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万声到来之后,总算止住了易天行等人的争斗。等到双方俱都脱离战局,莒万声先向匡怒等人歉然道:“我这几位师兄师姐乃是余乐儿三人的师长,此番前来只是带他们回去,并无恶意,适才如有冒犯,还望诸位见谅。”
碧翎道长哼道:“既然是师父领徒弟回去,说清楚即可,何需如此恃强傲慢、咄咄逼人?难道这就是蜀山派的礼数?”
那铜冠道人余漱石冷笑道:“嘿,我们没有说么?你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却坚持不肯放人,除了动手还有什么好说的?”
匡怒勃然道:“令爱已经表明不愿意跟你回去,我们自然要问问原因!”
红衣僧人觉慧洪声道:“乐儿从小骄纵任性、没大没小的,不听余师兄夫妇的话原本就在情理之中,我徒弟可没有说过不回去。你无端阻拦却是为何?”
匡怒还未张口,余漱石已然大怒道:“师弟你这什么意思?”
觉慧哼了一声:“没有什么意思。悟非以前再不敢不听师命,自从与你女儿结交之后,越来越放肆,现在居然盗用仙草灵药胡搞,害得我三十年心血毁于一旦,师兄以后还是不要太溺爱孩子了!”
余漱石气得一跺脚,正要说话,便听到易天行冷冷地道:“有什么争执麻烦回到蜀山慢慢吵。”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余漱石、觉慧二人不禁对易天行怒目而视,不过也俱觉所言有理、不好意思对其发难。易天行则若无所觉地继续道:“五位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余乐儿三人浪费的药物,我负责赔偿,所以请勿再怪责他们,人,总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不是吗?”
甄莹儿的师父姜湄柔声道:“小兄弟,谢谢你对莹儿的照顾,药物本是身外之物,没有就没有了,我们那份儿,你不用还了。我们夫妻来找莹儿,可不是兴师问罪来的。”说着目光转向甄莹儿,充满怜爱地道:“你自己说,出来好几个月了?你现在正处在修为精进的时期,再不回来受教,耽误了修行你以后后悔就晚了。”说话之间,有意无意地瞥了易天行几眼。
甄莹儿闻言眼圈一红,扑到姜湄怀中,哽咽道:“师父,我错了。”
姜湄轻轻拍了拍甄莹儿的背部:“傻丫头,别哭了,也不怕给别人笑话。”
甄莹儿抬头望着姜湄,破涕笑道:“莹儿不怕。”
易天行淡然笑道:“莹儿打算回蜀山了?”
甄莹儿脱开姜湄的怀抱,转身点头道:“嗯。”
易天行颔首回应:“回去好好修行,十二月我们再见。”
觉慧在旁边看得烦闷,瞪着悟非,大声喝道:“过来!”
悟非吓得一哆嗦,怯生生地道:“师父。”但是脚下却并不移动,觉慧见状愈加愤怒:“你聋了吗?还不过来?!”
匡怒看不过去,朝着周祁云道:“小周,见过这种师父没有?”
周祁云呵呵一笑,凑趣地揶揄道:“我没有这么好的命,见识过就行了。”
觉慧浓眉一挑,面上红光骤现,莒万声连忙上前拉住他:“师兄,有话好好说。”
觉慧奋力一挣,甩开莒万声,怒视着悟非:“你真的不随我回山?”
悟非略一犹豫,把牙一咬,跪倒在地:“师父,徒儿欠易兄一个人情,总要还了才行,希望师父宽限徒儿一个月,一个月后,徒儿当自行回山告罪。”
觉慧闻言一愣:“人情?”说着冷哼一声:“我不要他代还什么药物,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跟我回去!”
悟非摇头道:“徒儿曾经在比武时候偷袭过易兄……”
觉慧听了暴跳如雷,怒声打断道:“什么?!混帐东西!”右手一扬,一道炽热的气流涌向悟非胸口。
悟非不敢反抗,将眼睛一闭,不躲不闪。易天行见状身体一晃,拦在悟非身前,双手一分,轻轻将觉慧的劈空掌力化解:“大师,令徒为友情急,所行虽然不善,也是情有可原,小惩即可,不必下如此辣手。”
觉慧瞪着易天行:“我管教徒弟,也要你来教?”
易天行抱拳后退道:“晚辈不敢。”
觉慧哼了一声,望着悟非:“你这混小子!气死我了!罢了!你把你的恩怨了结,再来火禅峰领罚!”说罢一挥僧袍,轰的一声,随着一道冲天火柱,身体腾空而起,到了五十来丈的高空,火柱忽然爆散,化作满天火星坠落,觉慧的人影在火星飞溅之间,消失不见。
余漱石见同来的师弟师妹均已处理完毕自己的事情,也无心久待此地,望着余乐儿道:“还不随爹爹回家!”
余乐儿一吐舌头,过去拉着余漱石,嗲声嗲气地撒娇道:“爹,易天行也要参加琼华大会,女儿到时候跟他一起去,大会散了就随你们回家。你就再让我在这儿多玩儿一个月吧,好不好嘛?”说着摇了摇余漱石的手臂。
余漱石从小宠溺余乐儿,对这个女儿最是没有办法,无奈之下,望向妻子肖芸。肖芸眼睛一转,转向易天行:“易兄弟意下如何?”