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覃，你疯了？！”
在生死面前人的意志力强大的可怕，温娅抬起手死死掐住厉覃的手臂，稍微一用力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他手臂皮肉分离的痛苦感。
原本以为他会就此松开，但事实证明文雅太小看这个男人了。
那双墨黑的眼并发着固执，愤怒，兴奋交叉的怪异神色，最让温娅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嘴角的笑容因为痛苦而加深了几分。
与此同时，伴随着他的疯狂而来的，是更近一分的窒息感。
温娅似乎看到了死神的镰刀逼近了眼前，喉咙的气息消散的比任何时候都快，她如同进入了深海区域。
“厉……”
她的声音已经接近虚无缥缈的状态。
厉覃可一点也没觉得心疼，女人的痛苦和逐渐消失的气息，这一切都在刺激着他的全身兴奋细胞，而手臂上的痛流出了鲜，痛觉并没有起太大的阻碍作用。
“温娅，你不是想让我消失吗？在那之前……你就下去地狱等着我吧。”
“……”
温娅已经不行了，她分辨不出来眼前这三个人影到底谁才是真的厉覃，但她的手仍旧死死掐住厉覃的手臂，恨不得把他的肉都给掀下来。
猩红的血从手臂顺着往下滑，温娅指甲滑落。
“该死！”
男人低声骂了一句，头脑涨开一般的发痛，他意识开始有些不清晰起来。
眼前的女人一分为二，他分不清虚实。
“该死的……”
厉覃的声音已经不再这么清晰低沉，他甚至开始喘着粗气，好像在经历什么巨大的痛苦。
对于这一幕温娅是最清楚的，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下一秒鼻腔突然迎来一阵清新的氧气，男人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表情扭曲痛苦抓着头发， 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折腾死。
温娅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着，短短几秒钟却成了她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
她拔腿想跑，却突然被人拉住了衣角，男人在她身后笑容怪异，嘴角都扯到了不正常的弧度，一脸厌世的表情。
“我才是真的厉覃……”
“你这个疯子！”温娅根本不想听他多说一句，一脚踹开他后，快步跑出了病房门外。
“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
女人的失声尖叫让他的思绪
完全占据了上分，那个不断挣扎的声音逐渐失去了挣扎的机会。
“该死的女人！”男人起身正欲追出去，却突然身体一阵抽搐，还没来得及做反抗，男人的身体便狠狠撞到了门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他表情变得更加扭曲起来，一拳头砸到自己脸上，腥甜充斥口腔，但他笑容满面，扭曲，又可怕。
他的思绪完全平静下来了。
看着镜子里高大的身躯那么狼狈不堪，他冷嘲热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人对话。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杀了我的……这个身体，以及慕青竹都是我的。”
他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却在这时门啪嗒一声被人撞开了。
几个医生冲进来，看到男人站在镜子前背对所有人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他此时看上去显得异常平静，并不像是方才温娅所说的样子。
“你确定你说的是厉先生吗？”有人提出了疑问。
“厉先生？”医生试探性地往前一步，并不敢做过多的深入。
他们畏惧这个男人。
“厉.……”
为首的女人指着脖子上的勒痕大声叫道。
“还等什么？！他已经疯了！他刚刚想掐死我！你们快给他打镇定剂！”
温娅此时也失去了一切理智，撕声力竭地，就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