我们便随向帮主去与来犯之人相会吧。”
向大鹏忙道:“一切当按公子吩咐行事!七弟,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自杜奇三人进入聚义厅后,王小七的心便一直悬着,他见杜奇并不遵向大鹏之意立即离去,反而纠缠不休地问东问西,他又不敢在向大鹏面前公然出声制止杜奇,只急得一颗心随向大鹏的神色变幻而忐忑。但见向大鹏竟按杜奇之意行事,虽感惊奇,却也逐渐放下心来。此时听到向大鹏的命令,忙起身道:“是,大哥!”语毕,兴致勃勃地转身而去。
王小七刚刚离去,杜奇忽然道:“还有多远?”
这句话无头无脑,厅内众人皆不明其意,向大鹏讶异地道:“什么?”
鲁妙儿却道:“还有两三里路的样子,由于龙潭帮的人正乱纷纷地往这里撤,一时无法查知他们有多少人来。”
杜奇道:“算了,反正马上要面对他们,没必要再费神去查。”语毕,杜奇忽地站起身来,笑道:“向帮主,我们也到房顶上去透透气如何?”
厅内众人急忙纷纷跟着站起身来,向大鹏忙恭敬地道:“朋友请!”
正跟在杜奇和马雨筱身后走向厅外的鲁妙儿听到向大鹏的称呼,忽地止住脚步,回过身来对就在她身侧的向大鹏道:“我家公子姓杜,单名一个奇字,向帮主可与我一样称呼我家公子!”
向大鹏忙不迭地点头道:“原来是天下闻名的杜公子!”
鲁妙儿笑道:“向帮主客气,我家公子虽然本事超凡,但名声却并不响亮,更与天下闻名沾不上半点边边。”
向大鹏闻言不由一怔,心中暗感奇怪,怎么杜公子手下之人连一句普通的客气敬语都听不明白,还要在这上面斤斤计较呢?却装着似有些恍然的样子,忙道:“原来是这样啊,多谢朋友提醒!”
鲁妙儿仍笑道:“向帮主真的不用客气,我姓鲁,以后我们相处共事的日子多着呢,向帮主随便称呼我为鲁兄、鲁老弟、鲁大侠皆可。”
闻言,向大鹏又是一怔,忙问道:“鲁大侠所言何意,能否明示呢?”
鲁妙儿毫不掩饰地道:“我们刚到京城,正愁势单力薄人生路不熟,我们公子舍命相救向帮主和一众兄弟,往后怎么也得借助向帮主之力办事吧。”
向大鹏闻言忽地觉得有些气苦,好似蛇被人捏住了七寸一般,欲脱无能,不由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即使今天能逃过被灭之灾,看来往后也只能听从杜奇的命令行事了,这与把整个龙潭帮拱手让给杜奇又有什么两样呢?他心中虽有千万个不愿意,但现在却不敢稍有异议,连忙陪笑道:“那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